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央有些慌張了，趕緊朝着我伸手，自己都沒發現語氣裏帶着寵溺，“白癡潔，你真蠢。”

我抓住他的手，順着勁兒，提了起來，撞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眉心點了一點，張嘴咬在了夜央的脖子上，帶着甜味的液體被我吸了出來，只是一口，我就感覺身體充滿了力量。

面對林潔，你就這麼沒有戒備心麼？

我鬆開牙。轉身向着慕白的方向閃了過去，一掌劈開那些對他的束縛，勾起他光潔的下巴，吻上了他妖冶的紅脣。

慕白瞪着眼睛看我，鳳眸裏是疑惑與不可置信，我深深得吻着他，並渡氣給他，閉上眼睛，想到的是秦子墨的臉。

我是誰？是夜漪，還是林潔？或許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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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我放開了慕白，直起身子，灼灼得望着他，“是我欠你太多。”摩挲着恢復神采的那張俊臉，我嘆了口氣，“我們都在一錯再錯，卻還是執迷不悟，慕白，忘了吧，白璃也好，林潔也罷，帶給你的都是苦難。”

慕白的視線落在了我的小腹，“你跟他。”

我不置一詞，站起身來，回過頭，走向夜央，解開了對他的束縛，“我很羨慕林潔，得到的真多。”

只是瞬間就收回了剛纔的嘆息，冷冷掃視着剩餘的人，“五大家族使命已經完成，從此，一切回到原地，今天的事一個字也不許透露出去，否則。下場……”

我昂了昂下巴，輕輕一揮，將緊閉的門窗重新打開，如潮涌出的人流急急得往外面趕。

其中，趙林的身影與其餘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緩緩而行，不驕不躁，我眯了眯眼睛，對着他開口，“趙林，這件事希望你不要再繼續摻和下去，他勞碌一生，我不想他無後。”

趙林挺拔的身形頓了一下，扭頭問我什麼意思。

我勾了勾脣角，想到那個人影，疲憊得閉上了眼睛，“你應該姓林，不是麼？”

趙林沒有迴應，直直得朝着門口走去，此刻，偌大的房子裏只剩我、夜央、慕白三人。

我們三個人不發一言，就這樣對峙着，僵持不下，我打算離開，剛擡腳，就聽到慕白慵懶的聲音，“謝謝你。”

我沒有回頭，無奈得擡了擡頭。“不是我，你不會受傷。”想到一切越來越不受控制了，我就覺得疲憊，“慕白，這場局，從一開始，就是我設下的，爲了從你手上得到長生，而我爲的人不是秦子墨，而是我的野心。”

我一邊說，一邊朝着那空曠的黑暗走去，不是人的速度，鬼魅般迅速，直到夜央出現在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胳膊，“停下來！”

“夜央，我好恨！”我的情緒怎麼壓都壓不下去，“慕白也好，秦子墨也罷，都被我玩弄在鼓掌之間。”

“可你最後不還是停手了麼，你沒有把長生交給陰間。”夜央拍着我的肩膀。試圖安撫我，我苦笑起來，“因爲我也有心，在成人的那刻，我就已經不是無慾無求的夜漪了，我爲天下，天下又何曾爲過我。若是連自己心上人都護不好，我便讓長生永存世間亂了秩序。”

“我幫你，誰擋路，我就殺了誰。”夜央鄭重地許下誓言，我淡淡得望着那夜色，一切都應該有個交代了。

連夜搭車往西安趕，上次來還是跟秦子墨一起。想到他，我的心裏猛然一抽，現在的他在哪裏。

打的到了郊外，我和夜央慢慢往前面走，“冷麼？”他把我的手放在手心想幫我暖和，我抽了出來，夜央卻執拗得把我的手扣住。不悅得挑了挑眉，“要不是因爲你有孩子，我怕你因爲路滑摔了，纔不管你呢！”

夜央傲嬌得哼哼了幾聲，就扶着我繼續往前走，我一步一步都穩穩當當，放緩不是因爲怕摔跤。而是我有些那麼快到長生廟。

可路總有要走完的時候，當我站在那非廟非觀的門口時，竟然涌上一絲後退的心思，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重新踏了進去。

我找了一會，還是找不到地下宮陵的入口，有些急了就問夜央。他一巴掌就拍上我的腦袋，“夜漪，你腦子是不是壞了，我怎麼可能知道？”

“我。”我支支吾吾了一聲，我應該知道的，可我記憶里根本沒有這一段，我試探性得開口。“裏面那個是白璃吧，難不成夜漪選中的是她，根本不是我？”

夜央挑了挑眉，勾了勾脣角，特別不高興，“真搞不懂你們女人。”

我被那個靈體騙了，因爲昨晚的關係。我很自然得認爲我是夜漪的本尊，拿到剩下的那部分就可以回來了，可目前看來，她是騙我來的？

裏面的纔是真正的。

而我是要被吞噬的那部分？

想到這裏，涌上的懼意越發濃郁了，我越發覺得不能待下去了，後退起來。轉身想跑，可我一出去，就像是踩中什麼機關似的，憑空出現的手把我的腳拉住了。

還沒等我來得及呼救，整個人就迅速下沉。

原本以爲應該是一片黑暗混沌，什麼都看不見，但我卻發現整個地道亮堂堂的。全是曾經秦子墨帶我見過的那種白光。

圓圓死死得捂着我的嘴巴，確保我不會亂叫，才答應放手。

我又不是以前的林潔，清楚得記得昨晚的自己有多霸氣，手上暗暗發力，想把圓圓給甩出去，可這刻。我懵逼了，什麼力量都沒了？

我知道昨晚吸血噬魂的力量大半傳給慕白，幫他療傷了，可後來，我出去時候那快如閃電的速度，明明還在。

難不成夜漪利用完了我就不管了？真特喵得坑。

我哭喪着臉點了點頭，圓圓放開了手。我趕緊好好調整了一下呼吸，問她怎麼在這裏。

“等你。”圓圓重新捏住了我的手，生怕我跑掉，“林潔，你怕麼？”

“我也不知道。”我跟着圓圓往前走，有些無奈，“怕也沒用。這天遲早都要來，可一想到再也不能見到秦子墨，我就感覺心裏難受。”

“他就在這兒！”圓圓鄙視得瞥了我一眼，幽幽的說，“能攔着他的人，只有你了。”

我心上一驚，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圓圓卻已經拉着我到一個耳室外面，並對着我做了個噤聲的表情。

我捂住嘴巴，認真聽着裏面人的談話，“要淨心蓮，就拿長生來換。”那個讓我恨得牙癢癢的聲音響了起來。

“長生不在我手裏。”秦子墨淡淡然得說着，“我頂討厭威脅。”

“啪，”的一聲。一巴掌出現在了白夕的臉上，下一秒，秦子墨又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這樣對我，對得起白璃麼？如果你想起來，你會後悔、”白夕咬牙切齒得說出這句話，秦子墨哦了一聲，修長的手將白夕的胳膊扯斷了，“看來，你還是痛得不夠。”

一腳狠狠踩上白夕的胳膊，那樣狠辣冷酷的秦子墨我有多久沒有見過了，不難想象，這幾天，他時時刻刻都在折磨着白夕。

白夕也是個硬骨頭，面色慘白卻還是不甘心。忽然的，她看着後面，欣喜得喊了一聲，“璃姐姐。”

秦子墨頎長的身形一下子就頓了，白夕趁機後退起來，大聲笑了起來，“你心裏還是有她，不是麼？”

“林潔，就是一個替代品，秦子墨，想起來，你不是說，不管多少年，你都要等她回來。只要她回來，你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

秦子墨周身的氣息都寒了一些，桃花眼冷冷得掃着眼前的人，“若是想起來，會傷到我的女人，那我寧願什麼都不記得。”

他像是提起一件破爛一樣，將白夕砸向牆壁，手心不留情，出手凌厲，一腳狠狠擡高，向着白夕的胸口踏下去，“我沒有耐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空靈糅合了最好聽的因素女人聲音響了起來，“在我面前。殺我的人，墨哥哥，你真的忍心這樣對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