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鬼！”老陳一把抓過蕭凜手裏的藥，順勢向前一個衝擊，撞開了蕭凜朝着酒吧街就跑。

一個冷哼在老陳的耳邊響起，他詫異的側過頭，只見一個黑影閃過，涼風從他耳邊濾過後，他撞上了一睹人肉牆。

“啊！”慘叫聲後，倒退了一步。“怎麼會這樣！”對於突然出現在他跟前的蕭凜，老陳像是見了鬼一般鬼叫起來，不假思索的轉身就跑。

“老陳，我還沒有買藥呢。”帶着戲謔的聲音蕭凜總是比老陳快一步的站在他跟前，無論他用什麼方式只要邁開腳步，總是擡頭能見到蕭凜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啊啊啊！”

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驚恐透過雙眼注視着蕭凜，頹敗的只能用顫抖的手指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跑嗎？”蕭凜走上前一步，蹲在他面前，平靜的語調就像夜晚的空氣一般，讓人打從心底感覺冷颼颼。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破碎的聲音在從他顫抖的身軀下溢出，聽起來毫無威懾力。

“這位大叔，五百塊買你一句話比你十顆丸子買一百塊要划算很多。”蕭凜好心的幫他放下還在顫抖的手：“告訴我前幾天買你藥丸的那個人什麼樣？這裏五百就是你的了。”

“買我藥丸的那麼多人，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老陳曲起腿慢慢的向後挪着，他纔不會上這個警察的當。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蕭凜拍拍手，作勢要拎起地上的人。

“你要幹什麼？”老陳這回動作倒是快了蕭凜一步，像只猴子一般跳躥到一旁的花壇上。

“警察打人犯法。”

“大叔，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蕭凜故意做出痞痞的樣子，活動着手腳，骨節拉伸的響聲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來分外清脆：“我勸你早點說實話，我也好早點去交差，你也可以早點回家是吧。這個天怪冷的。”說着他一步步逼近踩在花壇上的老陳。

“我……我是真不知道……”看着蕭凜一步步走過來，老陳向後退着。

“不知道？”蕭凜挑起眉，一個晃身人已經到了老陳的面前，對準他的鼻子就是一拳：“都說我沒有耐性了。”

鼻子很脆弱。經不起外界的用力，血從鼻孔中流了出來，盯着自己手上的血有那麼一秒鐘的發呆，隨後，老陳不顧一切的叫喊了起來，看準了商場與商場間的小道就往那裏跑去。這裏一帶是他的地盤，每一條道通向哪裏。哪裏是捷徑，他都一清二楚。

看着他進入那條小巷，蕭凜搖着頭，耗子就是耗子，永遠都喜歡往又黑又暗的地方躲。提起一口氣，兩個縱躍來到老陳的身後，一把揪住他的後衣領將他弄翻在地。對於這樣沒有什麼本事的人，他實在是沒有下手的興趣。

“你說我是先剁了你的左腳還是右腳？那麼喜歡跑。真是不好辦。”

已經不能用顫抖來形容老陳此刻的樣子，對於陰魂不散的蕭凜，他除了恐懼。還是恐懼。突然他對着蕭凜下了跪，雙手合掌拜拜起來，嘴裏唸唸有詞，弄的蕭凜有點苦笑不得。

“我最後問你一次，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不是本地人，帶着帽子，大概有那麼高。”對着自己的身高比劃着，老陳大概有一米七二左右，那個人要比他高出半個頭。

“身上有股香味，大概四十多歲。”

“繼續！”站在通風口。風從耳邊刮過，刺得耳朵有點疼。蕭凜向抓小雞一樣提起老陳就往外走，將他拋向剛纔的商場口：“他還跟你說什麼了？”

“這個人幾乎每天都去‘藍爵’，那個妞每次都跟一幫人在哪裏坐底。”老陳哆嗦着，剛被風一吹，人倒是顯得精神了些。話也多了起來。

“‘藍爵’？”

“那妞的男人是‘藍爵’的混混，在那裏搞場子，我每天都看到那個男人坐在那裏。”老陳蜷縮起自己挨着牆角。

“第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遞給老陳一根菸，從他嘴裏描述的樣子，燕京有一籮筐，找起來就像是大海撈針一般。

“是跟個男人一起來，我記得當時那個男的還帶走了個舞女。”

“跳舞的女人？”蕭凜腦光一閃，難怪會聽見‘藍爵’時那麼耳熟，前段時間的連環殺人案中的死者就是在這間酒吧工作。

“是不是死了的那個？”

“對對對！”老陳經蕭凜提醒，立即點頭認可：“真是可惜了。”

“你說他們是一起來的？爲什麼那麼肯定？”

“那天生意挺好，我見他們兩個是第一次來，而且一直坐在角落裏沒有動過，後來那個男的先出來還帶來個女的，我就想着上去做一筆生意就回去的。”老陳深深吸了口煙，將煙霧吐出：“那個人很兇，看起人來就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老陳繼續他的回憶，聲音雖然不至於顫抖，但也說不利索，蕭凜聽起來有點費勁。

“當時我被瞪得忘記放開手，他力氣很大一下子就把我撂倒在地上，他手臂上紋着一條尾巴。”

呵呵，蕭凜突然笑了起來，他拍拍老陳的肩膀：“大叔，這裏是五百，你可以走了。”

“這樣就可以了？”老陳拿着手裏的錢，有點不可思議的盯着蕭凜。

“只要你別再到處炫耀，你就不會有事，管好你的嘴，自然就有命在。”

“是是是！”老陳將錢揣在口袋裏，奸詐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臉：“我想起來那個買藥的叫啥了。”

“想賣情報？”見老陳停下不語，自然也就懂了他的意思。

老陳貪婪的伸出一個手掌，堆着笑。“這個數不多吧！”他嘿嘿的笑着。

蕭凜從錢包中抽出五張紅鈔。“名字！”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老陳精明的瞪着他凸起的雙眼，一隻手攤開着，接過錢，老陳一張張抖了抖，確定不是假鈔後，才吐出煙霧：“他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