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奔的阿牛竟然繞着村子足足跑了三圈纔回家，弄得整個村子雞飛狗跳的比過年還熱鬧。老狗旺財，跑了一圈就堅持不住了，帶着它那一百號口子先撤了，這個阿牛比狗還耐跑。

事實證明，大喜有時候和大悲一樣，會把人弄得喪心病狂，不得安生，凡事都要有個度。

世間之事，無奇不有。老李沒有騙我，真的可以做到扎而不破。第一階段的目標已經完成，我現在勉勉強強也可以算得上入門了吧。找老李說說去，讓他知道，收我做徒弟是他這輩子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不要再看扁我了，對，找他去，現在就去找他。

阿牛集中精神。“前輩師傅，前輩師傅，您的好徒弟心裏一直掛念着您，想您想得緊，忍不住又來看您了。”阿牛把門敲得叮咚響。“您是開門呢，還是我直接使用狗鑽洞的遁術。”

“吵什麼吵，走你的後門！”老李極不耐煩，怎麼又來了呢，還讓不讓人清淨啊！這狗兔崽子兩天打漁三天曬網的，要練到什麼時候！

“好咧！我這就進來，前輩師傅，我有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您！”

“對於井底之蛙來講，天就井口大。對於好吃懶做，不思進取的人來講，天就房屋那麼大！”老李憋了憋嘴，一點也不在意。“這才過了多久，是不是又練不下去了！我可再沒有什麼經驗傳授給你。”

“前輩師傅，您可別瞧不起人，井底之蛙這麼宅的職業還是留給其他人做吧。我阿牛成功了！您聽清楚了嗎，扎而不破，我做到了。”

“什…什麼！”老李可不信，這小子毛手毛腳的，怎麼可能短時間內做到呢。連他這位天資卓越的神醫也練了三個月啊。“呸，打死我也不信！”

“前輩師傅，事實就是如此，我練給你看撒，眼見爲實！由不得你不信！”說着阿牛拿起一個氣球並將它想象成一個完美的胸部後，緩緩行鍼。

老李輕鬆中帶着不屑的神情，隨着針頭的探入慢慢變得嚴肅驚訝。阿牛行鍼時，表情淡泊，眼睛犀利，神情專注，沒有一點嬉皮笑臉的不嚴肅性。他是個醫者，至少現在這個時候，他很像！心懷畏懼，憐憫，慈悲；集一身正氣，手握千斤之力，蓄而不發，發時有度，舉重若輕，是的，是這樣狀態沒錯！天啊，他是怎麼領悟的，老李完全震驚了。

“前輩師傅，怎麼樣，還行吧！”阿牛露出了一個特大的笑臉，有點示威的意識。“前輩師傅，前輩師傅，怎麼了，您說話啊，到底行不行嗎!”

“啊！”老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一種奇怪複雜的眼神看着阿牛。

“前輩師傅，您別這樣看我，您就是看到天黑，我也不會臉紅的。”不僅天黑，就是天亮了估計阿牛也不會臉紅。

“我一直以爲你是個二愣子，能繼承我一層的醫學都算難爲你了，可是…”激動的老李眼冒金光，像撿了個大元寶似的，語氣突然加重。“可是阿牛，你太讓我吃驚了，你知不知道，從古至今，你是第一個以如此快的速度學會救命第一針的人，連爲師也不及你一半，你真是天才啊！”

被老李這麼稱呼，阿牛有點不好意識了。我是天才！我真的是天才嗎！還是，我只是個色鬼！前輩師傅，您要是知道我這一針是怎麼煉成的，那您還會誇我嗎！

野百合會有春天，我阿牛的小宇宙也是會爆發的。這回給自己長臉了，謝謝老婆，謝謝大小姐。雖說走的是偏道，但條條大路通長安，管他呢，不管使用什麼樣的方法，反正我是成功了。嘿嘿，賤笑兩下，犒勞犒勞自己。嘿嘿！再賤笑兩下吧，我這人很賤的。

“前輩師傅，現在您相信我的潛力是無窮的吧！”阿牛拼命的往臉上貼金。“要是在您的徒弟裏面排名，我應該排第幾！”阿牛可是故意這麼說的，他對老李當初那句：你就屬於那種連排隊資格都沒有隻能靠邊站的人，就這句話耿耿於懷。

“排最後！不！還是靠邊站！你這混賬小子，萬里長城才走了第一步尾巴就翹上天了！後面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老李嘴上這麼說，心裏其實樂開了花。“阿牛，趁着這股熱勁，再把下一針練好，你去找一條端急的小河，將氣球綁上石塊讓它沉沒河底，你要做的是，穿過流動的河水將針扎入氣球，同樣得做到扎而不破。”

“前輩師傅，我已經能夠將體內之氣疏導，爲何還要如此練習？”阿牛不是很懂。

“阿牛，僅靠疏導是沒用的。人說白了就是一口氣，當人青年力壯時，體內正氣多於邪氣，故能五臟協調，不失偏離。可當人年老體弱時，體內邪氣多於正氣，五臟衰竭，陰陽歸墟。這時，我們醫者要做的不是疏導，而是鎮壓！川流不息的河水就好比是體內肆虐橫行的邪氣，我們不能受其影響，要鎮得住它。”

沒想到，這裏面的學問還這麼大！本高高興興，意識風發的阿牛聽到後立刻焉了下來，果然是才走了第一步啊，往後的路還長着呢，不知道這種方法能不能一路用到底，自己的想象力是沒問題，怕的是那種沒捷徑可走，要靠死記硬背來完成的，再想象成胸部也沒轍啊，碰到了就慘大了。

好吧，好吧，既然自己選擇了學醫，不管多難我都會堅持到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了再說。老李把自己看成天才，那我得想盡辦法讓這頂高帽子多在腦袋上留會，他這麼夸人不常見啊。

小河，後山就有一條，鄉下地方，沒有污染，河水清澈見底，魚蝦成羣，偶爾還能檢到野生甲魚。村裏人餐桌上的河魚湯就是打撈新鮮河魚做的，味道鮮美，無與倫比。還有紅燒豬蹄，將煮好的豬蹄往河水裏泡上一個鐘頭，吸收河裏的礦物質和清涼後再下鍋烹飪，油而不膩，味道香醇。光想想就流口水啊，有些美食，講究新鮮，講究因地制宜，在城裏，就是發錢也吃不到。所以，這幾天，翠花做得菜很是暢銷，就連唐研這樣爲了保持身形苗條按粒來計算該吃多少米飯的美女也頂不住誘惑多吃了兩碗，邊說好吃的同時又當心自己會不會發福。最後，所有的菜都被一掃而光。

好吧，我就去那裏練習，順便撈點魚回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