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冰柱從地面升起，右勾動手指，向他刺過的尖刺紛紛懶腰折斷。然而在同一時間，光滑的斷口處又生長出彎彎扭扭地枝丫繼續向他撲上來。

右狠狠咬牙，如果現在他狀態完好，應付眼下這連綿不覺的攻勢根本不成問題。但現實就是他如今是重傷狀態，根本做不到持續進行空間轉移，其結果就是——來不及轉移掉的尖刺在他身上戳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黑洞。

他擡起腳步踉蹌着繼續逃竄之路。黑氣涌向傷口爭分奪秒地修補傷口。

好不容易將右臂上的傷口治好，寒氣再一次從地面襲來。拔地而起的冰晶彷彿長了眼睛，直奔他剛剛痊癒的右臂。伴隨着一聲痛苦的低吟，黑氣噴向半空。

“你到底想幹什麼？”比起處於劣勢，他更無法接受的是自己像猴子一樣被戲耍。

紀雪妍的嗓音在冰天雪地中顯得頗爲空靈：“要做什麼？當然是你喜歡乾的事啊。”

“嘖。”

“既然那麼喜歡用骯髒的手段下黑手，那就該做好遭報應的準備。”

紀雪妍腳尖輕點地面上落到他面前，怒火終於不再掩飾從眼底噴涌出來。

“讓那麼多人有痛苦的經歷，勾起了那麼多人的傷口。”她五指緊緊扣住護手，“讓我重視的人都飽受痛苦……你這傢伙已經做好覺悟了吧？”

“還以爲你能有什麼高尚的情操呢，結果只不過是在發泄私怨？”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兇猛的殺意，右清楚這次無論如何都是走不掉的了，索性最後發動語言攻勢看看能不能對她進行精神上的打擊。

面對他的嘲笑，紀雪妍只是扯動嘴角揚起冰冷的弧線：“你這種傢伙根本不配受到那種待遇。”

……

“醒醒。”意識從深沉的黑暗中掙脫出來，何望還沒張開雙眼，就聽到了不耐煩的喊聲。

有人在叫自己？

他迷迷糊糊地擡起下頜，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一切忽然涌入腦中。他猛地想要跳起來，但剛剛發力，就狼狽的重新摔回到地上。

直到此時他才注意到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

“怎麼？剛起來就像搞事？”陸詩瑤冷笑道。

何望蠕動身體把腦袋擡起來，這纔看清剛纔戳自己肩膀的人。

“爲什麼你會在這裏？”何望抽了一口涼氣，表情不由得僵硬起來。

長髮的少女聳肩：“爲什麼我不能在？”

“你不是……”腦中浮現出右曾經講過的話，何望吞下唾液，“已經失去力量了嗎？”

陸詩瑤嘴脣輕輕抽搐了一下，手指伸到何望面前一點點壓進水泥的路面中：“到底有沒有失去力量，你要親身感受一下嗎？”

稍微吃了一驚，何望的神情隨即便平靜下來，不，更準確的說是放棄了。

他的瞳孔略微擴散，從中看不到半點生氣。

“怎麼像條鹹魚一樣？之前和我作對的時候那種神氣的狀態呢？”

“想嘲笑就嘲笑，想報復就報復吧，我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這樣啊。”陸詩瑤捏了捏拳頭，關節發出清脆的響聲，“我想做你都不會反抗對吧？”

何望把脖子一伸：“麻煩快點。”

“想的美，你要是死了，我答應某人要給你的東西該交到誰手上？”

明天補上一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