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慕雲皮笑肉不笑的牽動着嘴角，王佔庭的示弱並不能說明他真的已經意識到這次的失敗，如果自己會被他的表現說矇蔽的話，那才叫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王部長，相信廣陵一會秉公辦理這次事件，他的爲人在圈內也是數一數二的正義，你應該不會有任何異議的是吧，另外要不要放過王家這種說法我想你還是收起來比較好，免得讓人聽去了還誤以爲是我華慕雲要針對你們王家，對我的影響不好。”華慕雲翻了一張紙發出脆脆的聲音。“除了王佔天還有沒有其他人會因爲這件事而波及到我可真的不好說，從現在調查的形式來看，真的不融樂觀啊！你是王家的長輩應該很清楚這期間的內幕，怎麼說我們也鬥了那麼多年，要是跟你扯不上關係的就不要沾上，要是跟你有關係的就儘早的去吳局長那邊自首，或許還能有個補救什麼的。”

“華書記這麼說，你是不想放過我們王家了？”囉囉嗦嗦一大堆王佔庭算是聽明白了，這個老狐狸就沒打算放過他們，不止是這次還要翻上老賬一起算，他心裏恨不得立刻上前將這個人撕爛，怎麼就沒再槍殺中把這個老頭子給做掉，現在真是他媽的後悔，應該再花一筆錢幹掉他。

華慕雲笑眯眯的看着王佔庭，後悔的事總是在錯過時機後纔會發現當時的舉棋不定，就像是上帝創造了機會給每一個人同時也把後悔帶給了每一個人，就像是一對孿生兄弟一般，你抓住了機會就會捨棄了後悔，相反你錯過了機會，另一個就會緊緊的跟着你，等到再次機會的來臨，陰陽兩隔不會同時出現卻時刻跟隨。

“嘖嘖嘖，王部長你現在的情緒很不適合談話，現在不是我不想放過你們王家，是你們王家的人恨我入骨，作爲被害者我有權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要是你們王家真的那麼清白，又會有什麼事呢？你怕什麼呢？”

“謝謝華書記能抽空給我十分鐘的時間，我不打擾你們的會議，清者自清，我也同樣相信這一點，希望書記能早日查清。”王佔庭刷的起身，拿起公文包的同時將壓在下面的文件整個拖到了地上，華慕雲看着那疊文件，再看看站在那裏的王佔庭。

事情發生的很短暫，聽到裏面動靜的祕書闖了進來，有點尷尬。“不好意思！”王佔庭蹲下身子去撿那疊文件，祕書在發愣之後跑了過來。

“我來吧，王部長。”

只是匆匆幾眼王佔庭就已經有着把持不住的感覺，幾個字跳露在他的眼裏，明確的表現出了這疊文件的內容，北區與他之間的勾搭，姚政是什麼時候把他說出來的？

站起來後，王佔庭還是依依不捨的回頭看了看祕書在地上整理的文件，他思索着那些可能，從姚政被抓回來到審訊不過一天的時間，當場祕密押送處決，他應該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在姚政的手上。

在那疊文件中說提到的人物和地點或許只是巧合，並不能說明什麼，帶着僥倖的心裏，他一步步的走出了華慕雲的辦公室。

“老狐狸你是怎麼算那堆文件一定會掉在地上？”祕書對於突然出現的人物並不感到驚奇，他就好像一直存在在這個地方一樣。

“我說老蕭啊，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這裏又不是戰場，每次都把我們可愛的小祕書給嚇到，真是愁死人了，在這麼下去，我的小祕書都快要進醫院了。”穆容允示意祕書出去，他心臟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但是要做些個大幅度的舉動還是有點吃力，蕭震楓很配合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邊上。

“他應該已經看到了文件上的內容，不過以王佔庭的個性不會主動出擊，他會等待一個很好的機會。”

“這次不一定，你那兒寶貝兒子一定會逼着他顯出原形的。”對於這一點華慕雲倒是有十足的把握。

“最近這個小子讓人很頭痛啊！”嘴上雖然這麼說，不過臉上的表情應該是痛並快樂着的。

“你也就是最硬，有這麼一個出色的小子在，你還哪裏讓人頭痛了，現在的小傢伙們都不像我們從前了，腦子鬼的很。”華慕雲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算是在幫蕭凜開脫，事實上他家的那個也不是讓人省心的人。

“出色不能當飯吃！”蕭震楓冷哼了一聲，蕭凜是個怎樣的人他是最清楚不過的，然而就是因爲太過聰明所以纔會讓人擔心。“這起案件的另一個被告現在還沒有稽查到案，你沒有什麼聯想嗎？”

“嗯，的確跟事先說好的有點差入，亞瑟本應該是由你帶回意大利交給現任教父處理，這樣是最合適的也是最保險的做法，你在擔心蕭凜會節外生枝？”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他始終沒有告訴我們在第一次視頻中的第三個人是誰？我不相信這隻小狐狸會沒有他的線索，他不說一定是跟我們有關了。”蕭震楓腦袋中飛快的將第一次視頻中出現的人物回訪了一邊，畫面中只有兩個人，但是他不會錯過第三個的腳，雖然角度不是很清晰，但是兩個人六隻腳是不會看錯的，而且從第三個人每隔五分鐘交換擺腳的位置來看，這個人的習慣他有點記憶。

“我知道，這個人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人。”華慕雲明白了蕭震楓的意思，不同的是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一隻手搭在蕭震楓的手上似乎在給予最大的安慰。“該來的總是要來，你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滴水不漏，蕭凜是整個蕭家培養出來的，用一句不好聽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怪胎，只不過現在是披着羊皮的狼而已。”

“我就是怕這個端倪會讓他從羊皮中甦醒成爲真正的狼，那樣就爲時已晚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聽懂這兩個的對話，彼此之間的眼神交流在瞭解到對方的企圖和意思之後，兩個人無奈的相視一笑。

“見招拆招不是你一向的做法嗎？怎麼說他都是蕭家的一份子，還不至於走上極端，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想你也會忍痛割愛的是吧！”華慕雲意味深長的看着蕭震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其他意思，算不上是提醒，這樣的抉擇其實很難，這種可能也許有一天也會落在他的頭上，他也未必真的能做到那麼絕然，有些事經歷過一次就夠了，那樣的記憶十分的深刻。“不能讓他找到洪煉，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老蕭，他深入的太多了，不能再讓他摸下去，龍魂那邊你還是儘早處理的好，作爲獨立部門直屬中央管轄，我這邊是插不上手的。”

蕭震楓點點頭，他沉默了！他還真的無法回答華慕雲的問題。這時陸陸續續已經有人走近辦公室，將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給打破，進入新一輪的討論中，氣氛已經變化，這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卻不敢有任何的異議，從蕭震楓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壓迫感中，反而讓這場會議進行的十分的順利。

廣陵一是最後一個離開華慕雲辦公室的人，不是他故意放慢的腳步而是有些話他不得不在背後說。

“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廣檢察長。”

“華書記，有件事我還是不夠明白。”廣陵一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的確有很多疑問存在。“你是想問這麼隱祕的案子爲什麼要交到你手上？”廣陵一是的確很有原則的人，在所有的檢察長中他是最年輕的也是資歷最淺的一個。華慕雲靠在椅背上呵呵的笑了起來，他示意他在辦公桌前坐下。“我知道你一定會問，只是沒有想到你會拖那麼久纔來。”

“還希望華書記直截了當的長話短說。”

“你潛入北區是因爲你早就知道那邊有問題吧！當所有人都不想直視它的時候只有你這麼做了，這就是理由。”

“就那麼簡單？”廣陵一有點不相信的瞪着華慕雲，因爲出了名的難纏，所以很多案子並不會交到他手上處理，如果還是官官相護，這起直擊高層的案子更不可能落在他手裏了。

“你很正直，但是也要學會變通。”整到王家在這次案件中並不難，難得是如何讓這個檢察長學會變通才是最難的事。“你覺得這次勝率是多少？”

“從現有的證據上來看是百分之百，但是從底下旁支來看就很難說了，華書記要我學會變通是讓我繼續還是就此打住？”廣陵一習慣性的推動着鼻樑上的眼鏡，他也不是那麼不懂世故，只是過於追尋自身的原則而已。“華書記是想要連根一起拔除掉王家兄弟倆，剩下的那些枝枝葉葉也成不了大事。”

“我想外面的那些人都把你看錯了，你肚子裏是一片明鏡，這樣是不是有違你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