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邊上的幾個女人顯然沒有把警察當一回事，做雞的做到這個份上也是一種境界。吳霜這麼想着，雙眼還是在每個人身上掃了一邊。

“今天是來辦事的！”趙所長從女人的手裏脫離出來，沒有尷尬的表情，一隻大手摸着女人的大腿，雙眼渾濁的看向邊上。“阿三來了沒有。”

“找阿三呀，我都好幾天沒有見他在這裏出現了。”女人拍開趙所長伸過來的手，佯裝生氣的摸樣。“聽隔壁的人說他最近發了財去高檔的地方混了。”

趙所長拍拍手站了起來。“見到他，讓他來我這裏一趟。”

“喲，所長這就走啊，我可是想着你吶！”見這架勢這位所長應該是這裏的常客了。趙所長摸着自己的板寸對吳霜嘿嘿了兩聲。

“吳警官你們要找的人，恐怕今天是見不到了，要不過幾天？”趙所長會轉過頭瞥了眼還站在門口的女人，皺了皺眉頭。

“那就麻煩趙所長了，我會再電話過來。”天已經全黑了下來，萬家燈火起也沒見的這裏亮堂多少。

“那色老頭一定是回去買雞去了。”小孫坐在車裏肯定的斷言到。“你看他那賊溜溜的眼睛一個勁的瞅着那個女人的胸就知道，你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說着就往邊上的小劉一個手肘過去，使沒有提防的小劉連連叫疼。

“別鬧了。”吳霜一邊開車一邊衝着身後的兩個人吼了一聲。從趙所長這邊的意思來看這個叫阿三的人沒有什麼本事，也就是一個混跡妓院的男人，這樣的人能做的了什麼大事？“你們把今天的案子再跟我說一遍。”

“肇事者是個開集卡的司機，在高速上與一輛轎車相撞，原先我們也認爲是一起交通事故，準備受理後就轉移到法院進行審批，但是交警總隊的人根據現場勘測的情況下定位非合理性意外，我跟小孫兩個人重新提審了肇事者，用了點小手段。他才招供出是一個叫阿三的人讓他這麼做的。”

小劉有點得意的彙報着。他是第一個發現問題有點不對勁的人，故意威脅着肇事者，才問道的情報。

“非合理性意外？”吳霜原先就是交警大隊出來的人，對於這樣的定案自然清楚是什麼意思。

“交通部的文案我之前就放在你的桌上了，上面是這麼說明的，所以……”

“死者的名字。”

“目前還不是很清楚，由於劇烈撞擊後引起油箱漏油爆炸，坐在車裏的人已經燒到面目全非，所以還無法辨認出來。”

“牌照沒有去確認嗎？”

“已經確認過。車子偷來的，根據牌照我們找到的車主在上個月就已經報失過。”

“再審。”吳霜敏感的察覺到了這起案件的不單純，而造成這起事故的肇事者顯然對他們有所隱瞞。

市警局的審訊室裏，劉偉坐在一張椅子裏，豎起的頭髮像是個鳥窩一般，他一隻手繞着脖子，一隻手放在膝蓋上，斜着眼睛。吳霜端着茶。從人被帶到了審訊室後。她就一直這樣，沒有什麼動靜，而陪同在邊上的小孫和小劉 也很配合的保持着沉默。

“警官，我該說的上次都已經說過了，你們還想怎樣，我都認罪了。”劉偉眨着承重的眼皮，這大半夜的把人弄出來審訊，算不算是疲勞轟炸啊。這是對人身的一種體罰，他要告這個警察。

“那就把沒有說的再說一遍。”吳霜淡淡的語氣從劉偉的頭頂上飄了過來。

“還有什麼沒有說的，我都跟你邊上的兩個警官將了。”劉偉無奈的撇着嘴，耷拉着腦袋。

“那就再說一次，我沒有聽到。”

“不是吧警官，你這是在耍我吧！”劉偉翻了翻眼皮，不樂意的抖着腿。

“讓你說就說。拿來那麼多廢話。”小劉從邊上怒吼了一聲。

“那天我多喝了點酒，想要早點趕回去包老婆。“說道這裏劉偉一個隱晦的笑了起來。

“嚴肅點。“

“那個傻逼車子想要超過老子，還罵老子，我就不服氣了，之後嘛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那輛車撞翻了。小車想跟我大車較量那不是找死嘛。”

“那個叫阿三的是什麼人？”吳霜緊皺着雙眉，對於這個男人的言辭表示不滿。

“什麼阿三，我不認識這個人。”劉偉很是淡定說道，看向吳霜的眼神都有點不屑。

“劉偉，你最好合作點，上次你在口供上說是一個叫阿三的人指示你去殺車裏的兩個人，沒有錯吧！”小孫拿出上次的筆錄在劉偉的面前混動了。

“我說小美女警官，你是不是聽錯了啊，我什麼時候說過有人指示我殺人了，我跟本不認識叫阿三的人。”劉偉衝着小孫瞪起眼。“你不要以爲自己是警察就可以隨便給人扣帽子，我可以告你的。”

“劉偉注意下你的態度，這裏是警察局。”小劉沉聲的提醒着劉偉，對於他突然的翻供感到稱奇。

“我不是已經說了是我那天喝多了，正好那輛車沒事找茬，就撞上了。”劉偉依舊保持着同樣的話，反覆着。

“帶他下去。”吳霜失去了盤問的興趣，這個人有問題。

“吳隊，這個小子在說謊。”小劉在劉偉走後對吳霜肯定的說着。

“我知道。”吳霜拿起兩份口供對比着。“去查查今天有誰來探視過。”

前後不一定口供差別在與第一份是極力推脫罪行，第二份是一口咬定是自己酒後駕車造成事故，一力承當。阿三卻有其人，吳霜轉動着手中的筆，她想她應該再去一次北區。

“抓緊時間把死者的身份查清楚，着手調查劉偉背景，將他身邊的人物關係羅列出來，看看與死者有沒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找車主詢問下丟車時的情況和地點，明天下午把報告交到我桌上。”

“明天啊！”

“有什麼問題嗎？”吳霜對於小孫激動的反應表示着疑惑，明天好像不是什麼節假日吧。

“沒有問題，我保證跟小孫完成任務。”小劉一隻手勾在小孫的肩上，對吳霜打着百分百的包票。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

白天還是陽光明媚的日子到了深夜已經是陰雨綿綿的潮溼，吳霜漫無目的的奔馳在街道上，露面因爲雨水的沖刷而變得亮晶晶的，在燈光的反射下，像是天生一顆顆的星星落入到了大地上，她將車停在了路邊凝視着這些損落的星星。

手機震動了幾聲，蕭凜從一堆人面前拿起了手機。‘在做什麼？我有事想問你。’

“誰啊？”華清逸壓低聲音問蕭凜，手機又震動了幾下後，蕭凜直接關了機。“是女人吧！”

“嗯。”難得蕭凜好心情的回答了他一次，雙耳聆聽着那幾個老頭的討論聲，而最爲他是其中之一的人物完全插不上嘴。

“那羣老頭真的讓人很無語，很簡單的事情，非要搞得那麼複雜。”華清逸跟蕭凜的想法是一樣的，他比蕭凜更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所以聽着就像是在聽書一般前後不搭的。

“你們兩個小子是幹嘛來的，坐在那裏。”老龍發現兩個人在交頭接耳，他忍不住衝着兩個吼了一聲，但是礙於蕭震楓在場，他濃縮了平時的暴躁，該用了相對和善的口氣。

“上一輩的事，我們沒有什麼興趣啦。”華清逸才不怕老龍，一句頂了回去。“再說要我們辦事是不是應該把前因後果說具體點，又不是來聽你們吵架和推卸責任的。”

很實在的一句話，他跟蕭凜坐在這裏差不多有四五個小時，從頭到尾都是在爭論和推卸中度過，想不到這些怎麼也算是將軍級別的人物還是這麼不堪，要是把這些場面錄製成視頻放到網上一定會紅。

蕭凜很好笑的瞅着老龍一會紅一會白的臉色，忍着發不出的脾氣會得內傷，他可不想在這裏充當一回醫生。

“爲什麼抓林之放？”這個是他跟來龍魂的另一個目的，在這些人爭吵中，他還沒有找到機會問出口。“不會是因爲事局需要，這個市警局局長必須要成爲一個替罪羔羊這麼簡單吧。”

老龍看向蕭震楓，而楚雲和沈啓珍同樣的盯着蕭震楓。“你們看着他幹嘛？”蕭凜吐出一句讓人氣結的話。“現在，是我全權處理蕭家在燕京所有的事物，所以你們看他沒有用。”

“真的是這樣嗎？”老龍詢問蕭震楓，對於這樣的變故他有點後知後覺。

蕭震楓露出少有的表情對着眼前的三個人點點頭，沉默的默認了這件事。“萬志浩沒有到場，想必已經表明了立場，那就沒有必要通知他這個變故。”

一句話將一個人撇除在了在外，沈啓珍與楚雲都在爲萬志浩捏着一把汗。“現在是我們共同禦敵的時候，我希望各位能夠保持着當年的決心，要知道這次對方來勢洶洶，不是我們可以搞分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