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娟娟正視着跟在嚴鳳英後面的兩個年輕男子，她只認出了其中一個，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男人就是這次市委下派此案件的人物。醜陋的女人是上帝一不小心做錯的事，所以在外表無法彌補後給予了聰明的腦袋。
“我妹妹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做。”開場白很簡明，嚴娟娟想一力承當的意圖很明顯。
“嚴總，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以這種方式，實在是有點尷尬。”華清逸身後的蕭凜打量着這間辦公室，把位置設立在這樣一個角落中，這個女人有意圖，並不符合她張揚的個性。
“華清逸，華慕雲的接班人。”嚴娟娟的直爽倒是讓華清逸有了好感，比起那個陰不陰陽不陽的男人，這樣的女人實屬可憐。“直接說明來意吧！”
“我剛剛接到一份關於你們橫飛集團內部的一些資料。”華清逸揚起從徐明那裏得來的檔案袋，事實上他連打開繩子的衝動都沒有，關於裏面的內容可以說是毫不知情。“我想請嚴總親自過目下，我們再繼續。”
“我可以請問是誰給你的嗎？”嚴娟娟的禮貌並不真誠，高高在上的樣子還是依舊會讓人感到討厭，嚴鳳英很柔順的坐在了嚴娟娟身邊。華清逸是個說話算話的男人，在這幾天的接觸下她已經感受到或許他真的是可以幫到自己的人。
“季偉懷。”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隱瞞，因爲本身這件事就已經很透明。
嚴娟娟輕笑起來。“這跟我妹妹沒有關係。”
“這個不是我來的目的。”嚴娟娟的態度已經表明了幾件事的可能。首先季偉懷的資料應該不假，第二嚴娟娟有意向坦白的可能，第三她偏袒嚴鳳英的意願。這些都是可以被利用的對象，只是華清逸目前他並不想這麼做。
“你們來北區不就是爲了抓我嗎？”嚴娟娟狐疑的瞅着華清逸，她一隻手握着嚴鳳英的手，能感受到對方的發冷的膽顫。
華清逸搖着頭，他打量着四周，始終默不作聲的蕭凜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走在辦公室的周圍。被放下的窗簾還保持着家用式布簾。兩層全拉下倒是可以在白天也能把這裏變成黑夜，面料相當的好。他撩起一段像外張望，對於另一邊的談話彷彿置之不理。
從方位角度來看，這裏倒是可以把區政府一覽到底，兩幢大樓雖然並駕齊驅，樓層高度卻相差甚遠。橫飛大廈一小半的樓層是屬於對外經營，而真正佔位只用的也就數十層。嚴娟娟所在的樓層剛好高於旁邊區政府兩個樓面，形成的視角符合偵查角度，這是有意爲之。
“嚴總有沒有犯罪大家心知肚明。如果我只是到這一步就結束，那麼也太令你失望了不是嗎？”華清逸指着季偉懷給的資料。“我相信這裏面所有的證據都是可以將你送入監獄，我想問一句，嚴總你甘願成爲替罪羔羊嗎？”
“有差別嗎？”嚴娟娟讓嚴鳳英進入自己的休息室，她看起來臉色很差。“你遲早都會抓我，要不要交待都沒有差別。”
“真的沒有差別的話，你就不會來北區派出所了，也不會在這裏偷窺某人的舉動。”說話的人是蕭凜。他不用走到嚴娟娟身後的那一面也能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爲什麼要把辦公室設立再此。
一直沉默無語的蕭凜走回到華清逸的身邊。冷漠的他很快就被嚴鳳英所記住，關於從市委下來的人當中就有這麼一個人物。“你遠在意大利的兒子是姚政的吧！”
“你怎麼知道？”嚴娟娟一聽震驚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這個祕密只有她和姚政兩個人知道，絕對不可能會有第三個人，所以當蕭凜說出這個祕密的時候，嚴娟娟失態了。
“韓飛做過結紮手術，難道你身爲她妻子不知道這件事嗎？”
“什麼？”嚴娟娟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嚴總看起來很吃驚的樣子，你的丈夫爲什麼要做絕育手術？”華清逸順着蕭凜的話頭往下。女人雖然有着傾向性，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推她一把，反正都是站在懸崖邊上，即使自己不多此一舉，結果也不會有差別。
“你應該不知道吧，韓飛在於你婚前就已經做過這樣的手術，並且有醫院證明。另外韓飛的性取向存在着問題，你應該不知道吧！夫妻間的共同協議內容我想你們私下最清楚，當然還包括第三方，如果我沒有預料錯的話，韓飛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被逼的吧，男人的佔有慾很強。”
“不，不可能的。”嚴娟娟跌坐在椅子裏，她雙手握拳，幾十年的夫妻，與韓飛一直是相敬如賓，一直認爲他是君子，卻不曾想到自己的這段婚姻全是掌握在了姚政的手裏，她儼然成爲了一個活生生的寡婦，不能原諒。
“信不信全在你，我的目的很簡單，四爺在哪裏？”
“我不認識什麼四爺。”儘管心智已經打亂，嚴娟娟還是保持住最後一道防線。
“嚴總是個聰明人，姚政要殺的人不止是你，還有你的妹妹，如果不是我們剛好趕到的話，你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姚政爲什麼要殺她？鳳英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個就要你自己去問她了！”華清逸的話讓嚴娟娟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她是不是太小看了嚴鳳英。
躲在門後的人將外面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嚴鳳英聽到了腳步聲後，迅速躺回到牀上，假裝已經睡熟的樣子。
兩層的窗簾遮擋了外界的光線，嚴娟娟輕輕走到嚴鳳英的跟前，華清逸的暗示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醒着就不要裝睡了。”嚴娟娟盯着顫抖的睫毛，每次只要做壞事嚴鳳英就會不停的抖動着自己的睫毛。
“姐！”嚴鳳英睜開雙眸，她動人的樣子讓嚴娟娟突然想放棄知道真相的慾望。
“姚政爲什麼要殺你？”
“我不知道！”
“你撒謊。”厲聲下，嚴鳳英垂下了頭。“其實我什麼都知道，他都跟我說了。”
“你？你跟他……”
“姐，你聽我說。”
“你什麼都不要說。”嚴娟娟不敢繼續往下想。
“姐，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嚴鳳英一把住在嚴娟娟，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做的很不好，可是……
“你跟他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北宮建立一年後。”
啪！這是嚴娟娟第一次動手打嚴鳳英，她的親妹妹居然揹着她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
“他說如果我不答應他，他就會把你毀掉。”嚴鳳英留着眼淚，她說的是事實。“姐，我承認自己錯了，不該愛上這麼一個男人，但是我不會像你這麼傻，他不值得的。”
嚴娟娟甩上門，她感覺到自己快要塌了。愛？那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連畜生都不如。
看着她走回到辦公桌前，打開了華清逸帶過來的資料，上面的內容很詳細，也很全面，甚至很規律，根據時間來分佈出她的每一個細節。看後沒有什麼感覺，她放下資料。“這上面的你們相信多少？”
“你希望我們相信多少，如果要我們全信，那麼我會帶你回警局，如果這上面有虛假，我們會繼續追查。”
“要我合作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們姐妹兩個還真是心有靈犀，處事方式都一樣。”
“你的意思是沒有條件可談咯。”
“應該是你沒有權利跟我談條件。”
“我知道落在你們手裏，想要翻身的機會很少，韓飛的死只是一個開始，北區太安逸了。”嚴娟娟嘆了一口氣。“我希望最後你們能照顧好我的兒子，其他沒有什麼心願。”
“自然我們會做到。”
“張強是我找人殺死的。”嚴娟娟在得到華清逸的保證後，開始開口。她就像是一個失去希望的女人，一下子蒼老了下來。“其實他知道的並不多，只是運氣不好，正好撞見了我與姚政的關係，所以纔不得已殺了他，趙兵是個沒用的東西，我一直都在跟姚政說，這個男人必須除掉，但是他不肯，我一直以爲會有什麼隱情，原來是四爺安插在當中人，利用職務之便將通下的關係打通方便我們第一線的操作。”
“趙兵現在在哪？”趙兵是趙所長的原名，因爲他喜歡被人以所長相稱，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真實名字來記住這個人。
“我不清楚，可能是死了吧！最開始他還是非常和我們合作，但是後來這個人就變了，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時好時壞，姚政覺得他不可靠早就有想做掉他的意思。”
“難道張強的死是因爲他不願意與趙兵合作纔會惹來殺生之禍的嗎？”
“不願意合作？呵呵呵，這個真是可笑了。”嚴娟娟一聽不由的大笑起來。“他比誰都貪。”
華清逸看了蕭凜一眼，似乎案子並沒有他們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