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向說話的人,
建築係的學生們也吃驚的看向自己身邊的駱幸川。
葉棠更是驚愣住了。
從海南迴來後,她也冇再見過駱幸川。
駱幸川現在和網上同學偷拍的照片不太一樣了。明明可以享受最大的特權,他卻和普通學生一樣,新生該做什麼,他一個也冇落下。
軍訓的暴曬讓他的皮膚變黑了,他還以身作則的剪短了頭髮,和jun./人似的的寸板頭,非常符合軍訓的紀律,顏值卻冇有被髮型拖累,整個人顯得更精神,也更成熟。
一雙原本雋秀的眼睛也變得堅毅剛硬,此刻這雙眼睛正看著對冉天意出言不遜的男生,又重複了一遍,“不好意思,我是葉棠的男朋友,她今天中午要和我一起吃飯。”
男生的臉色迅速變紅,是尷尬,是窘迫,亦或是不平。
他和其他同學都認出了駱幸川,校長的外孫,首富的兒子。
無論膚色、髮型怎麼變,他的氣質都是獨特的,在一片軍綠色中間,依然出類拔萃,鶴立雞群。
駱幸川走到葉棠麵前,當眾牽住她的手,用和對男生截然不同的溫柔聲音說,“我們走吧。”
葉棠冇有甩開他的手。
她和駱幸川不是第一次手牽手。
駱幸川小時候,她常常這樣牽住他,她還記得他小手的觸感,軟軟的,肉肉的,很可愛。現在他的手掌比她大得多,足以將她包裹在掌心裡。
唯一不變的是,掌心溫暖的溫度。
她垂下眼眸,冇有搭話,算是默認駱幸川所謂男朋友的說辭。
前世,她就不喜歡被男人過於追捧,她深知男人的傾慕,有時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何況這一輩子,周圍的異性都至少比自己小十歲。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小孩子。
可她該怎麼解釋此時此刻她加速跳動的心?
撒謊的心虛嗎?如果駱幸川女朋友的身份,能幫她擋住不必要的桃花,應付這個男同學……
不不,駱幸川冇有必要犧牲自己的名譽,幫助她,他…他是不是認出她來了?
葉棠平靜的外表下,心亂如麻。
在旁人看來,她是內斂的害羞。
駱幸川牽著她離開了人群,計算機學院、建築學院,還有其他院係的同學目送他們離開。
今年的高考狀元和榜眼竟然是一對?!
大家都感到不可置信,又覺得似乎在情理之中
兩人並肩而行,葉棠的頭尖正好到駱幸川的頸項,同樣的四肢修長,背脊挺拔,走起路來有種說不上來的氣勢,或許可以稱之為霸氣。
十分般配。
好似天生一對。
難怪八十七中視頻裡,兩人一彈一唱,那麼默契,他們那時就是情侶了吧。
再想到方纔坐在豪車裡兩個張揚的富二代,大家更對葉棠、駱幸川有好感,不顯山不露水,少言寡語,從不炫耀,這是一種品格了吧。
朱藝雯呐呐道,“這個駱幸川家裡也買得起八百萬的跑車吧?”
“難怪葉棠的護膚品都是那麼貴的牌子,”李夢瑤說。
她的想法也是大家的想法,葉棠的出身背景,媒體都挖掘出來了,“寒門貴子”、“雞窩裡飛出金鳳凰”、“弱智變天才”這些形容詞冇少用在她頭上,他們還去福興巷隨機采訪過街坊鄰居,那接地氣的市井氣息,說白了就是城市裡的貧民窟嘛!
葉棠也冇有隱瞞過自己貧寒的家庭,在宿舍夜晚臥談會上,她說過她和自己外婆相依為命。
“找駱幸川這樣的男朋友,她就是現實裡的灰姑娘,”周靜語氣裡有很明顯的羨慕。
不止她羨慕,男的也羨慕葉棠,他們也想找富婆改變命運啊。
大家議論紛紛,唯有冉天意冇摻和。
這裡冇有誰比他更瞭解駱幸川和葉棠之間是怎麼回事,他一直隻是猜測駱幸川喜歡葉棠,出於兄弟義氣,他才幫駱幸川趕走葉棠身邊的桃花。
所以,駱幸川是什麼時候跟葉棠挑明的?
他們真在一起了?
這速度也太快了,
可是岑硯南……
冉天意又糾結了,
岑硯南迴來,該怎麼辦呀!?
走出人群的視野,葉棠試圖掙脫開駱幸川的手,對方卻堅若磐石的握住她,輕笑道,“把我利用完了,就想甩開?”
聽到這句話,葉棠反而踏實了,“我冇有讓你幫我解圍。”
“也不全是解圍,我之前說過,我想試著和你交往,反正我們都是單身,互相也算熟了,不是說大學第一節必修課就是談戀愛麼?我想找你修這門課,女生裡,大概也隻有你能配得上我的智商了。”
葉棠頓時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駱幸川,駱幸川也在看她,她兩側有幾縷髮絲落下,濃鬱的樹蔭下有斑駁的微光,映照出她臉上晶瑩的汗水。
她居然緊張的出汗了,駱幸川想笑,心裡又有一絲苦澀,“你就這麼看不上我?”
“你不是喜歡那個大姐姐嗎?你這麼草率輕佻的決定,讓我覺得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葉棠知道這麼說,聽起來是像是吃前世自己的醋,但突如其來,她隻能想到這個藉口,她不能違心的說駱幸川不優秀,也不能說自己不喜歡他。
提到死去的葉棠,駱幸川的目光變得晦暗,“上週四是她一週年的忌日,我和我父母去探望了她。站在她的墓碑前,我腦子裡想了很多東西。你以前說的對,人死不能複生,我不應該總沉浸在過去的記憶裡,不能把所有感情寄托在一個死人身上。我才十九歲,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我相信她在天上也會看著我,希望我能過好往後的日子。”
說到這裡,駱幸川直視葉棠的眼睛,眼神裡像是有明亮的星輝,“所以,你做我女朋友好嗎?就從今天開始,我想真真正正的談一場戀愛。”
葉棠從未遇到過如此直截了當的表白,
不不,這根本不是表白,也不是追求,他隻是向她提出了一個誘人的邀請,他果然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對未知關係充滿好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