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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妖孽歸來 - 大結局八完t字體大小: A+
     

    大結局 八 完!

    殊曼伸手,推離緊抱着她親吻,不停流着淚的男人,隔開些寸的距離。她眉眼彎彎,微眯着眼,淺淺地笑着,就那樣凝望着他漂亮的臉。

    他的眼睛佈滿血絲,眼瞳失去光亮。透明的液體從眼眶滾落下來,像一顆顆晶亮的寶石。這個男人,雖然身材健碩挺拔,在此刻卻是那樣脆弱,彷如一個無助的孩童,需要母親的關懷和安慰。

    被她推離的傾右身體怔在原地,俊美的臉上淚痕未乾。

    男人目光有些微的恍惚迷離,卻蘊藏澄澈的溫柔,瞬間便沉落爲顯見的寂寥。他就這樣直直的望着殊曼,眼底清晰倒映她微笑的蒼白容顏——

    在男人的凝視中,殊曼微笑擡起手,冰涼的指尖兒觸摸他美麗的臉,溫柔的描摹勾畫他輪廓分明的臉,手指輾轉停留在他的眼角,一下下擦去還在不停滾落的淚滴。

    驀然間,早已被她掩埋在記憶深處的一副畫面,倉惶席捲腦海。

    那天,是殊曼即將離開庵堂下山的前一天。師太閉眼打坐在香菸嫋然的佛堂中,面容平淡清冷,自始至終未看她一眼,只是語重心長的對她說:殊曼,人活一世不可太過偏激,那樣會使人忽略一些真實的東西,變得失去方向,開始自我欺騙,開始心生迷惘。

    殊曼,你佛緣深厚,卻不知感恩,頓悟,並心生孽性,心枯,薄涼,所以註定一生寥落寂寞,不得善終。那些真心在乎你的人會活得痛苦不堪,像你一樣難以得到佛祖的救贖。

    當時,殊曼心底輕笑嗤笑,覺得師太纔是最爲薄涼,把她撿回養大,又在她即將奔向精彩的紅塵世界時,那般惡毒詛咒她不得善終。既是這般以爲,當初又何必收養與她,何不任她自生自滅。

    直到前世她在彌留之際,鬼冢風塵僕僕來到病牀前擁抱她,與她親吻告別。她在他溫柔的眼中看到了痛不欲生,雖然他盡力的想要隱藏,裝作平靜。

    那時,她才得以體會,師太並不是惡毒的詛咒與她,只是在訴說事實,她註定的結局。

    鬼冢是前世唯一真心對待她,不在乎她身體殘疾,不在乎她的冷漠,與她親近的男子。

    師太內心通透慧深,早已能看透人性。也許在她幼小時,便看清了她的本質。

    這時,她悅耳的低笑,自殊曼心底黑暗的深處傳來……

    打斷殊曼的思緒。

    她說:殊曼,你又在回想過去那些無聊的往事?還有意義麼?你都已經重新活過,並且又將死去。

    你該看看現在的,他說“只是太冷了……”這個謊言太拙劣了。明明顫抖不停,聲音都沒有着落。

    殊曼一臉寡淡,輕聲應着:“是啊,這些男人,在那一雙雙強作平靜的眼裏,摒棄那些不斷掉落的淚水。把它當做心疼地厲害下衍生的產物。剩下的便是崩碎開來的悲傷,裸呈出來,難以掩藏。這些都是害怕的體現。我看的非常清楚。

    雖然牽引出這些情緒的罪魁禍首,就是我!”

    殊曼自嘲的笑笑——

    在這樣的時候,我居然還能如此冷血,理性的做出這樣清晰的分析。我不想的,真的,可現在的殊曼只是一具沒有溫度靈魂,苟延殘喘的軀殼,心早已死去多時。

    我和他們之間……只剩放蕩的沉淪,chi裸裸的性……從來不參雜任何感情。他們和我從開始糾纏那天,便註定是要被毀滅的,並且沒有退路。

    可……心底,不期然間,突生的那絲異樣的情緒是什麼呢?

    殊曼努力的感覺它的質地……

    是不忍?愧疚麼?

    呵……

    是了,她現在,盡然已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對他們生起了從未產生過的,愧疚,不忍……

    真是可笑呢,呵呵……

    這絲情緒來的如此突兀,沒有徵兆!

    她前世今生的結局,兩次印證了師太的預言:不得善終!

    殊曼天性薄涼心枯,活的偏激,思想一直陷在陰霾,迷茫裏,找尋不到出路。覺得自己境遇那樣可憐,老天如此不公。

    兩歲被父母遺棄,在她成年幾經輾轉尋回他們,卻又被無情便宜賤賣至偏遠山區。所以她殺掉給她生命的那對夫妻,並且不覺得自己殘忍,違背天理。因爲那是他們那樣對待她後應該得到的結局。

    被那些猥瑣的男人強姦,囚禁玩弄一月之久,內心深處永遠留下傷口,無法結痂癒合。

    那些男人的結局,是被鬼冢殺死,被她肢解。在基地的實驗室,她將他們的身體器官變成玻璃瓶裏,被福爾馬林浸泡的標本。

    她做這些時,鬼冢一直陪在身邊,表情平淡,眼神溫柔的看着她一刀刀,狠絕的切割,解剖一具具屍體。

    那時,整個過程,她一直帶着微笑,手中握着森寒閃着幽光的柳葉刀,心底只有快意。

    在結束一切轉身時,她看到鬼冢眼中未來得及收起的心疼,可她並未在意。

    這些經歷,讓她早已失去一切感知真實的能力,麻木不仁,失去疼痛的知覺。開始喜歡血液腥甜酸澀的氣味兒,喜歡看到鮮血的豔麗,也喜歡上用手術刀將自己的身體割出一道道傷口,那樣的殊曼,是魔鬼呢!

    姿容一定是豔麗非常的吧。

    所以,那世,她看不到鬼冢的心疼。

    這世,又無視斐然,愛他愛得太遲,無視這些男人真實的給予與付出。

    而,在不久於人世的現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心底的異樣。

    這時,隱身在角落裏的孽,朝殊曼走來,她嗤笑着,走到殊曼面前。冰涼的指尖兒撫摸着殊曼的眉眼——

    她的聲音嘲弄,愉悅,非常輕蔑:嘖,殊曼,你真是僑情的令我覺得噁心!真沒想到呢,你也有心生愧疚,不忍地一天?

    我多麼瞭解你呢殊曼,你的目的那樣明確,只喜歡他們漂亮的皮囊,他們身上不一樣的氣味,並且坦蕩的告訴他們,要拉上他們一起墮落地獄,因爲你太孤獨。

    所以才以那麼無謂,輕慢,浪蕩的姿態,誘惑他們,讓他們深陷你魔障的慾望中,越陷越深,就算只剩疼痛,也難以自拔?

    她扳過殊曼的臉,讓殊曼看着每個男人的臉:殊曼,你看看啊,他們現在的樣子!

    悲傷,無望,支離破碎,無怨無悔——

    很好啊,你的目的已經達到——

    殊曼,你不是說要去找你的斐然麼?那麼迫不及待的等待死亡降臨,無視我的眼淚——

    可殊曼你現在那麼猶豫不決,是爲什麼呢,你的殘忍,狠毒都去了哪裏呢?

    你真的令我非常失望呢,明明不久前你還告訴我,你已經決定了,說該結束了……我那樣傷心,流着淚勸你,說你不應該這樣對他們,不應該這樣對我。

    那時你那麼冷漠,並且態度決絕——

    怎麼,現在卻又後悔?

    她的眼睛裏充斥着濃烈的嘲諷,表情趨於猙獰,語氣不屑,歇斯底里,一聲聲質問殊曼——

    殊曼對她慘淡笑笑,無言以對——

    殊曼腦海中,與孽的爭論對峙,她的男人們無法知曉與察覺。

    因爲,她的臉一直是保持慣有的淺笑,平靜——

    這是難以打破,本能的面具——

    男人們的眼前:人兒的笑意嫣然,眼神漠然平淡。她爲傾右擦拭淚水的動作,那般小心,細緻,彷彿有無限柔情從她身體皮膚散發出來。

    彷彿她是在乎着他的,心疼他的……

    殊曼突至的溫柔,令傾右心尖兒柔軟的化作一灘水。此刻,他的心在顫抖,充斥滿滿喜悅。頭腦在剎那產生一種恍惚的錯覺:她是這樣珍視我啊,那般溫柔的對我,此刻,我彷彿是一件被她呵護珍惜的寶貝呢。

    擦乾淨男人臉上的淚痕,殊曼扯扯脣角,微笑,身體側靠,依在身旁堆迭的棉被上。

    望着男人一直恍惚的臉,開口:“傾右,煙呢?”殊曼的語氣非常溫柔,眼底淺笑明明滅滅,瞬間卻已被沒有波動的平淡替代。

    這句話如此溫柔,突兀,那雙眼裏的情緒轉變的太快,令男人們身體下意識一怔,大腦有瞬間的空白——明明剛纔,她還那樣溫柔的呢——

    怎麼……

    幾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默契對接,只是一眼,便無奈地搖頭,心裏無力低嘆——

    他們對她,只有放任與寵愛的心意,其他都可以忽略。

    “額……”傾右猛的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心裏的喜悅,仍在擴散,擴散……

    下一刻,傾右微笑着搖搖頭,嘆了口氣,很無奈。從褲子荷包掏出煙,抽出一根,含在自己脣間點燃,輕吸一口。這纔將點燃的煙遞到殊曼脣瓣間,“你啊……拿你沒辦法。”聲音非常寵溺。

    殊曼雙脣緊抿,閉着眼。擡起右手,食指中指夾住脣間的煙,深深的吸一口,緩緩吐出乳白色的煙霧。

    蒼白卻依舊美麗的臉上,慵懶,享受,淡漠——

    一時,病房裏很安靜,只有他們和她,細細的呼吸聲縈繞在空氣裏——

    殊曼只是靜靜的抽着煙,一口接一口,菸灰在兩指間燃成一段灰白。

    直到煙即將燃到手指,殊曼纔將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裏。然後擡眼,平淡木然的視線掃了房間裏每個男人一眼,視線最後定格在虛空的某處,久久無語。

    她要好好想想,我真得要拉上他們跟隨自己而去,去往想象中,那個也許根本不存在,漆黑冰冷的地獄?

    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可並未到過那個地方不是麼?

    我的斐然,會在那裏等我吧?

    此刻,在這個空氣裏充斥着濃烈消毒水氣味,並夾雜着酸澀血腥氣味的病房裏。這幾個男人,與她有多次身體瓜葛的男人們。具有如出一轍的表情和眼神。

    他們此刻看我的眼睛裏,是溫柔,依戀,堅定,決絕!

    殊曼很清楚的知曉,他們已然做好了準備,隨我死去,結束生命的準備。

    他們因爲她的緣故,不再具有自我、尊嚴,並且沒有猶豫的,無情地拋棄了親情。

    他們太愛她,所以她纔敢如此傷害,肆無忌憚!

    她的尊嚴殘破不堪,靈魂不能夠完整。

    需要拉入很多無辜的生命來陪伴,荒唐——

    她也一直是那樣任性,並堅定,坦然的順着自己的想法在做。

    可現在,她已經開始猶豫——

    良久——

    殊曼脣角微翹,眼裏有動人心絃地波光在流轉。她就那樣淺笑嫣然的笑着,看向幾個男人。

    男人們的眼中,她雖然笑得那般炫目,可眼底卻非常淡然。

    是,那雙笑眼裏,只有無邊的淡然,彷彿眼前的一切都可做煙雲,一觸即散——

    她幽幽的聲音從空氣中飄來,飄渺的彷彿來自遙遠的虛空——

    她說:“其實,我早已預見自己的生命已到末尾,並且也做好了準備,隨時死去。活着,太累了,不管是前世還是這生,都太累了。斐然死去,我對這世間再沒有留戀。茫茫人世,身心如此孤獨,且這孤獨曠日持久,漸漸成爲寸草不生望不到盡頭的荒原。你們很好呢,很好……可你們的陪伴,你們的深情……並不能驅走我靈魂深處的荒涼和孤獨。”殊曼語氣清淡的說完這些話。

    她如此淡然的眼神,清淡的話語,似利刃,剎那戳穿傾右的心,也戳穿了房間裏所有男人的心——

    讓他們痛着,痛地想將自己在她面前撕碎——

    他們愛得太深,打碎了骨頭,揉碎了心!

    可,都知道的,她從來都是這麼絕情,對他們每個人,他們不敢奢望她的迴應,甚至憐憫也好,哪怕他們已經做好陪她去死的準備——

    當她的話鑽入我的耳膜,化作絲線洞穿我的心臟時,我的身體和手,不能控制的劇烈地顫抖起來——

    男人們緊緊咬着牙,一動不動地瞪着前方的人兒,她的眼猶如窗外亙古寂寞的夜空。

    她說:斐然死後,我對這世間再無留戀。

    她說:茫茫人世,身心如此孤獨。

    她說:你們的深情,陪伴,並不能驅走我靈魂深處的荒涼和孤獨!

    她說這些話如此清淡,坦蕩。

    她的一雙眼,清淡飄渺如斯。

    一股徹骨的冷從心底蔓延,蔓延,漸漸凍僵他們的血管和五臟六腑——

    此刻,我已經不能思考,腦中空白一片——

    只回蕩着她幽幽的聲音,裏面全是殘忍的溫柔——

    我已經不知道疼痛是什麼,靈魂都開始麻木的沒有知覺了——

    空氣變得稀薄,可以聽見身體裏血液緩慢的流動頻率。

    望着男人們慘白的臉,殊曼長長的嘆息——

    身體離開靠着被枕,殊曼微微前傾身體,伸出手,慢慢摟上站在牀邊,傾右的頸項。她把自己的臉貼上他的臉,輕輕的磨挲,低嘆着呢喃:“傾右,你說,爲什麼愛上一個人,有時間的限定,或短,或長;而忘記一個人,卻是一生也不能呢?”

    “你們如此愛我,不比斐然少呢,我都知道的啊,可我卻不能回報你們,也明白的太晚。我真是不該啊!我太自私,太貪婪了,那樣無恥地霸佔着你們……”

    賦修站起身來,微笑着慢慢走到殊曼身邊,靠着她的身體坐下,將臉埋進她頸間,聲音沙啞,“我們知道的殊曼,也甘願被你霸佔。”

    殊曼轉過臉,微笑着回望着他,輕輕搖頭,“賦修,我不能任性了,那樣對你們不公平呢!你們付出的太多,我想忽略的,可……那些執着,甘願,堅定,依戀,赤誠,已經印刻的太深,讓殊曼開始動容,難以自制……我現在真的不忍了,‘她’剛纔還在嘲笑我,說:殊曼,你這樣的人也有心軟的一天?”殊曼的聲音柔軟,誠懇,坦蕩。

    幾個男人心中酸脹,不可置信的望着殊曼——心激烈的跳動,凝滿不能自制的狂喜——

    冰冷的心臟又開始跳動,麻木的靈魂瞬間恢復知覺——

    她……終於看到我們了呢,那雙漆黑荒蕪的眼中,有我們每個人,清晰的倒影——

    心在此刻,圓滿了。

    “哎……”殊曼闔眼,輕聲嘆息,“我不值得的,不值得你們這樣對待!”

    這時,她的耳邊傳來男人低啞暗沉的聲音,“殊曼,沒有了你,我們還能獨活麼?你死了,我們的小劫數沒有了,我們活着還有什麼意味?你可知道,你這樣說,我們有多難過?”

    白城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三人身邊,伸出手將殊曼從傾右懷裏抱進自己懷中,緊緊的抱着——

    殊曼沒有回答,她只是伸出雙手回抱着他,讓自己的臉摩挲着他的臉,“答應我不好麼,讓我好好的走不好麼?”

    “殊曼,我們不能答應你,不能!”李卿的聲音非常溫柔,卻蘊含不容她置疑與反駁的強勢霸道。

    殊曼望過去,視線在空中與他對接——

    他靜靜的坐在原處,修長的兩腿交疊,姿態優雅,身上展現渾然天成的貴氣,骨子裏流露霸氣,冷傲,眼神堅定平淡。

    他只是很平靜的告訴她知曉,“不能答應!”這是他的決定,也是他們每個人的決定。

    殊曼望着他,卻是開心的笑了,“好,不答應。”殊曼重複着李卿的話,笑得非常豔麗,蒼白透明的臉開始生動。

    看着人兒豔麗生動的笑顏,男人也跟着笑——非常滿足愉悅的笑——“好了,殊曼醒了,這醫院也不用呆着了。她討厭醫院的味兒!我們回家。”周巖海邊往牀邊走,笑望着兩人說。

    “南暫,走,我們去開車。”話罷,白城邁步往門邊走。

    “嗯,”南暫應了一句,也跟着起身往外走。

    傾右低下頭,心疼的親吻了下殊曼如紙的臉,“殊曼,我們回家。”

    “嗯,回家。”殊曼疲憊的闔眼,偎進男人懷中,只覺得身體疲乏的好似被抽空了了所有力氣,意識也開始恍惚。

    在回去的途中,殊曼陷入昏睡。

    殊曼從醫院回到別墅,昏睡兩天,在今日午後醒來。

    房間裏非常安靜。

    窗邊,周巖海身體斜靠窗沿。視線淡淡的與其他幾人對視一眼,轉回視線,安靜的掏出荷包裏的煙,點燃一根菸,低垂下頭,一口口抽着。

    “我去看看她。”李卿說着往臥室走。

    剩下的幾個繼續沉默——

    臥房裏,非常安靜,寬大的牀上,兩個人靜靜依偎。

    南暫伸出手緊緊環住殊曼的腰,脣湊過來,啃咬她的脣,用舌尖挑開她的嘴,衝入她的口腔深處,。緊鎖在她腰上的手臂,也增了一分力道,他的大手,強勢的,緩慢地伸入她的衣服中。

    大手撫過她滑嫩的肌夫,一寸一寸地向上延伸,撫向她的後背,一下下十分溫柔,卻不含任何情慾——

    他的脣下移,含上她的下巴,喃喃:“殊曼,我們不後悔,不後悔!”卻是堅定的誓言了。

    殊曼雙眼溫柔的望着他,微笑着沒說話。

    他摟着她,他摟得如此緊,隔着衣服,殊曼都能感覺到,他砰砰的心跳,溫暖的體溫。

    “殊曼……”溫柔的呼喚從耳根後傳來,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的李卿,此刻嘴脣貼在她的後頸上,輕吻着。

    這聲低喚,是如此如此的溫柔。彷彿他要把一輩子的溫柔,在這次用盡。

    殊曼閉上了雙眼。

    貼在後頸的,溫軟的脣動了,貼着她的汗毛,順着肌膚,吻向她的耳垂。

    把她的耳垂含在嘴裏,他再次低低地喚道:“殊曼。”

    這時的殊曼,很溫馴,她沒有掙扎,也不去迴應,只是任他們親吻自己。李卿只是含着她的耳垂,輕輕地含着,不帶任何情慾味道地含着。

    便這般,肌膚相觸,呼吸相聞……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滯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傾右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殊曼,我們都知道你的打算……我們不阻止你……不阻止你……他明天來了,你跟他走……”

    他們原來一直都知道……殊曼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不知不覺中,她的雙眼裏,一抹淚光劃過,混合着絲絲縷縷的笑意,在眸中閃耀。

    李卿扳着她的臉,轉向自己。

    看着長長的睫毛下漆黑的瞳仁,低下頭來,用自己的臉,貼着她的臉。

    兩頰相貼的那一瞬間,他發出一聲嘆息。

    雙臂伸出摟住殊曼的腰,摟得很緊,很緊。卻在下一刻放開,轉身離去——

    “哎……”傾右長長的嘆氣,脣角扯出一抹慘淡的弧,“……我是在害怕啊——殊曼……我好怕……怕的忍不住地顫抖——雖然,我一遍遍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不管殊曼怎麼樣,都會陪着,陪着——可還是忍不住……忍不住——”聲音已現哽咽。

    “——傾右,你可是個男人,怎麼就哭上了?”殊曼擡起手,“傾右,你來,你過來。”非常溫柔的喚他。

    “還不是因爲你!小妖精!”傾右嘟囔,走過來,伸手輕輕揪揪殊曼的鼻尖兒,語氣很委屈。

    “呵呵……”殊曼咯咯笑着,脣湊過去吻傾右的掌心。

    “個壞東西!”傾右縮回手,將使壞的殊曼抱進懷裏,狠狠的吻她的脣,把笑聲吞進嘴裏。

    南暫和李卿寵溺的看着兩人笑鬧,輕笑出聲。空氣裏的壓抑和沉重,被笑聲衝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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