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吳說重點！”林之放硬是將卡在喉嚨裏的茶給嚥了下去，這還是頭一回覺得一杯好茶盡然是如此難以下嚥。

“是！”吳霜從法醫那裏得到的報告交到林之放手裏：“死者頭部與胸部兩次受到重擊，死因是因爲溺水，除此之外，臉部被人用水銀灌溉去了皮。”

“人皮面具！”

蕭凜看了眼林之放，做警察的想象力不比藝術家，看他漲得通紅的臉就知道忍耐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如果再有吳霜任意報告下去，想必這位局長一定會很沒腔調的當場外吐。

這次吳霜倒是聽明白了蕭凜的話：“我立刻讓人去各家整形醫院詢問。”

“沒用的！”蕭凜阻止了吳霜，他對她的反應能力有着佳賞。

“目前世界上能做這樣手藝的人只有三個，你找不到。”

製作面具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這是種民間藝術。面具的材料也是千奇百怪，好的手藝人可以在一顆米上雕刻出精美的微面具，而有的手藝人卻能將面具製作的微妙微翹，幾乎可媲美真人，而現今這樣的技術已經失傳，成了一種斷層，無法得到延續。

據說在遠離京城偏北的深山區裏還傳承着一種剝皮面具的手藝，這種手法極其殘忍，但是製作出來的面具卻真實而長久，戴在臉上就像是人的第二層肌膚那樣輕薄透氣，且不容易被察覺，蕭凜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人，只是會這個手藝的人至今的年齡已將近百歲，實在是不太可能，況且這個人有着非常古怪的性格從不出山。

“你說找不到，難道就不找不查了嗎？”

“呵呵！你找不到，不代表別人找不到。”

“你……”吳霜突然對着蕭凜發難，她實在是受夠了他的趾高氣揚。對於他的好感又一次被打滅。

“吳警官，不用每次見面都要動手腳吧！”雙手擋開吳霜踢過來的飛腿，向林之放靠近：“林局，你們局裏的警察真是好本事。”

“小吳。你這是在做什麼？”林之放見狀連忙插入兩個人中間，左手正好擋在了吳霜踢起的迴旋腿，手臂立刻痠麻起來，他暗暗皺起眉，這個力量真是不小，看來自己真的老了，想當年這種拳腳力道根本是不再話下。

“蕭醫生是我請來幫忙破案的。你這什麼態度！”

林之放畢竟是局長，說出來的話吳霜不能不聽，也不能不給面子，她喘着的站在一邊不啃聲，瞪着蕭凜的雙眼都可以將他燒出兩個大窟窿來。

蕭凜頓時覺得渾身疙瘩，被美女這麼瞪着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林局，請再爲我安排一次會面，隨後我會辦理手續。今天人我要帶走。”

“我這邊還沒有收到任何文書。”

“這個我稍後自然會安排，先準備房間，如果要破此案。這個人或許是一個關鍵。”

林之放沉思之後，點點頭。

再見凌妃，他看上去要乾淨了許多，穿戴整齊，就連他的頭髮都有經過修剪。

“他們對你還不錯！”蕭凜調侃着。

“這個還得拜你所賜，纔有這樣的優惠政策，那可是羨煞旁人咯！”凌妃捋了捋髮絲，他是一個愛美之人，修長的手指，指甲被修整的十分乾淨。

“能摸到武器的手居然沒有逃走。爲什麼？”對於一個殺手來說，任何一種工具都是可以拿來利用，正如像凌妃這等高手，想要從這裏出去又有何難？

“這個問題你上次就已經問過我了，我還是那個答案。”

“要知道，當你進入這裏。你就已經成爲一個死人，即使你現在還活着，但是那些人早晚會來。”蕭凜靠在椅子裏，凌妃遠比他想象中要難說服很多，他幾乎找到可以突破的地方。

“‘黑鴉‘不會放過你。”

“彼此彼此，龍魂就會放過我嗎？”凌妃斜瞄着蕭凜，他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好，所以纔會在那個時候出手相助，不過好像有點多餘，無論從身手上還是魄力上，他都輸這個人一大截，不過現今這個尷尬狀況倒是讓他提前有種得到解脫的意味在裏面。

殺手也是一個生意人，他會權衡兩邊得失。面對目標他的選擇時間只有一秒鐘，就像是在扣動扳機時的冷靜一樣，必須沒有雜念。凌妃現在沒有任何雜念，或許他真的是麻木到了一種境界吧！

“龍魂不會，但是我會！”

凌妃笑了起來：“或許你是軍醫，但你不是神！”狂妄的口氣讓他覺得自己的可笑，到不是因爲蕭凜，什麼時候起，他這個‘黑鴉’的剷除者，需要以這種方式存活下去。

“我不是神，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蕭凜離開椅背將雙臂放在桌子上，他從他的笑聲中察覺了自尊心的受損：“我依舊相信是人都會珍惜自己的生命，不管你要不要承認，這都是事實，所以我們來做個等價交換如何？”

凌妃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以對的用他那張柔美的臉迎上蕭凜。

“我的命交給你，同樣你把你的命交給我！”

凌妃想過無數種蕭凜會說服他的話，但是他不曾想過他會把他的命交到他手裏。要是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下說同樣的一句話，他只會當成是一種愚弄，但是對於蕭凜，他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話就像是具有魔力般，讓他無法抗拒。

“你不該相信一個殺手的承諾！”凌妃花了點時間才找回自己的防線，但是那根線在顫抖，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殺手沒有承諾！”

是的，作爲一個殺手，凌妃從來都不會去承諾任何一個人：“我殺過無數個人，他們都該死。相信你也殺過不少人，他們同樣都該死。”

“如果你殺過任何一個無辜的人，那麼相信此刻我不會坐在這裏，而是在第一次見你時就完成了你的心願。”蕭凜用手指敲擊着桌面，凌妃是個很會控制自己的人，儘管此刻他的內心已經在動搖，但是臉上依舊平淡無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