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真的不是在發泄嗎？”千辛萬苦把雙胞胎找全再送到安全位置，阿爾法馬不停蹄直接趕向戰場，但在即將進入戰場前卻停了下來，把疑問拋向陳禹。
“少在那兒說風涼話，趕緊過來一起想辦法。”餘光瞄到在一邊放光的阿爾法，陳禹在腦海裏一陣咬牙切齒，“我現在心裏壓力很大的好不好？”
“沒看出來，就覺得你揍人揍得蠻爽嘛。”
陳禹一時語塞。從場面來看，確實是他佔據了場面的主動，大部分時間都是他通過技巧的壓制痛擊對方，偶爾中個一兩下還是他故意賣的破綻。
但看似盡在掌控的局面下卻存在着隱患。龐菲雖然喪失了理智，但處於下風這點還是能夠感受出來的，咆哮中的急躁不斷增加就是最好的證明。生怕刺激過頭讓她不計一切地強化自身，陳禹只好賣更多的破綻給她“爽一下”。
在不斷遭受打擊的過程中，陳禹認識到了之前從未注意到的問題。在進攻端順風順水進步飛速讓他一直以來都是以進攻壓制的方式來速戰速決，現在不得不硬吃攻擊，防禦力底下的問題立刻就暴露出來。
哪怕身體素質提升了十倍，百倍，這終究是人類的身體，沒有可以大幅度化解衝擊力的生理構造，重擊很容易傷到骨骼內臟，哪怕能夠忍痛處，行動還是不可避免地會受到影響。如果傷到肺部就會造成換氣異常，傷到心臟會導致四肢短暫無力，骨骼斷裂會導致身體失去平衡。
就算傷勢能夠快速修復，可影響卻不會立刻抹去，而且疼痛和疲勞也會不斷積累。
所以看似壓着對方打的表象下，他其實才是不利的一方。
如今阿爾法迴歸，他總算可以暫時擺脫着棘手的狀況好好規劃一番了。
然而他想要後退撤離，龐菲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繼續黏上來不給他拉開距離的機會。
陳禹忍不住咋舌皺眉。
“剛纔欺負人家，現在遭報應了吧？”阿爾法在旁邊起鬨，隨即自覺換回了嚴肅的語氣，“不用拉開距離，你繼續剛纔的進攻方式，肢體接觸最好能增加一點。”
“你什麼意思？”陳禹警覺。
“正經的意思。”說着，阿爾法化作流光覆上陳禹右手，等到光芒散去，灰色的手套已經包裹住五指，“和之前對付那個小丑面具一樣，還是需要通過接觸獲得更多的信息。”
“明白了。”陳禹眯起雙眼，咬牙對衝過去。
……
“情報收集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想出把靈魂分出來的方法？”對拳後暫時拉開距離，陳禹一邊平復紊亂的呼吸一邊在心裏問道。
壓制力量這種事說起來輕巧，但實現起來在某種程度上比全力以赴更累人。
“情報收集的差不多了。”前半句答得還算乾脆，但之後阿爾法就支支吾吾遲遲不願講出口來。
在陳禹幾次催促下，它才終於嘆了口氣：“方法也不是沒有，但眼下能想到的有點殘酷過頭了。”
“別賣關子了，趕緊說。”眼見龐菲要再次揮動右臂，他趕緊重新貼上去肉搏——開玩笑，看起來正常的肢體做出的打擊就足夠讓人難受的了，要是再硬接大到誇張的拳頭，他十分懷疑身體還能不能承受的住。
“分離靈魂的方法我能找出來，但代價是讓作爲主體的靈魂消失。”
陳禹不由得身體僵硬，露出的破綻被對方抓住，重拳命中臉頰。內心和肉體的雙重打擊讓他的腳步不由得虛浮起來，整個人失魂落魄地連退數步。
嗅到了獲勝的氣息，龐菲毫不猶豫地跟上，拉到背後蓄力的左拳朝心口砸過去。
然後手腕就被捉住，再不得寸進。
“你這傢伙，給我老實點，也不想想我現在到底在爲誰苦惱？”陳禹擡起下頜，眼中泛出混雜着惱火與冰冷的光芒，“在我想出解決方法之前別來煩我。”
或許是被他的氣勢所嚇到，龐菲產生了一瞬間的畏懼。她縮回脖子，打量過陳禹的表情，而後……開始了拼命的嘶吼掙扎。
“也是呢，這傢伙已經沒辦法溝通了。”無奈地擡起左手捂住臉頰，陳禹迅速收拾心情，趁着還能用蠻力拖延之際在心底問道，“讓主體靈魂消散的意思是？”
“就是說讓搶奪，吸收另外三人的她的靈魂消失。到時候那三個靈魂就沒有了舒服，應該就可以順利歸還到那三個人身上。”
“淨化不行嗎？”
“很遺憾，這次做不到。”阿爾法聲音低沉，“雖然不清楚原因，但眼前這個人可沒有被任何東西附身。”
“喂，那這種力量。”
“所以說，這就是她的力量，已經烙印在靈魂裏的力量。”
陳禹倒吸一口涼氣，隨後意識到了什麼神情慌亂起來：“等等，這麼說，子堇她們……”
“從她們力量被抽離還有穩定生命跡象來看，應該只是部分靈魂和力量融合了，對她們淨化應該還是可行的。”
稍稍鬆了口氣，陳禹還是不禁皺起眉頭：“明明是四人中實力最弱的，卻被侵蝕的最嚴重……果然是那道光束的緣故？”
無意識地攥緊拳頭，陳禹感受到了來自心底的拷問，如果當初行動的時候更謹慎一點，如果能夠在面具人拿出結晶之前把他消滅……
“喂，別想那麼多有的沒的。”阿爾法的喝聲把他拉回了現實，“如果說有錯，我也是同罪。但就算我們再小心，那個戴面具的傢伙還是能想出讓我們措手不及的詭計。”
“呼。”陳禹發出長長的嘆息，“我明白，但是你說的計劃，我恐怕沒法接受。靈魂消失，人還能活下來嗎？”
“拜託你別這麼尖銳好不好？這時候就不能裝傻不去思考這些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選擇逃避責任嗎？”
“嘛，你就是這種人嘛，真是拿你沒辦法。我就直說了，如果採用我剛纔說的方法，她最好的可能就是變成植物人。”
“拜託你再想想其他的解決方法。”
“你這叫任性。如果還有別的方法，我也不會選這種會有犧牲的方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