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軍醫

蕭凜從廚房的窗戶躍了出去，三根銀針只有連根發出金屬與實體發出的擊撞聲，而另一根輕微到聽不到聲響，敏銳的聽覺下，他向着那扇窗口爬了上去。蕭凜肯定自己是有射中對方，昏暗中，他只能辯駁出子彈射出的大概距離。

攝影機還在工作着，然而一直留守在攝影機後的人已經扔下了器材逃跑。窗戶被大打開着，幾顆掉落的彈殼還在地上躺着，蕭凜捏起一個，還有點出殼時是餘溫。

空蕩蕩的房間裏，有着煙的餘味，沒有顧忌的打開燈，蕭凜注視着一地的菸頭和電線，他站在攝影機的跟前，從鏡頭下，對於唐小霞的房間是一覽無遺，而從這裏射出去的子彈穿過廚房的窗，一個彈孔和四分五裂的玻璃。

唐小霞是怕死的，看着只是裂成一塊塊的細紋卻沒有散開的窗，用的是防彈玻璃，蕭凜這樣想着，他轉身出了這間房間，才發現這整棟樓已經空無一人。

隨着樓梯往下，這棟建築與唐小霞的房型一致，所以蕭凜很容易就把整棟建築巡視完，當他進入廚房時，因爲光線，他並沒有留意腳下，一個柔軟的物體被踩到的時候，蕭凜先是楞了下，隨後他把腳撤了回來，退回到廚房的門口打開燈。

一具男屍躺在地上，頭朝裏，身體是被翻轉過來，臉朝下，手指指着某一個方位。起初會以爲是這裏的房客。但很快就被蕭凜給否認了，因爲男子身上的穿着是被拆掉番號的軍用服裝，只是衣服顏色偏灰色，還不確定是哪個部隊的。

蕭凜並沒有去動屍體，不管是不是他之前打出出三根銀針中，其中一根是不是在這個人身上，他只是在發現屍體後第一時間彙報給了吳霜。

警察到達的時間是在半小時後。蕭凜已經將正個房型再次徹底的搜查了個遍，對於架在那間房間裏的攝影機，他同樣是以原來你的摸樣擺放着。他坐在門口等待着吳霜的到來。地上的菸頭說明他現在有點思路短路。

“屍體在哪裏？”吳霜在門口見到蕭凜後，對於現在發現屍體的頻率讓她感到無奈。

“廚房裏。”蕭凜丟掉手裏的半截煙，他並沒有發現穆容允。“法醫沒有跟過來嗎？”

“他今天請假。”吳霜帶着同事進入廚房。勘察起現場。蕭凜站在邊上，屍體被最後翻轉過來時，他發出驚異聲。“怎麼了？”吳霜離他很近，所以這樣輕巧的聲音她聽的很清楚。

“屍體先等一下處理，你跟我來。”蕭凜阻止了工作人員將屍體搬走，他牽起吳霜的手，向着唐小霞的別墅走去。

“這裏是唐小霞的居室？”吳霜覺得剛纔在同事面前不方便問出這樣的問題，所以當蕭凜引領她來到另一幢樓時，她已經猜到了蕭凜爲什麼會在半夜裏到這個偏遠地區。“那具屍體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不清楚，沒有直接關係。但是間接關係還是有的。”蕭凜沒有打算欺瞞吳霜，在屍體被翻轉過來時，他在他的脖子處注意到了細小的鍼口。

也不管吳霜是否能夠聽明白，蕭凜已經讓她坐在一樓的客廳沙發上。“唐小霞一直都是處在被監視中，從你現在坐着的這個方位背後斜角處就是發現屍體的居屋。我現在不確定是誰在監視她，不過王佔庭的嫌疑比較大，而在二樓的臥室中，已經有人搶先一步，被翻的一塌糊塗。”

“那麼那個煙……”吳霜轉過身對着身後的那棟別墅，她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只能聽蕭凜的述說。

“煙還在，我已經找到，不過他們在臥室裏找的應該不是煙，是其他東西，這個要問了唐小霞才能知道。”蕭凜又將吳霜帶入廚房。“煙是在冰箱裏發現，而在唐小霞被送入醫院後，這裏依舊有人在監控，在我找到香菸後，子彈從廚房的窗口射入。”指着水池上的玻璃，晚風從彈孔中吹入。“屍體上有個針孔，受到襲擊時，我一共發出三根銀針，在房間中找到兩處，另一根在插入在屍體上，我有個問題，子彈是從二樓的房間裏射出，當時我是站在這裏，所以第一槍的彈孔是在窗口的上方，接着我躲在了桌子底下，所以接着應該有兩次牆上，分別打在了桌腳上，這裏是木屑。”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射出去的銀針是致死的原因，那麼屍體也應該是倒在二樓的房間中，而不是在廚房裏，是這個意思嗎？”吳霜分析着蕭凜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個是肯定的，我想說的是，對方爲什麼要多此一舉。”蕭凜在等吳霜的過程中，他一直都在模擬着這樣的一個場景，對方可能不止一個人，但是同夥被打中逃跑這個很正常，但是爲什麼要把屍體拖到廚房間呢？

“我們再回去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吳霜環顧了四周後，覺得問題還是在那棟樓中。

屍體被放置了一邊，蕭凜在發現屍體後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來觀察着，從外邊上沒有致命的傷痕，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什麼利器直接造成傷害致死，在屍體的頸部有一個微創傷，就是蕭凜的銀針。

“這裏是大動脈，如果被我的銀針射中，他斷斷不可能走到這裏。”蕭凜很有自信的說着，他解開屍體的衣服，一點點尋找着。

“你在找什麼？”

“這個鍼口不是我造成的，我在找他第一次被射中的地方。”蕭凜在仔細查看了頸部針眼時發現了問題，他是遠程飛射，在黑暗中急迫的射出，對於各個方位的準確度都存在着偏差，就算是真的可以射入大動脈，針眼的着力點不會如此大而深入。

“不是你造成？那麼會是誰？”吳霜很渺茫的注視着屍體脖子處的鍼口。“會用針當武器的人不只有你嗎？”

“是不錯，但是這個鍼口的破口處有血跡出現，而且是整根針的被埋入。”

蕭凜兩隻手指按在鍼口邊上，用力下壓，將入針的地方付出表面。“連針頭都被插入在表皮下，這樣的力量只有在近距離的情況下才會產生。”

“爲什麼要這麼做？”蕭凜沒有回答吳霜的話，他開始撕開屍體的褲子。“喂，你在做什麼？”

“找到了！”屍體的膝蓋處有一個紅點。“這個是我造成的，這樣看來，他是死於同夥之手，爲了不讓我們抓到活口，真是狠毒啊。”

蕭凜站了起來，他是相當的厭惡這種同類之間的相殘。“你現在回警局嗎？”

“嗯！”

“地下室借給我一用。”蕭凜想連夜把煙裏的成分給分析出來。

穆容允從外面回來就意識到自己的地下室裏有着他人的氣味，他匆匆走下樓梯，就見到自己的試驗室的燈大亮着，吳霜的身影在裏面晃動着，而在他試驗桌前，蕭凜埋首在試管前。

“你們在我這裏做什麼？”穆容允注意到了在酒精燈下，試管中冒着泡的液體。“你在做分解？”

“嗯！”蕭凜頭都沒有擡一下，第一次的分解失敗了，從菸絲中無法準確的分解出其他成分，他正在用另一種方式嘗試着。

“爲了什麼？”穆容允拿起一邊的中華煙。“唐小霞？”

“剛剛在唐小霞住所發現了一句屍體。”吳霜指着放在冰庫裏的屍體。“死因已經知道，不過身份還沒有核對出來。”

穆容允放下手中的眼，拉開冰庫，灰色的軍服出現在他眼前。“這是由退役特種兵組建出來的偵查科。”他將屍體推回到冰庫中。“想要知道身份，事後會有人來找你。”

蕭凜從實驗中擡起頭，對於穆容允的淡定看了眼，重新埋首在試管中。

取出一點菸草放在一個盤子中，滴上幾點試劑後，在完全被浸透時放入了燃燒的試管中。潔淨的水因爲菸草的進入變成黃褐色，菸草在沸騰着，蕭凜注視着試管中的色澤，等着不會因爲溫度而變得更深的色澤時，關掉了酒精燈。

“可以了？”吳霜見狀後，湊了過來。

“等冷卻後才能知道。”蕭凜脫下眼鏡，他把手上的手套丟入垃圾桶中。“你剛剛說偵查科？”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你自然沒有聽說過，對於龍魂的存在，自然還有其他的小組織存在。”穆容允沒有藐視的意思，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坐着。“龍魂屬於中央直轄管理，不聽命與地方，你們是高高在上的，有着主導權，但是對於地方的人來說，自然也會有自己的小團隊，請不動你們，只好自己培養，明白嗎？”

吳霜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相當的奇怪，她擔心的在兩個人之間眼光飄來飄去。“張強的死亡報告出來了沒有？”

穆容允對視着蕭凜，他先從他的視線中調離了自己的眼光。“早就放在你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