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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夫貴 - 第320章 趙元胤你到底有多少個糾纏不清的字體大小: A+
     

    這女子正是金鈴兒,現下已經不再是林廣錚的外室,而改投在了鄧氏家中。舒愨鵡琻

    這時尹媽媽也起了身,熱情地招呼這兩人坐下後,回頭吩咐兮兮再點兩盞茶來。

    鄧氏坐下後,搖着團扇笑問道:“洪妹妹好興致啊!大上午的沒事兒可做?跑來尹大姐這裏討茶喝了?最近家裏沒待什麼客嗎?”

    一問到這話,洪姑姑臉上的笑容便止不住了:“最近買賣秋得慌,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天前前後後我家就待過兩位客,沒再多了!這不,姑娘們都嫌累着了,我就讓她們在家好好睡個回籠覺,養養神兒!鄧姐姐也好興致啊,這麼早就領着金鈴兒出來轉悠,家裏沒客?”

    做她們這行當的,上午總是起不來*的,若是看見哪家姑娘一大上午地在街上轉悠,一準是沒客,想出來露露臉招招蜂蝶的。洪姑姑這話有些酸着鄧氏了,鄧氏急忙應口道:“瞧你說的,我家金鈴兒前幾天忙得抽不開身,好容易送了客,出來歇口氣兒罷了!順便啊,想去花好月圓瞧瞧,聽說那家要關張了。”

    兮兮送茶來時聽見了這句話,順口說了一句:“昨天就關張了。”

    “是嗎?”鄧氏回頭看了兮兮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

    “哦……”兮兮忙說道,“我昨天路過時見門已經關了,聽說存貨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她哪兒是路過看見的,是昨晚聽冰帥對龍翠月說的,讓龍翠月先別去開鋪子,省得那醋明珠又來鬧。

    “哎喲,可惜了啊!”鄧氏一口惋惜地對金鈴兒說道,“果真是幾天沒出了,連花好月圓關張的時都不知道呢!我原還想去那兒再添幾盒脂粉,現下看來是錯過了。這都要怪那山西來的客人,喜歡你喜歡得緊,半步都離不得呢!今早走的時候,還叮囑我好生養着你,下回再驚幽城還得上我們家來!他下回若真來,我可得多跟他討幾盒脂粉錢。”

    “幾盒脂粉錢就打發了?”洪姑姑接過話笑道,“鄧姐姐你是那麼好打發的人?”

    “我這人心善,向來好打發的。這不——”鄧氏晃了晃手腕上沉甸甸的一個銀鑲玉的鐲子笑米米地說道,“那客人頭天來我家就送了我這麼一個東西,不值什麼錢,橫豎啊我就是好打發的!”

    兮兮瞄了一眼鄧氏手腕上的鐲子,少說也有十兩左右,鐲子上鑲嵌了四顆小拇指大的方玉,再怎麼也值個二三十兩。鄧氏分明是有意顯擺給洪姑姑看的。

    尹媽媽伸頭往鄧氏手腕上瞧了一眼:“果真是好東西呢!不論那幾個玉片的厚薄,單是那點銀子就有十來兩吧?好個闊氣的客人!”

    鄧氏自覺臉面生輝,忍不住搭手拍了身邊的金鈴兒一下,含笑對尹媽媽說道:“都是佔了我家鈴兒的光!那山西客人什麼地兒沒跑過,什麼姑娘沒見過,就眼巴巴地要宿在我們家,一連好幾天都粘着鈴兒呢!坐一處坐,睡……哎喲喂,瞧我這嘴巴,竟忘記了這兒還有個大閨女呢!橫豎啊,就是喜歡得緊,走得時候千不捨萬不忍的,真是一步三回頭啊!臨去了還給了我一張五十兩的鈔子,讓我好生給鈴兒補養呢!”

    尹媽媽笑道:“那五十兩也夠你歇幾天的了!”

    “可不是嗎?”鄧氏說得眉飛色舞道,“我們家到底還是鈴兒爭氣呀!一般人我不愛讓鈴兒親自待他們,別以爲有兩個銅板就想登門做爺,美了他了!對了,洪妹妹——”她眉毛一挑,轉臉問洪姑姑,“你家裏宿着個什麼人?”

    “誰知道去?”洪姑姑壓着心裏的得意說道,“瞧着買賣人不像買賣人,做官的不像做官的,誰知道是個什麼來頭去!我倒是想打聽個去處,你們猜他怎麼着?”

    幾個人都好奇地盯着洪姑姑的臉。洪姑姑以扇掩面,噗嗤笑了一聲道:“我一問那爺的出處,那爺就往我臉上扔了兩張鈔子,跟打發外面乞丐似的!我說我洪姑姑又不是沒見過大陣仗,犯得着這樣嗎?誰知道我撿起那兩張鈔子一瞧,喲,是汴京城永豐商號的票頭!每張二百兩,兩張就四百兩,這還只是頭夜裏給的呢!”

    鄧氏臉上那股眉飛色舞瞬間消失了:“出手這麼大方?還是永豐商號的票頭?”

    “這我哪兒敢說假呀?”洪姑姑好不得勁兒地笑道,“再往後我也不好打聽他是什麼人了,從汴京城來,橫豎也是有來頭的。我呀,只管叫我那幾個姑娘好生待着。偏他喜歡小巧玲瓏的,撿了我新買的一個姑娘伺候着,順手又丟了一張鈔子,說是給姑娘添衣裳脂粉錢的。這不,我出門也想往花好月圓走一遭呢!誰曾想人家關張了!”

    洪姑姑說完,好一串爽朗的笑聲,聽得鄧氏臉色訕訕,一時很不得勁兒,心裏一陣埋怨。兮兮倒是覺着有趣兒,巴不得她們再說一說。

    這時,鄧氏起身對金鈴兒說道:“鈴兒,我們還得去買東西呢,走吧!”

    第一聲叫金鈴兒,她壓根兒沒應聲兒。第二聲叫時,她這才收回目光嗯了一聲兒。鄧氏好不奇怪,順着她的眼神看去,見斜對面東月軒門口停着一輛小香轎。轎上走下來一個年輕女子,兮兮一看,那不是唐宣貞嗎?

    沒等鄧氏說話,洪姑姑先叫喚了起來:“瞧瞧!瞧瞧!那不是幽王府的宣貞小姐嗎?”

    “唐宣貞嘛,”鄧氏瞥了洪姑姑一眼,口氣略顯不爽地說道,“誰不認識啊?先前是城外寺裏的姑子,現下卻成了幽王府的掌家娘子了!”

    “這纔是命好的呀!”洪姑姑一臉羨慕地看着唐宣貞下了轎,由東月軒的掌櫃的和三個夥計迎進了門,那架勢就跟貴婦人臨門沒分別。

    “羨慕啊?”鄧氏衝洪姑姑笑道,“那在這兒嘆什麼氣兒呢?你要有法子送了你家姑娘到我們幽王爺跟前,那你往後也有福享了!”

    洪姑姑搖着團扇嘆了一口氣道:“唉!說得輕巧啊,哪兒那麼容易呢?別說我們這位王爺不喜歡,即便是喜歡,那也輪不上我們呀!排在前頭的不得是入了籍的?”說到這兒時,她忽然瞄了金鈴兒一眼,笑問道:“鈴兒啊,你瞧着唐宣貞發什麼愣子啊?她又不是個男人!喲,莫不是心裏羨慕上了?”

    金鈴兒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冷笑道:“我羨慕她做什麼?姑姑以爲她比我們這樣的人兒能好得了多少?只不過待的地方不同罷了!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擱在王府裏,誰知道她整天干什麼去了?那裏頭的事兒誰說得清楚呢!”

    “哎喲,我聽着有股醋味兒呢!”洪姑姑笑米米地說道。

    兮兮也聽出來了,這個金鈴兒似乎對唐宣貞很沒好感。剛纔她比鄧氏先一步察覺到金鈴兒在盯着唐宣貞的小香轎看。當時,唐宣貞還沒下轎,可金鈴兒眼神裏已經滿是妒恨了。似乎,金鈴兒認得唐宣貞的香轎,一看便知道是誰來了。

    “我哪兒來的醋味兒?”金鈴兒瞟了一眼對面東月軒的門口不屑地說道,“我只是瞧不上那檔子人罷了!入了籍的自在yao子裏混着,像我們這樣的各在家待在候客罷了,她那樣的?哼!只不過送到客人跟前,離客人近些罷了,有多金貴!”

    “聽你這話,倒有些瞧不上人家唐宣貞了?可話說回來,人家好賴在王府裏待着,單單這一點就夠羨慕死旁人的了!鈴兒你要真本事,也混進王府裏去給姑姑瞧瞧?”

    洪姑姑這話有些挑釁的意味。金鈴兒翻了個白眼道:“洪姑姑,你別激將我!幽王府那大門我還懶得進呢!”

    洪姑姑呵呵地笑了幾聲道:“這麼有脾氣?”

    “不怕跟您說了,那王府的幽王爺穿多大的鞋我都是清楚的,餘下的不必我再說了吧!”

    金鈴兒這話一出,其他四個人都愣了。剛纔那話再隱晦不過了,若沒過密往來,如何知道人家王爺穿多大的鞋?兮兮好不吃驚,心裏忽然有點來氣兒了!這個趙元胤,除了班那鏡臺和唐宣貞之外,到底還有多少個糾葛不清的女人啊?

    洪姑姑和尹媽媽也十分詫異,就連自家媽媽鄧氏也頗感意外。鄧氏怎麼捨得錯過這麼好一個誇耀的機會呢?她忙問道:“鈴兒,你上哪兒知道的?你往常跟幽王府的王爺認識?”

    金鈴兒冷笑道:“何止認識!想當初,我還救過他一回呢!”

    “真的呀!”三個婦人異口同聲地驚叫了起來。

    兮兮眉頭一皺,心裏嘀咕道:有別情!

    金鈴兒雙手捧起茶盞,淺淺了抿了一口道:“救過又怎麼樣?沒良心的始終是沒良心的。縱使他有千金萬銀也好,不拿真心待你,就跟買只花鸚鵡在家養着沒分別!我金鈴兒的眼皮子沒那麼薄,金子銀子哪處不是掙,我非得到他跟前討纏頭?我纔沒唐宣貞那麼下作,巴巴地貼上去。我呢,只想也要尋箇中意的託付了後半生,也就知足了。”

    鄧氏點頭笑道:“鈴兒這話沒錯啊!女人嘛,千金萬銀的掙在手裏有什麼用?找個中意的託付了終身才是!我們家鈴兒眼界就是不同,即便跟那幽王爺有什麼,也不到處說,我這也還是頭回聽說呢!”

    “罷了!”金鈴兒拂袖起身道,“媽媽,我們還是走吧!別等ri頭出來了,那可要曬死人的!”

    鄧氏連忙起身,與金鈴兒一同出了茶坊。兩人走後,洪姑姑便不屑地對尹媽媽說道:“得意個什麼勁兒啊!挑揀箇中意的託付後半生兒?哄我不懂行呢!她要真是認識幽王爺,還待那破屋子裏?早跟蜜蜂似的飛過去了!”

    尹媽媽笑道:“你只當回玩笑話聽,不就完了嗎?我聽說她是林家大少爺外頭養着的,林家沒了時就給趕了出來,連頓飯都吃不上,還在慈安署去待過一陣子。估摸着是待不下去了,這才投了鄧九孃家的。”

    “我還以爲是什麼好玩意兒呢!哼!”

    “哎喲!”尹媽媽忽然拍了團扇在桌上,一邊往櫃檯邊走去一邊說道,“我倒忘記一個事兒了!兮兮啊,你腿腳快,去一趟東月軒,把這個單子給掌櫃的送去,看能不能排上號兒!”

    “什麼單子啊?”兮兮走過去問道。

    “鄰縣柳老闆,”尹媽媽找出那張單子說道,“最喜歡東月軒的月餅了!剛纔要不是瞧見唐宣貞,我還真忘了這茬呢!唐宣貞一準是來東月軒定月餅的,這不快中秋了嗎?那柳老闆去歲沒定成,頭個月特意派了人託了我這事兒,我差點給人家忘記了!”

    Wшw◆тtkan◆c ○ “這時候去,只怕都滿定了。”洪姑姑說道。

    “誰讓我這記性差呢?兮兮,你嘴甜點,好歹得排上號才行!”

    兮兮其實不太想去斜對面的東月軒,不想跟唐宣貞碰面。可尹媽媽走不開,她只好拿着單子去了。

    果然,洪姑姑說得沒錯,東月軒的定已經滿了。東月軒是驚幽城的老字號,專做糕餅的,在附近還算出名兒。所以每年中秋之前,各家各戶都趕着排好下單子,多數是大戶人家。

    東月軒的掌櫃說明情況後,一臉抱歉地說道:“姑娘,要不跟尹媽媽說一聲兒,晚個兩天如何?”

    兮兮道:“掌櫃的,那晚個兩天還叫中秋節嗎?那意頭就不好了呀!橫豎這單沒多少,就五十個罷了,你們這大作坊還趕不出來嗎?”

    “姑娘啊,”掌故的拱拱手道,“的確爲難啊!照說尹媽媽是我們對面的,擡頭不見低頭見啊,我能做主怎麼會不給她留五十個呢?確實是滿了啊!”

    兮兮有些奇怪,問道:“別家都說今年驚幽城的買賣難做,爲什麼你家看着反倒很好啊?”

    掌櫃的笑道:“過中秋那是祖上傳下來的節,就算天塌下來,節照舊是要過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禮兒?”

    兮兮點頭笑了笑:“也對啊!誰家不盼個萬事團圓的?掌櫃的,您就不能再加五十個嗎?”

    掌櫃的正要答話,二樓上傳來了腳步聲。他忙招呼了兮兮一句,便快步走上去,迎着笑道:“宣貞小姐這是要走了?”

    從樓上下來的果真是唐宣貞,身後還跟着東月軒的少東家。那少東家極爲殷勤,跟在後面笑道:“您只管讓遊夫人放心便是!月餅一出,我親自送到王府去,不叫您再跑這趟了!您瞧您,定個月餅還親自跑一趟,派個人帶個話兒不就成了嗎?”

    唐宣貞此時並沒看見兮兮,轉身對那少東家笑道:“這回要的各種餡兒多了些,我怕派來的人交代不清楚,所以才親自跑一趟。剛纔我交代的那些餡兒裏,核桃冰糖牛肉餡兒的可要做好了,那是王爺喜歡的。”

    “放心放心,”掌櫃的拱手笑道,“我們東月軒做別的不在行,也就做月餅還行!宣貞小姐只管放心便是!”

    “那好,我可就交給你們了。今年遊姐姐打算辦回熱鬧的中秋宴,你們的月餅要出了頭彩,一準還能有大買賣呢!”

    “是嗎?”那少東家忙打聽道,“可是府裏有貴客?”

    唐宣貞笑道:“這事你就別打聽了,只管做好月餅便是!”

    “是是是!”那少東家連連點頭道,“宣貞小姐只管放心好了!勞煩您回去後,多在王爺跟前替我們東月軒說些好話!”

    “我會的。”

    “宣貞小姐請!”

    那少東家,掌櫃的以及幾個夥計正簇擁着唐宣貞要送出門時,唐宣貞忽然看見了櫃檯旁邊站着的兮兮,頓時愣了一下,表情略顯複雜

    ,停下步伐問道:“樑姑娘,你怎麼在這兒?”

    兮兮知道是躲不過去了,衝她禮貌地笑了笑說道:“來這兒還能爲什麼?月餅唄!”

    “樑姑娘是來定月餅的?”

    “算是吧!”兮兮簡單地回答了三個字。

    旁邊那少東家插話問道:“宣貞小姐,您認識這位姑娘?”

    唐宣貞瞥了兮兮一眼,對那少東家點頭道:“認識,算是朋友吧!”

    “既然是宣貞小姐的朋友,那一切自然好說,掌櫃的,”那少東家轉頭問道,“這位姑娘要多少?”

    “攏共五十個,就蓮蓉雙黃,和棗泥鴨蛋心兩種。可現下已經滿定了,少爺,您看……”

    “那還不簡單?再加五十個就行了!是宣貞小姐的朋友,這點臉面還是要給的,收單子吧!”那少東家說完後,又笑米米地對唐宣貞說道,“您只管放心去,您朋友的單子我們接了!”

    唐宣貞跟那少東家客氣地道了聲謝,走近兮兮笑道:“樑姑娘,不知道這兩種餡兒定給誰的?若是定給王爺的話,只怕不太討王爺喜歡……”

    “唐姑娘多心了!”兮兮草草打斷了她的話說道,“這月餅是我替尹媽媽幫人定的。若不是尹媽媽提醒,我都還不知道中秋竟然要到了!行了,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你的單子……”唐宣貞叫住她說道,“你不是要定月餅嗎?這家少爺已經應了,你只管交給他們便是。”

    “不必了,”兮兮冷冷一笑道,“我想來還算不得唐姑娘的朋友,這光我還不沾爲好,多謝好意了,先走了!”

    她剛出了東月軒,還沒下完臺階,唐宣貞便從後面追了上來,叫住她說道:“樑姑娘,請稍等等,我有兩句話想說。”

    兮兮停下腳步,轉身問道:“說吧!”

    唐宣貞一邊步下臺階一邊問道:“樑姑娘應該知道王爺在哪兒吧?”

    “哦,找趙元胤啊?”兮兮抄手淺笑道,“那你可找錯人了,我不知道。”

    “樑姑娘怎麼會不知道?”唐宣貞微微皺眉說道,“王爺已經兩天沒回府了,遊姐姐也找了他兩天。樑姑娘若是知道他在哪兒,勞煩說一聲兒,省得遊姐姐擔心。”

    “一個大男人,不過是兩天沒回府罷了,用得着這麼着急嗎?”

    “若王爺是普通男人便罷了,可他是一城之主,管着整個驚幽城,生死干係着幾萬人的性命,你說能不着急嗎?”唐宣貞正色道,“我知道王爺一準去了樑姑娘那兒,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請樑姑娘帶個話兒給王爺,縱然明珠開罪了樑姑娘,可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樑姑娘也該懂些分寸,倘若他日進府爲妾,與齊王妃見了面,親戚之間只怕不好相處。”

    “呵!”兮兮冷笑了一聲道,“唐宣貞小姐真是替我想得很周到啊!連我入府爲妾的事都想好了,這是誰跟你說的?還是你自己猜的?”

    “樑姑娘,明人不說暗話,那日在軍營裏王爺是如何待你的,想必衆人都看的一清二楚了,還用得着我猜嗎?你既與王爺交好,又何必在意別人會說什麼?要不然就有些欲蓋彌彰了!”

    “唐姑娘,你在套我的話嗎?”兮兮忽然起了個心眼。

    “沒有,”唐宣貞回答得一本正經,“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唐姑娘,你不必旁敲側擊我跟趙元胤的干係,你若想知道,大可以去問趙元胤。若是趙元胤連這點都沒興趣跟你說,那我真心勸你一句,這樣的男人視你爲無物,你又何必拿他當寶呢?”

    “呵!真夠不要臉的!”甘藍在旁氣憤地指着兮兮說道,“爲了霸佔王爺,你巴不得王爺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吧?”

    “喲,”兮兮笑米米地看着甘藍說道,“這麼說來,你家這位宣貞小姐果真是王爺身邊那些女人之中的一個了?這與外界所言什麼遊夫人的乾妹妹倒真一點不符,莫不是那乾妹妹的名頭不過是幌子?”

    唐宣貞的臉色霎時變了。甘藍還想辱罵兮兮時,她喝住了甘藍道:“這兒是大街上,說這些不怕失了自己體面?”

    “是啊,”兮兮笑道,“我這樣的人沒什麼好體面,你們可不同了,一個幽王府大名鼎鼎

    的宣貞小姐,另一個好賴也是宣貞小姐身邊如花似玉的貼身侍婢。你們要真在這街上跟我吵起來,只怕更失體面。行了,我還有事兒呢,就不耽誤你們了。”她說完轉身走回了尹媽媽的茶坊。

    唐宣貞看着兮兮進了茶坊,將單子交給了尹媽媽,坐下來說着話兒,心裏很是驚訝。她和鏡臺一樣,沒想到兮兮會在茶坊這種地方。

    “宣貞小姐,您看,”甘藍指着尹媽媽身邊的洪姑姑說道,“那不是洪姑姑嗎?”

    “什麼人?你認識?”

    甘藍點頭道:“認得!洪姑姑家是做那檔子買賣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奇怪了,樑兮兮怎麼會跟她在一塊兒,還有說有笑的呢!宣貞小姐,我算是看明白了,那樑兮兮就是個姐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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