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剛剛說的是姚政想要殺你，是北區的區長嗎？”蕭凜或許會相信嚴鳳英有很多是不知情，但是他不會相信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我什麼都沒說。”

“車子來了，警察會護送你去醫院接受治療。”比想象中嘴要硬很多，蕭凜暫時不會有更近一步的舉措，逼緊了適得其反。

冰冷的手勾起他的手指，蕭凜甩開了她的手，頭都不回的走了出去，與外面的警員做了簡單的交待後不再管她。

“怎麼樣？“華清逸跟了上來，他小聲的問着蕭凜。

“這個女人比我想象的嘴要硬，只是說姚政不會殺他。”手指插進發根中，急救車已經駛出派出所大院。“走我們跟上去。”

殺手是僞裝的，目的是爲了讓嚴鳳英說出實話，但結果出人意料之外。

凌晨的醫院陰森恐怖，急救車的警燈在閃爍，嚴鳳英坐着輪椅被人推上了醫院的急救室，門口有警衛守護着，兩個黑影從幾處竄了進去。

咦？不知道是誰發出了驚異聲，另有兩條黑影先後跟了進去。隱藏在牆角下的人揉着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看錯了，再回望過去時，眼前的景色還是不變。

傷口被醫生做了緊急的處理後，子彈從身體裏取出，嚴鳳英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漸漸昏迷過去。“病人留院觀察一天，要是沒有問題就可以離開。”醫生對着警察交代了幾句後，就有護士將嚴鳳英推入了觀察室。

六七個人的觀察室裏就只有一個老太太在病房裏，看護已經趴在牀上睡着，不知道這個老太太生的是什麼病，她嘴裏唸叨着，偶爾會大叫幾聲，吵醒了護工，低咒了幾句。看了眼老太太繼續睡了過去。

因爲嚴鳳英是嫌疑犯所以她的位置從觀察室裏被轉移到了單人間，以便於看守，防止她逃跑。兩個小警察守護在門外，昏迷中的人睡得並不安穩。在牀上輾轉反側着。

窗戶被人推開，嗖的一下，黑影竄了進去，隨手拿起一邊的枕頭對着嚴鳳英的頭就按了下去，失去氧氣的人，沒有多久就開始掙扎起來，她雙腿亂蹬。雙手拼命的想要從臉上扯下捂在上面的東西，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整個肺都像是要被炸開了一般痛苦。

三根銀針從窗口射入打在了黑衣人的手腕上。“媽的！”黑衣人咒罵了一句，隨後打暈了嚴鳳英從窗口處躍了出去，門外的兩個警察聽見房間內的動靜後立即衝了進來，看到人影在窗口處晃動了一下後消失了。

這次是真的有人想要殺嚴鳳英，蕭凜對着華清逸使了個眼色後，引着黑衣人進入一條小衚衕。奔跑了沒幾步後停了下來。

緊追在身後的人謹慎的站立的衚衕口，深怕對方還設有埋伏，對着眼前的人不動神色。蕭凜對着他伸出手。手指輕輕勾動着，這樣的挑釁讓黑衣人立刻展開的攻勢，手臂上的麻木很快因爲他的動作而出現明顯得反應，銀針入內四分，針尾搖晃的劇烈。

蕭凜看着他向後退出一步，黑衣人不清楚他這樣舉動的意思，反而更加加快了他的進攻，似乎是想逼着他出手一般。“不想你的手廢掉就停下來。”故意將嗓音提高了幾個度，尖尖的聲線在小衚衕裏迴盪着，像極了鬼魅的叫聲。而事實上，在尖細的聲音下，蕭凜已經欺身閃到了他的身後。

“好快！”黑衣人發出一聲驚歎後，向前一個跑動，橫跨出一步後藉着牆體的支撐力向上一個翻閱，凌空對着蕭凜踢出一腳。

擡起左手一檔。對方腳上的功夫很實誠，踢在手臂上有點麻震感，沒有等蕭凜出擊，對方以不可思議的姿勢連環踢出了第二腿，同樣以左手抵擋，同時蕭凜一百八十度側轉，飛出一腿，正好在對方踢出第三腿前擋住了對方的攻勢，進行了反擊。

黑衣人雖然承接下了蕭凜的第一次有效攻擊，然而當他站住腳跟後，被踢中的那隻腳卻始終不曾落地。

“你是龍魂第三批的退役兵！”蕭凜從他剛纔連環踢腿的招式中看出了他的一點端倪，不懷疑卻很糾結，爲什麼這裏會有龍魂的人出現。

“少管閒事。”明知自己不是蕭凜的對手，黑衣人依舊瘸着腿朝着他衝了過來，看着他如此拼命的方式，蕭凜也不敢大意。

兩隻手反握着長刺，尖銳的刺尖在牆上摩擦出火花，形成兩道四射的光芒。無任何的花式招數，而是直直的刺向了蕭凜，實打實的每一次攻擊，直接而有效的將蕭凜逼退到一邊。

“我說過你在使用左手，必定殘廢。”看出了他左手在每一次攻擊時都會低於原定目標無寸距離，這已經相當的難得了，在被打中穴道時，還能有這樣的的小距離誤差，蕭凜也不由的佩服起這個黑衣人。

不管是否會信蕭凜的話，黑衣人並不打算因此而罷手，面對這樣的執着，蕭凜也無話可說。“三招內，你將永遠擡不起你的手，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

“不必！”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在進攻的中途，突然改變了位置，等蕭凜發現他的意圖時，已經來不及出手，整條手臂就這樣被切了。

即使是面對過無數慘烈的戰場，都不會在血腥面前有絲毫動容的蕭凜，震驚的瞪着這個黑衣人，他覺得他是愚蠢的。

“何必這樣？”他甚至想不出來他要這麼做的理由。

“殺不了那個女人，我也一樣死。”黑衣人咬着呀低鳴着，蕭凜慢慢靠近他，突然對他的臉有着好奇。

“是你！”一探手，揭開了黑衣人的面紗，露出的臉，讓蕭凜吃驚。

“是我！”

“你走吧！”

“你殺了我吧！”

“走！”蕭凜幾乎是用力在忍着什麼，他的聲音在顫動，不是憤怒，不是悲傷，不是激動，更不是恐懼，但他的確是在顫抖着。

“蕭凜！”黑衣人小聲的呼喊着蕭凜的名字，卻引來了後者更爲無法控制的顫抖。

“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說你認識我！”從喉嚨裏發出的嘶吼響徹在整個衚衕中。

從醫院將人擡走的華清逸暮然間聽到了嘶吼聲，他冷不防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對着身邊的小警察囑咐了幾句後，就朝着嘶吼的方向趕去。

那是蕭凜的聲音，他從來沒有聽到過他如此悲哀的聲音，發生了什麼嗎？即使虹死了，他都沒有如此悲憤過，那個黑衣人會是誰？

“蕭……”黑夜人一隻手扶着自己的肩膀，想要靠近蕭凜，卻被他退開了好幾步。

蕭凜對着黑衣人搖着頭，他轉身就跑出了衚衕，一個勁的向前跑着，而華清逸看到時就看見地上一灘血，而蕭凜亂七八糟的奔跑在大街上的舉動更讓他着急。

“你怎麼了？”趕上了蕭凜，華清逸越過他擋在了面前，看着他眼裏不斷流出來的眼淚，華清逸震驚了。“到底怎麼了？”

蕭凜會哭，但不會輕易哭！“二虎子還活着。”

“……”華清逸張大着嘴，楞是一個字都沒有發出聲，他搖搖腦袋，再摸摸蕭凜的頭。

“我剛剛看到他。”

“怎麼可能？不是死了嗎？你不是親眼看着他死的嗎，死在你面前的。”華清逸激動的抓住蕭凜的肩膀。“他人呢？”

“我放跑了！”

“你是說剛纔那個黑衣人是二虎子？”這個結果讓華清逸更吃驚，樑虎與蕭凜的關係很鐵，他對國家的忠誠可以說沒有人能比得上，剛正不阿的正值總是給他帶來不太好的運氣。

“我不知道是他，他很固執，自己毀掉了自己的手臂。”

華清逸一下子沒有辦法理解蕭凜的話，但是這裏一定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去，或許你看花了眼，死人不可能會復生的對嗎？”

“也許可以！”蕭凜悠悠的開口，如果他沒有親眼看到虹睜開眼呼喚他的情景，他會相信自己看花了眼，但是那個黑衣人的生意，呼喚他的名字時，都跟樑虎沒有什麼差別。

“在遊樂場你遇到了什麼？”華清逸不想問，因爲那個晚上對蕭凜來說是一個很痛苦的晚上，所以他不問，但是此刻看着他的神情，他不想在這樣放任他下去。人可以變化，但是他的變化太過詭異。

“什麼都沒有。”

“你撒謊，你帶着虹的屍體出去的，回來的時候就你一個人。”華清逸吼了起來。“守他們都可以證實，你到底遇到了什麼纔會把你變得像現在這樣冷酷無情。”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冷靜下來的蕭凜又恢復到了冷漠的樣子，他推開華清逸，走回到小衚衕裏。“二虎子就是在這裏斷了自己的手臂，地上的血是他的。”

“手臂和人都不在了。”

“如果二虎子沒有死，我就算拆了整個燕京也要把他找出來，給我一個交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