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個卵蛋，我自己的命剩下的才幾個月，就算我懷了孩子，到時還沒天譴，我就完犢子了好麼，你操個什麼心。”

我一股腦得說了出來，黑貓當下就是一愣，綠幽幽的眼睛流露出一股惋惜的神采，許久，悠悠得開口，“我以後不會再隨便打你了。”

這是良心發現啊，這傢伙還是不錯的。我正爲它一點人性高興，下一句話立馬粉碎了我對它剛升起來的一點好感，“畢竟你那麼短命，萬一哪天掛了，碰瓷賴在我身上怎麼辦。”

夠趕潮流的哈，特碼的，碰瓷你都懂！

我重新躺下，拉好被子，留下一句，“分分鐘滾蛋。”察覺到那個東西沒起身的意思，我重新坐起來，惡狠狠得盯着他，撂下一句話，“以後我把電視的線路給掐了，學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

半夜中，感覺房門開了，我閉着眼睛假裝睡覺，一股清茶的香氣漫了過來，他把我抱起身來，突然覺得嘴巴邊升騰着一股熱氣，味道有點發苦。

感冒沖劑？

秦子墨驗證了我的猜想，他俯下身子吹了吹那個碗，而後餵我喝了下去。

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小心翼翼，我的心忍不住柔軟起來，乖乖得配合着他。

等到我把藥完之後，被這股苦味逼得皺了皺眉毛，察覺到了我細微的小動作，秦子墨把藥碗放下，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柔軟的薄脣印上了我的。

在他舌頭探進來的那瞬間，清茶的香氣一下子就把苦味覆蓋住了，經過他橫衝直撞的掃蕩，那股苦味徹底消失不見了。

一個吻像是帶着魅惑一樣，一觸即發，秦子墨的手忍不住探進了我的衣服裏面，冰涼的觸感引起了我的戰慄，我嚶嚀了一聲，他立刻抽出了手。

秦子墨把我抱進了懷裏，帶着點悔過的意思，輕輕拍着我的背，“我不是故意要涼着你的。”我咬着下脣，逼迫自己不要開口說話，卻聽他繼續說道，“我也想給你溫暖，像你給我的那樣，可是，對不起。”

我的心狠狠抽搐了起來，這又不是你的錯，爲什麼要道歉。

“林潔，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明明是個鬼，明明知道給不了你婚姻，給不了你孩子。給不了你正常人的幸福。”秦子墨說到最後，竟然哽咽了起來，“給不了你未來，卻還不想放手，林潔，我該怎麼辦。”

我不要未來，我只要你，秦子墨，我們有孩子了，可它卻不能生下來，甚至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他的存在。

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是個這樣的結果。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子墨幫我蓋好了被子，隔着被子擁着我，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他重新幫我整理了一下被腳。躡手躡腳得出了門。

我吸了吸鼻子，不管了，反正現在還不顯懷，一切到時候再說吧，至於秦子墨，我現在還是瞞下去吧，既然我已經爲這事煩惱得不行了，何必把他拉進來一起難受呢。

在餐桌上，秦子墨幾番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忍不住主動開口，“怎麼了？”

“沒事，燒退了麼。腦袋還疼不疼？”

我搖了搖頭，說自己已經全好了。

又是一番沉默，秦子墨擰了擰好看的英眉，“昨天是我不好，林潔，你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我低下頭，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而後起身，假裝惡狠狠得對上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哼，看在你認錯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

我故意賣起了關子，發現秦子墨帶着期盼得看向了我，晶晶亮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脣，一剎那。我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彎下身子，吻了上去。

交纏很久，我氣喘吁吁得窩回他的懷裏，“不怨你，是我耍性子。”

“今天我沒課。好好收拾屋子，在家等你回來！”我站在門口，乖巧得像個尋常妻子般，秦子墨揉了揉我的腦袋，偏下頭在我的眉心落下一吻，在我耳畔低低得說道。”真好！”

看着他頎長的背影離開，我定定得望着，直到消失不見，半晌，我纔回了家，坐在沙發上。心裏空落落，手不自覺得就撫摸起肚子來。

不知道是女孩還是男娃，長得會更像誰？

“白癡潔，又發愣！”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沒好氣得丟開它，“吃你貓糧去！”

“你以爲我想叫你啊。”黑貓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臥室有玩意兒，吵死小爺了。”

這貓耳朵還真是夠靈的，進了房間，發現是手機鈴聲，看到來電人是耳釘男，我接了起來，問他昨天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他沒多做解釋，只是一個勁說在學校門口碰頭，到時當面講。

我哦了一聲，正要掛電話，耳釘男又一次提醒，“別帶你的那個鬼！”

“媽蛋。你又這麼稱呼！”我氣呼呼得說道，那頭的耳釘男忙不迭得道歉，“大姐，我錯了。”

這還差不多，我心情順了一些，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腦子裏總忍不住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不如忙起來。

更重要的是，好久沒見到小哥哥了，還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準確來說，不知道我活着的時候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他。

我收拾好東西，就往外面走。

“你要幹嘛去！”黑貓一下跳到門口，“不會是趁秦子墨不在，想要離家出走吧，你們早上不是和好了麼，我知道了，這叫……”

“叫你個大頭鬼。你這幾天是看了多少電視劇，怎麼我還沒怎麼動，你就腦補出一場大戲了。”我白了它一眼，長話短說自己有事要去學校一趟。

“不行！鬼知道你們學校還有什麼玩意兒，秦子墨不在，我得看好你。”

這一口一個秦子墨的，這貓不會是個受吧，我忍不住意淫了一下，趕緊甩了甩頭，這貓腦子一向短路，我用腳撥開它，“是不是誰給你弄好吃的。就能把你收買？！”

比我丫的還沒出息！

夜央一下跳到我的肩膀上，而後拱着腦袋湊進了我的書包裏面，“反正你得帶着我，一防你出軌，二來保護你。”跟它吵下去不知道要拖到什麼，而且他或許真的有點用處，我妥協了，鎖好了門，卻聽到這貨繼續損起我來，“你又蠢又沒本事，如果……”

“妹的，睡你的覺，或者從我包裏滾出來。”

夜央就是個懶貨，自然不願意走路跟我去，識趣得噤了聲。

很快到了學校，我一眼就看到了雲塵和耳釘男，他頎長的身姿倚靠在學校的石碑上，柔和的光映射在他身上，散發着溫暖的光暈，一如當年。

我直直得朝着雲塵走過去，像是感覺到了我的出現，雲塵側過頭，彎起個笑，像是含着三月的春光。草長鶯飛的味道。

“來了？”

“嗯。”

“你胖了，臉色也變得很好。”聽到雲塵的話，我點了點頭，有點驕傲得說，“被他養肥了。”

雲塵眼睛幾不可見得浮上一層悲傷，又迅速壓了下去，“你過得好，我也可以放心。”

我正想繼續跟他寒暄，耳釘男像是看不下去了，隔在我和雲塵中間，低低得對我說了句，“就算不喜歡，也沒必要傷害，是不是，你知道的，他不好過。”

我不好意思得笑了笑，耳釘男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天找你來，是想你幫個忙的。”

“什麼忙？”

“聽說過，教二半夜會滲血的那個女生廁所麼？”

我點了點頭，忍不住咦了一聲，“那個不是失靈了？”

“現在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