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玄空山大型夜景蹦迪廣場,這裏是DJ翻車大師正在爲你帶來腿功修煉神曲——《魔鬼的步伐》!來跟着我一起念:
“左右左右,是QEQE,站着的是……”
咳咳,拿錯臺詞了。
“前左後右,左後前右,是魔鬼的步伐,是魔鬼的步伐……”
好的,皮這一下非常開心。
話說眼下,正是伍仁來到玄空山的第一天晚上。按照正常的劇本,這傢伙此時此刻應該是躺在客房的牀上擼貓,或者乾脆悶頭睡覺。
事實卻並非如此。
橘子這會兒正蹲在二樓的廚房裏,試圖開發某種名爲“燈籠花”的靈草的吃法。而伍仁則是跑到了外面的空地上,站在夜幕下的草地間,準備親自實驗一下今天從書上看來的腿法。
一般來講,修習武功要求腿腳的首要條件是“穩”,然而這個《腿功三日成》好像並沒有按套路出牌。書裏的那窮書生,一開始的練習項目叫做“腿部靈活性練習”,看起來效果相當好的樣子。所以伍仁也就乾脆盲目聽從,翻了翻書查看具體要領以後,就試着移動了起來。
當然無論怎麼看,這種步伐的姿勢都相當的魔性。
根據書裏所吹,這套步法有八個方向的移動,雙腳交替落地,要的是一個“熟練”。若是能夠不間斷地按照既定位置,將這一套步法走出來,那麼就會發生神奇的效果——
步法會形成陣法,腳步的騰挪移動暗合陰陽乾坤之理,帶動天地靈氣以自身爲中心形成漩渦。
在能夠熟練踏出這麼一套步法後,就會經歷逐步提升的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生風”。靈力漩渦形成助力,幫助修煉者提升靈活度,提高行進速度,減少力氣的損耗。
伍仁現在經歷的就是這個階段。
大學的時候好歹學過一些交際類的舞蹈,所以伍仁還算是那種肢體比較協調的類型。將雙手置於腰間,他腦海中默默回想着方向與順序,練習了有七八次,便將一整套步法記熟。
這有點像是傳說中的“亂披風錘法”,單單做一次步法下來很輕鬆,但是想要連貫、重複且不斷積聚力量,卻是很難的事情。
這就像是用一根筷子攪動一池的水一般,單人的力量相對周圍的環境來說是相當渺小的,所以只能通過不斷的反覆,形成一定的慣性,逐漸將步法所帶出來的“勢”不斷擴大。
踏、踏、踏。
腳步跟隨心中默唸的口訣,按照規律落在不同的方向上。
伍仁不疾不徐地熟悉着。
他可沒管自己的動作是否魔性,真正專注到練習中時,別的東西卻是被自然而然忽略掉了。
隨着腳步慢慢熟練,大概有五分鐘後,伍仁漸漸感覺到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或許是因爲靈脈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打通的緣故,他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比水更輕柔的東西,在自己身邊緩緩旋轉起來。
帶着些許的涼意,伍仁發現自己已經有些痠痛的腿,卻是逐漸減輕了壓力。
這樣的感覺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裏,越發地明顯起來。
等伍仁意識到,自己高速的踏步已經完全不用費力的時候,他才驚奇地發現——以自己爲圓心的這塊草地,就像是正處在無形的漩渦中一般,無數草葉都倒伏着,正好構成了一個逆時針般的環形!
對於伍仁來說,這是相當震撼的場景。
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保持呼吸均勻,然後試着逐漸提高步伐的速度。
這個場景,估計看起來像是在搓螺旋丸。
周圍越發寧靜,自己的心跳聲也越發清晰。嗵嗵的心跳聲裏,伍仁甚至能感受到血管中奔騰的血液,都在不斷升溫!
就在心跳的震顫感快要提升到嗓子眼時,伍仁目光一凝,上半身微微下壓,右腳在落地的一瞬間輕輕一蹬,整個人便“嗖”地一聲竄了出去!
實際上就在這一瞬間,伍仁跑出了自己26年來都沒有達到過的驚人速度。
他如同百米衝刺一般,席捲着周圍的空氣,僅僅一個呼吸間便已跑出了老遠。
此時此刻,伍仁感覺到異常的舒爽——彷彿是心臟貼緊了地面,整個身體都化作一陣清風,在這空曠的草地上滑翔一般。
多年後,伍仁再次回想起,那天晚上春風中的奔跑,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咳咳。
總之,在從固定的位置衝出去的一瞬間,伍仁就明白,他已經成功掌握了這神奇步法的第一階段——生風!
完全無法想象,這個平時看起來還算安靜的大齡男青年,是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傻孩子一樣,一路“喝喝喝”地大笑着,雙手高舉,飛奔在洋樓、草地、河邊這條路線上。
從晚上太陽完全落山,到三更半夜不知道幾點的時間裏,伍仁已經不知道來來回回跑了多少趟。
他似乎完全忘記了疲憊,在橘子關懷智障的眼神中,“喝喝喝”着離開了洋房一次又一次。
直到無意識中榨乾了身上最後一絲體力,伍仁纔在離洋房百米開外的地方,突然身體一軟,一頭栽在了草地裏。
“……喵。”
房頂上,橘子坐在一個鐵皮桶旁邊,很是蛋疼地注視着遠處那個小黑影栽倒下去,然後很是無奈地打了個哈欠。
“這個索嗨,有這個勁犯傻,都不知道再去挑兩桶水喵。真是無眼睇喵……”
今夜的伍仁,是被橘子拖死狗一樣拖上二樓客房的。
……
第二天早上。
伍仁頂着一頭包站在走廊上叫喚:“橘子!二營長!你他喵準備的早餐呢!”
半晌,一樓傳來橘子的回答。
“想吃早飯,你得先去把水運來喵!”
伍仁:……
於是懷着怨念,伍仁再次啓動了智障奔跑模式,抱着個大鐵皮桶,奔向了東邊的河岸。
不過提水真的就那麼容易嗎?
明顯是不可能的。
當伍仁兩腳踏風地離開洋房,橘子在門口等了有二十分鐘,硬是沒看到伍仁回來的影子。
直到又過了個二十分鐘,橘子的視線裏,纔出現了伍仁腳步踉蹌地提着一桶水的身影。
等到他好不容易回到洋房前,用敦煌飛天一樣的姿勢撲倒在地上的時候,橘子趕緊用靈力控制住了快要倒的水桶。
“伍仁怎麼了喵?用力到一半突然不行了喵?”
伍仁臉朝下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的氣,才欲哭無淚地擡起頭:“我控記不住我寄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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