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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夫貴 - 第373章 宋齡秋的舊事字體大小: A+
     

    “她怎麼說的?”元胤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

    “她說主子現下有些優柔寡斷了,未免太過兒女情長了些。不過,她昨晚走後,我去了冰殘哥那兒,我們倆聊了一會兒,想了個主意出來,就看主子您怎麼說了。”

    “說來聽聽。”

    元胤和昭荀去了二樓書房裏,正商量着事情時,門外響起了嚴琥珀那爽朗的笑聲。片刻後,他推門而入,徑直走到書架前的矮塌上坐下道:“在商量什麼事兒啊?”

    昭荀笑問道:“什麼事兒樂成這樣?讓你送親,事兒辦好了?”

    “主子交代的事兒還能叫我辦砸了?平平安安送到了張府上,一點差錯都沒出,不過啊,”嚴琥珀說着又笑了兩聲,斜靠在塌的圍欄上,翹腳道:“那張顯楚倒是險些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怎麼回事?”

    “誰知道去?不知是在馬背上打瞌睡還是發神,繮繩沒抓好,那馬給搶喜錢的人驚了,險些把他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哈哈哈……你們沒瞧着他當時那傻兮兮的樣子,臉都紅了一半兒,趕緊抓着馬鞍又爬了回去!”

    昭荀和元胤都笑了起來。昭荀道:“即便是個文官,也不知道慫成這樣吧?騎個馬都差點摔下來,我們娘娘給他起了的那雅號還真不賴,慫大人!”

    三人又都笑了起來。昭荀又問:“那阿史夫人臉色還好吧?”

    “好!”嚴琥珀拍了旁邊憑几一下,幸災樂禍道,“好得都想跳腳了!到底是聖旨賜婚,她再不情願也得忍了。就算是皇后的親戚,那不還得給皇帝臉面嗎?你們沒瞧見唐宣貞給她敬茶的時候,那臉色跟生生嚥了一把黃豆似的,又青又綠,真真地笑死我了!”

    “張顯楚真的納了那朵夏爲妾了?”

    “是真的,那朵夏今天也忙前忙後地招呼着客人,看來這下張大人就不止享齊人之福了,三個女人,嘿嘿……”嚴琥珀笑得抖起肩來,“夠得他頭疼了!還是主子的法子妙啊,阿史阿察娜不是喜歡妒嗎?現下就由着她妒去,看她能妒出個什麼花樣兒來!我說呢,那晚主子不讓我跟着去,偏讓昭荀哥跟着,原來是玩的那一出啊!可惜了,我沒瞧上好戲!對了,娘娘呢,我得跟她說說,讓她也樂樂。”

    “又出門兒了!”元胤語氣裏頗有些無奈。

    “主子別擔心,等她身子沉了自然就喜歡跑了。現下雀靈就是這樣,往常天天嚷着想出去玩兒,可昨天陪着小王妃逛了一下午,昨晚就累趴了,今天說什麼都不出門兒了,還在我娘院子裏坐着呢!”

    “真的?”元胤來了興趣,想了想問道,“雀靈差不多有四個月的身孕了吧?”

    “嗯,差不多了,都現肚了。雖說還噁心,可沒剛開始那麼厲害了,吃得多些了,人也長圓潤了許多,身子自然就沉了。所以主子您不用擔心,再過三四個月娘娘自己都不會往外跑了。”

    “會嗎,昭荀?”元胤不放心地問起了昭荀。於是乎,三個大男人的話題不知不覺地就從國家大人轉到了女人懷孕有什麼症狀以及注意事項上來了。要是給左禪吟聽見了,估摸着又得笑話元胤了。

    三人正聊得起勁兒,元胤忽然聽見了蕪葉的聲音,以爲兮兮回來了,便叫了蕪葉進來。蕪葉進來時看見了昭荀,便笑道:“好在昭荀先生還沒走,不然奴婢又得去找您了。”

    “怎麼了?”元胤問道,“你回來幹什麼?娘娘呢?”

    “是娘娘吩咐奴婢回來問昭荀先生拿跌打藥的。”

    “跌打藥?”元胤眉頭立刻擰起了,“誰傷了?”

    蕪葉忙擺手笑道:“不是娘娘,是作坊裏新來的那位宋姑娘。今天她跟丁媽媽她們去搶喜錢了,誰知道她給人擠倒了,還叫人踩了胳膊,腫了好大一塊兒呢!她現下跟了蒙掌櫃的,有一堆事兒要忙,所以娘娘就讓奴婢回來問問昭荀大人有沒有什麼治跌打腫痛的好傷藥。”

    “至於嗎?搶個喜錢也能把胳膊傷了?”嚴琥珀在旁笑了起來,“她到底有多弱不經風啊?”

    元胤鬆了一口氣,又問道:“娘娘人呢?”

    “在作坊裏跟尹媽媽她們聊天呢!應夫人和馨兒都在那兒。”

    “記得晌午之前叫她回來。”

    “奴婢知道了。”

    “不必昭荀再去取了,寢室外間那香樟木盒子裏就有一瓶舒絡膏,取了帶去。”

    “是!”

    “再有,找遊夫人領一份喜錢給作坊的人,只當另外賞的了。”

    蕪葉忙行禮謝道:“奴婢這就去,多謝王爺了!”

    “去吧,記得晌午之前提醒娘娘回來,還有宴席,知道嗎?”

    “知道了,王爺,奴婢取藥去了!”

    蕪葉取了藥和喜錢回到作坊時,兮兮還在穿風堂裏,正跟那個叫高樹的人說着話兒。見蕪葉回來了,不等兮兮開口,那叫高樹的便立刻笑問道:“蕪葉姑娘取了藥回來了?”

    “是,”蕪葉走過去點頭道,“王爺賞了一瓶舒絡膏,還有一吊喜錢,說是另外打賞給作坊裏的人。”

    穿風堂裏的婦人婆子一聽,全都歡笑了起來,紛紛向兮兮道謝。兮兮讓尹媽媽接過錢後,說道:“這麼一吊子錢也不好分,您先收着,回頭在桌上多添幾碗葷菜就是了。”

    尹媽媽收了錢道:“還是你想得周到啊!那我就收着了,晌午就讓人買兩簍子螃蟹去清蒸上,再添幾瓶桔花酒,也算吃回螃蟹宴了。”

    一堂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兮兮讓蕪葉把藥給宋齡秋送去,然後對那高樹說道:“我剛纔那話你回去跟你家掌櫃的說說,要是能做出來,價錢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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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樹用餘光瞟了瞟蕪葉遠去的方向,點點頭道:“是,小的回去就跟我家掌櫃的說。只是小的有些好奇,這作坊是做脂粉的,娘娘要那釀酒器來做什麼?難不成還要釀酒?”

    兮兮笑道:“這你就不用問了,只管問問你家掌櫃的,能不能做出兩個先讓我瞧瞧。若是滿意,我自然還會下單的。”

    “那行,小的這就回去跟掌櫃的說,那小的就先告退了!”高樹有點依依不捨地瞟了一眼剛纔宋齡秋被扶走的那個方向,然後轉身離開了。

    他剛走沒多久,宋齡秋便跟蕪葉一塊兒出來了。尹媽媽忙起身說道:“不是叫你歇着嗎?出來幹什麼?”

    宋齡秋道:“只不過是傷了胳膊,已經敷了藥,沒什麼大礙了。上午顧着去搶喜錢了,連蒙掌櫃吩咐的事兒都還沒辦呢!”

    “那有什麼打緊的?回頭跟蒙掌櫃的說說,她不會責罵你的。”

    “這點小傷不礙事兒的,再說,多走走還能活血化瘀呢!”

    “這孩子真是的!你那胳膊還腫着呢,別出去亂跑了。”

    “真不礙事的,尹媽媽你放心好了。”宋齡秋有股子倔強。跟兮兮打了個招呼後,便獨自出門去了。

    宋齡秋走後,尹媽媽派了兩個媳婦去買螃蟹,又打發了其餘人去伙房準備晌午飯,等閒雜人等都走了,她纔對兮兮說道:“我今天跟丁媽媽和宋姑娘一塊兒去撿喜錢,倒是瞧着有點事兒,我覺着還是得跟你說一聲兒,畢竟那宋姑娘是新來的,根底兒我們也不清楚不是?”

    兮兮好奇地問道:“這話怎麼說?”

    尹媽媽往大門方向瞟了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對兮兮和莊允嫺道:“我瞧着宋姑娘像是認識今天成親那位張大人的。”

    兮兮和莊允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尹媽媽笑道:“我是誰啊?替人保媒保了多少年了?小姑娘小後生打我眼皮子低下過的數都數不過來呢!我一瞧她看張大人那眼神就知道!要不是她看着人家丟了神兒,哪兒會給擠到還讓人踩兩腳呢?”

    “我說呢!”莊允嫺冷冷笑道,“頭回聽她自報家門的時候就覺着有些不對勁兒,不像說了真話的。”

    “是嗎?”兮兮一臉羨慕地看着莊允嫺道,“你真行啊,莊姐姐!不愧是一等一的女俠呀!”

    “真跟女俠有什麼干係啊?”莊允嫺照舊丟了她一個你是菜鳥的眼神道,“哎,我說,你好歹是十面閻羅的媳婦,他那審人猜人的本事兒你就沒學到幾成?”

    “誰沒空去學他那些啊?話說回來,你怎麼會覺着她是在說謊?”

    “第一,編得太順溜了,第二,答非所問,答的比問得還多,要麼真是像你一樣話多,要麼就是心虛,怕再被問索性都答了。”

    “不會吧?”兮兮偏着腦袋想了想說道,“難不成她之前和慫大人有什麼往來?那還能留她在作坊嗎?萬一是慫大人派來的呢?”

    “我瞧着不像,”尹媽媽搖頭道,“要真是那什麼大人派來的,今天她瞧見的時候也不必那樣兒啊,你們說是不是?我看啊,她不像是跟那什麼大人有多深的交情,倒像是有仇似的,看那大人的眼神都是狠狠的,一點也不像她平日裏的樣子。”

    “要不然,靜觀其變吧!”莊允嫺道,“暫且也摸不清她跟慫……唉!真是跟你混久了,我也開始胡言亂語了!”

    兮兮笑道:“這叫近朱者赤……”

    “得了吧,沒黑我已經謝天謝地了!”莊允嫺清了清嗓子又重新說了一遍道,“她跟那張賢楚到底什麼交情我們暫時也不知道,先別管她是不是派來的,看看再說,若真有鬼,就順手捉了她這鬼就行了。”

    “兮兮你放心,有我盯着她呢,她鬧不出什麼大事兒的。”尹媽媽拍着心口道。

    兮兮想了想說道:“那行,您先盯着她,有什麼風吹草動您找不着我,就去找翠月姐和蒙掌櫃的。”

    “知道了。”

    又坐了一會兒後,蕪葉催着兮兮和莊允嫺回府去了。晌午時,作坊裏的人都到齊了,樂呵呵地等着吃螃蟹宴,唯獨沒見着宋齡秋。

    此時,宋齡秋辦完了蒙芙如交待的事兒,正慢慢地往回走。快到作坊門口時,背後忽然有人叫她:“是宋齡秋小姐嗎?”

    宋齡秋腳步一頓,緩緩轉身,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人問道:“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看來你的確是宋齡秋小姐了。張賢楚大人讓我來這兒找你的。”

    “張賢楚?”宋齡秋眼神裏閃過一絲冷漠,搖頭道,“你家大人似乎找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一個叫張賢楚的人,而且還是一位大人。”

    “宋小姐真不記得了?”來人又問了一遍。

    宋齡秋臉上掃過一絲輕蔑的笑容說道:“我真不記得自己認識一個叫張顯楚的大人了。只是剛纔在搶喜錢的時候,聽人說起今天迎娶幽王府遊夫人妹妹的人便是張賢楚大人。你是否弄錯了?張賢楚大人現下應該還在忙着他的婚事吧?你不是哪家柺子吧?抱歉了,我得回去了!”

    “如果你真是當初逸坊的那位宋齡秋小姐,就應該認識我們大人。你是真不記得了,還是不想記得了?”

    “兩者都是!”宋齡秋說完這句話後,轉身回作坊去了。來人愣了片刻後,這才匆匆地回到了張府上。

    午宴散去後,張賢楚微有醉意地回到了書房裏。沒過多久,朵夏捧着解酒湯走了進來,遞到他跟前說道:“大人,趁熱喝下吧,晚上沒準還要醉一場呢!”

    “大喜的日子啊!”張賢楚閉着眼睛冷笑了一聲道,“我怎麼能不高興呢?”

    “知道大人是不願意娶那唐宣貞的。可不想娶都已經娶了,大人只當在家裏養個閒人罷了,好飯好茶地供着就是了,不想見的話打發個院子給她住着,不去她那兒就是了。”朵夏體貼地將湯碗遞到了張賢楚嘴邊,餵了他喝下。他喝下解酒湯後,用手順了順心口道:“你知道我今天看見誰了嗎?”

    “妾身不知。”

    “你也應該認識的。”

    這時,之前去找宋齡秋的那個護衛敲門走了進來。張賢楚睜開眼睛,懶懶地問道:“她是不是在那個什麼花好月圓作坊裏?”

    “沒錯大人!”護衛回答道。

    “看來我真的沒認錯人,”張賢楚點了點頭,神情沒落地說道,“我就瞧着她是跟那作坊的人一塊兒的,估摸着就應該在作坊了。你去的時候她怎麼說的?問過她爲什麼在這兒嗎?”

    護衛猶豫了片刻後說道:“她說……不認識大人,也不想記得認識大人的……”

    “什麼意思?”張顯楚忽然坐起了身對護衛問道。

    “宋小姐好像不想跟大人有什麼往來,一口咬定是不認識大人的。”

    “宋小姐?”朵夏插嘴問道,“哪個宋小姐?”

    “之前在汴京城裏,家裏賣茶壺的那位宋小姐,宋齡秋。”護衛答道。

    “是她?”朵夏的臉色微微變了,轉過頭來問張賢楚,“大人說遇見一個人,就是遇見她了?”

    張賢楚點點頭道:“對!”

    “大人……大人爲什麼還要找她?”朵夏有些遲疑地問道,“難不成大人還對她舊情難忘?”

    張賢楚沒回答朵夏的話,吩咐那護衛道:“你再去給我盯着她,最好能查出來她爲什麼到了驚幽城,爲什麼進了花好月圓作坊裏!”

    “是,大人!”

    護衛退出房間後,張顯楚又靠回了椅背上,閉上眼睛說道:“你先出去吧,別來吵我,我想睡一會兒。”

    朵夏端起托盤往外走了幾步,眉頭緊擰,步伐緩慢,彷彿在猶豫着什麼。快走到門口時,她忽然又折返了回來,往張賢楚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張賢楚嚇了一跳,睜開眼睛低頭問道:“你怎麼了?無緣無故跪什麼跪?”

    朵夏面露憂色,擡頭問道:“大人,您是不是還對宋齡秋念念不忘?”

    “這事兒我今天不想說,你趕緊起來……”

    “妾身知道,當初大人是喜歡過宋齡秋的,只是妾身沒想到大人今天一見到她,便派人去找她,可見大人心裏沒有忘記過她。所以……”

    “所以什麼?你不會是在吃醋吧?這事兒回頭再說,我今天累得慌!” щшш ✿ttκΛ n ✿¢ o

    “妾身不敢,能侍奉大人左右,妾身已感萬幸。只是……只是妾身大概知道爲什麼宋小姐會說不認識您。”

    張賢楚一驚,酒醒了大半,忙把朵夏從地上拉了起來問道:“你知道?快說!”

    朵夏掙脫張賢楚的手,再次跪下,一臉擔憂的表情說道:“妾身要說了,只求大人恕罪!不然,妾身不敢說。”

    “你先說!”張賢楚不耐煩地喝道。

    “妾身有錯!”朵夏俯身道,“妾身當初並不知道大人對宋小姐用情如此之深,若是知道,妾身不會受公主擺佈,做出對大人不利的事情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跟我繞圈子了,行不行?”

    “其實……其實當初您和宋小姐的事兒被公主知道了之後,公主並非是派人去警告了宋家,而是……而是……”朵夏欲言又止道。

    “而是什麼?”張賢楚緊張地問道。

    朵夏咬了咬下嘴脣道:“公主當時很生氣,覺着是那宋小姐明知您有妻室還來勾/搭,實在是不知羞恥,於是……於是花錢僱了一個坊間混混強行玷污了宋小姐,毀了她的清白之身……”

    “什麼!”張顯楚瞬間驚呆了,如被雷劈!

    “後來……後來她還讓人將宋家父女趕出了汴京城……妾身當時受制於公主,不敢跟大人說出實情,若不是再遇見宋小姐,而妾身又得大人恩*,這纔敢如實相告!妾身並非有意隱瞞,請大人恕罪!”朵夏趴在地上聲音悽楚地哀求道。

    “你們這些混賬!”張賢楚怒飛了一腳,將下跪的朵夏踹翻在地上!隨後,他憤然轉身拔下牆上懸掛着做裝飾用的寶劍,持劍正欲衝出去時,朵夏從地上飛快地趴了起來,擋在他面前懇求道:“大人!您此時去殺了公主也無濟於事啊!求您冷靜冷靜……”

    “冷靜?”張賢楚握劍逼向朵夏面龐怒氣沉沉地喝道,“你們能幹出這麼喪盡天良之事,還想叫我冷靜?我問你,阿史阿察娜到底揹着我幹了多少這樣的事情?說!”

    朵夏雙眼滾淚,慼慼然然地說道:“但凡與大人有過往來,或者傳過閒話的,都被公主警告或者使人爲難過,唯獨宋小姐是個例外,興許她瞧出來大人對宋小姐心思不同,所以才做了那等狠心腸的事兒!”

    “是誰幹的?說!”

    “此事公主又怎麼會派妾身去呢?都是派胡娘去的。妾身只知道胡娘收買了當時坊間一個小混混,迷暈了宋小姐,然後將她……”

    “別說了!”張賢楚又往朵夏身上踹了一腳怒喝道,“你們這還算是人嗎?還算嗎?滾一邊去!我現下就想一劍剁了那狠妒婦!”

    朵夏連滾帶爬地攔在了張賢楚跟前,苦苦哀求道:“大人若是現下殺了公主,那隻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啊!大人您忍氣吞聲了這麼幾年,難不成要功虧一簣嗎?公主是很過分,可您沒必要拿命去跟她拼啊!大人,您先消消氣兒。行嗎?”

    張顯楚滿面怒紅,青筋暴漲,氣得都快血管爆開了!可朵夏的話是有道理的,他若真殺了阿史阿察娜,自己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一氣之下,他拿劍將書桌上的東西全砍翻在地上,嚇得朵夏不敢近前勸話。

    不多時,清平來了。他原本是想來瞧一眼張賢楚可還撐得住,卻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滿屋子的狼藉,有些驚訝地問道:“怎麼回事?”

    “幫我殺了阿史阿察娜!”張顯楚瞪着一雙怒紅了的眼睛衝清平喊道。

    “瘋了?”清平忙關了門問道,“好端端的,發什麼瘋?阿史阿察娜又怎麼惹你了?”

    張顯楚怒不可遏道:“那踐人必須死!多留一天我都覺着渾身不舒服!”

    “到底怎麼了?”清平見張顯楚氣得有點昏頭了,不得不提高音量問道。

    隨後,朵夏將宋齡秋之事告訴了清平。清平這才明白張顯楚爲什麼如此激憤,以及於口口聲聲喊着要殺了阿察娜。屏退朵夏後,清平等張顯楚稍微冷靜了一些再問了一句:“你對那宋齡秋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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