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懷孕了話,你不會要他的麼。”我抓秦子墨的胳膊很用力,以至於手指泛了白。
“今天是怎麼了?”秦子墨揉了揉我的腦袋,“難道後悔?”
後悔個毛啊,白天的時候我那麼配合,難不成我反應弧特別長,以至於現在才覺得不舒服,所以後悔?
我瞪大眼睛,秦子墨就是不回答我的問題,像是以爲我在爲白天的事不高興,他擁我的手緊了緊,聲音有些沉。“以後我會節制一些,不會再弄疼你了。”
我算是無語了,推開秦子墨,自個躺在牀上,蓋好被子,不想再搭理他。
一個問題,老實回答就好了,幹嘛一直東拉西扯的,這個問題,你到底是有多想回避!
難道,他跟我一樣,害怕面對鬼胎的事,所以寧願不去猜測這個問題的答案。
“林潔、”秦子墨帶着點無奈喊我,可我賭着一口氣,翻了個身,就是不理會,就當我任性吧,可這個事真的讓我很煩躁,就像關在了一個空房間,不知道哪裏纔是出口,詢問也找不出答案。
秦子墨嘆了口氣,走到門口,頓了一下,清越的聲音低低的,“我去客廳睡,蒙着被子,空氣不流通,會不舒服。”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我把頭伸了出來,雙目無神得盯着頭頂的天花板,就這樣發着愣,手向下撫摸起肚子來,很茫然。
老天爺就這麼愛作弄人麼?那麼多事已經壓得我喘不過氣了,結果還賜我個孩子,加重我的心理負擔。
就在我煩亂得抱怨着,突然,“白癡,幹嘛呢?!”一團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黑色蹭着我說道。
“滾蛋,上次的事,老孃還沒跟你算賬呢,少來惹我!”我推了黑貓一把。
結果,它又給我一爪子,“真夠小氣的,小爺是越來越不待見你了!”
待見你大爺,你啥時候待見過我,我坐起身來,一巴掌就拍在了它的腦袋上,說我小氣,你比我過之而無不及吧。
黑貓一下躲開了我的鐵砂掌,臥在一個安全的位置,“你跟你男人怎麼了?我跟你說,吵架歸吵架,別影響到我的生活!”
呸,影響你個卵蛋。
我罵了幾句。黑貓自顧自得舔起爪子來,“我說,你現在跟你男人慪氣是不是因爲白天他打你了啊?”
“打我?”秦子墨哪可能對我動手,在我的疑惑中,黑貓撓了撓腦袋,“你不是一直喊着輕一點麼,又一會重一點的,林潔,你是受虐狂啊,喊得那叫一個瘋!”
我一下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臉紅心跳的,妹的,白天那麼急,結果忘記了這貓能聽懂人話,這幸好它是隻貓,不然,我是再沒臉了。
“沒打我,你丫的。不關你的事,死一邊去。”我偏過臉不想再看它。
結果,這黑貓像是個小純潔一樣,不懂那個,繼續不害臊得說道,“我明明聽到了啪啪啪的巴掌聲。”聽到這裏,我忍不住想起那臉紅心跳的畫面,忍不住口乾舌燥了,到底是這門的隔音效果不好,還是這貓耳朵太靈了。
我揚起手來,威脅它如果再說下去,我分分鐘讓它嚐嚐啪啪啪的巴掌味道。讓他重溫那個類似的聲音。
“好了,我不說了。”黑貓跳到一個安全的位置,“可你們這樣慪氣,我也吃不好啊。”
果然,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吃!
你個死王八蛋。腦子裏裝的不是吃就是睡,你確定自己是貓,不是豬麼。
黑貓忽略了我嫌棄的眼神,自顧自得說道,“你男人對你那麼好,你就原諒他吧。”
“你到底哪邊的?”
被我收留。一心想跟着我,爲毛我覺得它站的陣營根本不在我這裏,天啦嚕,這貨還是個狗尾巴草,隨風倒的?
“當然是你男人那邊的,來這裏這麼久了。哪次不是他管我的吃!”
黑貓理所當然得說着,好像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妹的,要不是因爲我,秦子墨能對你好?難不成你以爲秦子墨寵你,是因爲你萌?
我還沒說完,這貨自豪得昂起了頭。“我不萌麼。”
萌你大爺!
這貨是嫌我不夠煩,故意搗亂來的吧,我覺得再說下去,我這滿腔的不高興,準發泄到它身上不可。
我一巴掌拍到它的腦袋上,“麻溜滾蛋!”
“林潔。你長本事了是吧,今晚打我多少次了,前面不跟你計較,你還真以爲小爺好欺負了是不是?”
我退後了一步,剛纔在氣頭上,我咋就忘了這貨是個陰晴不定的老妖怪呢。
老?!
我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趕緊開口,“你說,你活了多少年了?”
“很久很久。”黑貓又出現了以前那個裝逼範,高高擡着下巴,像是在說我可是大爺,快來膜拜我。
呸!
過了很久。彷彿察覺到我不爲所動,黑貓自己找臺階下來,扯起別的話題,“你問這個幹嘛?你不會是想劈腿找下家呢吧,我跟你說,小爺我眼光可高着呢!”
我能掐死你麼。
你以爲我是飢渴女啊,見個公的就撲上去?
我也是醉了,你不懂做愛,卻懂我們人類的劈腿,這還能跳着學?
我翻了個白眼,心想既然他活了那麼久,應該懂鬼胎。起碼要比我懂得多。
“喂,”我還沒說完,就被黑貓一爪子打斷了,“我不叫喂,叫我夜央小爺。
就這麼喜歡這個名字?這還是我給你取的呢,不知道真正的夜央知道了我給一隻貓取名叫夜央,會是個什麼表情。
“夜央大爺、”我喊了一聲,黑貓點了點頭很滿意的樣子,我開口問道,“人跟鬼結合的孩子,可以生下來麼?”
我剛說完,黑貓立刻瞪大了眼睛看我,“開什麼玩笑,人跟鬼結合本來就是個錯,還要生孩子?那東西簡直是個禁忌。”
“禁忌?什麼樣的禁忌?”
“非人非鬼的東西,你覺得它屬於哪一道,這根本是個不能存在的怪物,人間不會認可。陰間更不會允許這種東西的生存,不過、”我一聽急了,連忙催它不過什麼。
“人怎麼會懷上鬼的孩子呢,這個,很難的,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懷孕比上天還要難。”
特喵的,難麼?我肚子裏的這個就是上次秦子墨差點消失,我給他補陰氣,交合產生的。
一擊即中,還是在他身子很差的時候,這叫難麼。
我哭喪着臉繼續問道。“那如果真的懷孕了的話,那要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打掉了。”黑貓說得很篤定,“不打掉,等着遭天譴,小孩大人一起掛掉麼。”
天譴,雷罰麼?
可這畢竟是我的骨肉,我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它可是我跟秦子墨的孩子。
心裏就像針扎似的疼痛,木木得好久都說不出話。
黑貓對着我的腦袋又來了一爪子,我纔回了神,“該不會你是替自己問的?你懷孕了?”
我心下一驚,趕緊擺着手說自己就是想心裏有個準備,提前問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竟然發現黑貓鬆了一口氣,綠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如果你想活着,就千萬不能懷鬼胎!”
我點了點頭,敷衍得說道自己知道了。
哪曾想,黑貓一爪子拍上了我的腦袋,繼續盯着我,“我沒跟你開玩笑,這件事,你絕對不能馬大哈。我坦白跟你說,如果這鬼胎是別人懷的,也就天譴罰罰就好了,但如果換在你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叫也就天譴罰罰,這話說得太輕鬆了吧,更重要的是,爲毛說換在我身上,要比那個嚴重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