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的玻璃門上鋪着一層淡淡的霧氣，只能看見外面模糊的人影。
下一刻，門框上掛着的鈴鐺清脆作響，服務生打起精神，在臉上掛起微笑：“歡迎光臨。”
“啊，嗯，你好。”走在前頭的小個子女孩似乎是嚇了一跳，回話的時候還有幾分驚魂未定。
倒是在她身邊的男生表現的鎮定自如：“你好，我們有預定，是xxx”
“哦，兩位這邊請。”擡手把兩人送到座位上，服務生在確認過菜單之後，下意識地探頭問道，“莫非兩位是……”
“不是你想的那樣。”瞬間理解到對方玩味地表情中到底蘊含着怎樣的意味，女孩拼命擺手。
然而服務生的神情依舊微妙：“哦，這樣啊，我明白了。”
女孩狠狠咬牙攥緊了手掌：“都說了不是那樣。”
“好的，兩位稍等，我們馬上就把菜送上來。”
雖然沒再說什麼，但看着服務生離去的背影，谷嵐稍稍鼓起臉頰：“看起來很像麼？”
“像什麼？”陳禹眨眨眼，從剛纔是就蒙在臉上的困惑到現在都沒有消失。
皺眉狠狠瞪過去，谷嵐砸砸嘴：“你這白癡的毛病到現在還沒好啊。”
陳禹撓了撓頭：“你所說的這個毛病，我可能這輩子都治不好了。”
“也對，畢竟你是無可救藥的。”
“咳咳，稍微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眯起雙眼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光彩，然而谷嵐嘴角的壞笑還是讓人感受到了不妙的氣氛。
陳禹下意識地繃緊肩頭的肌肉：“你想做什麼？”
並不急着回答，直到吊足了對方的胃口，她纔不緊不慢地開口：“怎麼樣，被人戒備的滋味好受嗎？”
“你是說白馨？”楞了一下才意識到對方指的是誰，他沉吟片刻，“不好受當然會，但我覺得這算是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哼哼，還真是合適的用詞。”輕笑一聲，谷嵐伸了個懶腰，“談正事吧，看你很着急的樣子。”
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陳禹的神情稍顯錯愕：“有表現出來？”
“原來你沒意識到？”鏡片後的雙眼瞪大幾分，谷嵐托起腮幫忍不住嘆了口氣，“和我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左顧右盼，這麼明顯的動作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心思始終都放在不要讓妹妹發現上，陳禹的確沒有在意這些。不過其實問題也不大，他收拾好心情揉了揉眉心：“嗯，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我也不敢麻煩你。”
“所以是關於誰的？”剛剛平靜下來，卻不想對方緊跟着拋出了炸彈，“是會長，還是你妹妹，又或者是學校裏的其他人？我覺得應該是她們其中之一，否則你也不會特地找上我。”
這下他終於忍不住讓動搖滲透到了嗓音中：“連這都被發現了啊。”
“嗯，也不難猜，所以答案呢。”
“是我妹妹。”
“你其實是妹控吧？”
“你想歪了，只是覺得如果放着她不管，我絕對會後悔的。”他深吸氣，“畢竟我們是一家人，照顧她是我的職責。”
谷嵐輕哼一聲：“一般意義上講，你這樣就叫有妹控的趨勢。”
“還沒到那種程度……算了，我們先來說正事。”說着，他左右檢查好並沒有其他客人，還是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稍微有點風險，但我會盡量降低。”
“哪有拜託人先說醜話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谷嵐左右晃動下頜，“不過真說起來倒也有你的風格。放心，有風險這件事我多少也有點準備了。”
停頓片刻，她也不免有些擔心的小聲問道：“你應該不會賣我吧？”
“我一定不會讓你在我之前出事。”
“這是什麼鬼話，聽起來滿滿的flag味道。”谷嵐表情不悅地從桌下給了他小腿一腳。
“抱歉。”
“你的發言中，這兩個字絕對是出現概率最多的。總之，你肯定會保護我的是吧？”
“嗯。”情知這時候挺起胸膛才更有說服力，陳禹依然難免底氣不足，“但我能力有限，說不定……”
“你到底是有多想讓我放棄？”無奈地抱住腦袋，谷嵐猛地吸氣，“而且你說能力不足……我看未必吧？”
“上次其實屬於特殊情況。”
“把實話全說出來到底是鬧哪樣啊？”已經進入了傻眼的狀態，她終於放棄般地擺手，“既然已經有了第一次，這種特殊狀況也難說不會再出現對不對？”
“那倒是。”
“所以你就別再打擊我的積極性了，我懷疑再這麼談下去，我就要收回之前的承諾了。”
手指一下下敲在膝蓋上，陳禹用極低的聲音嘟囔道：“說不定，我內心就是希望你能放棄的。”
“等一下。”注意力突然移走，谷嵐的目光轉到他身後，急促地提醒，“過來了。”
陳禹立刻打起精神，話題跳轉到平時的閒聊。
直到到服務生把菜上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才畫上了句點。
“你妹妹她到底遇到出了什麼狀況？”在服務生的目光下覺得渾身都不自在，看到她遠離，谷嵐迫不及待地轉移了話題。
“目前爲止還沒出狀況。”雖然詫異於她古怪的臉色，陳禹還是更傾向於討論自家妹妹的事，“不過她最近遇到了非常棘手的敵人，我擔心，對方會耍什麼陰招。”
“說的這麼模糊，你莫非是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呃，因爲她讓我離得越遠越好。”
“我說，你不會是擔心過度了吧？”谷嵐露出思索的表情，“她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的狀況？”
“那我不清楚，但這次的狀況的確不妙，她的情報基本都被對面摸清了。所以……”
“所以連她身邊的人都不安全了對吧？”嘆了口氣，她的眉毛擰到一起，“我一直有個問題，她行動的時候就不做些僞裝嗎？”
“現在再說這些就太遲了。”
“說得也是，你不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全嗎？”谷嵐的五官稍顯陰霾，“照之前的說法，你也很有可能是目標啊。”
“不是沒有可能，但對方已經對我動過手，在失敗過一次之後，很有可能選擇另外一個毫無準備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