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沒過幾分鐘不遠處便傳來了汽車的急剎聲。
衆人轉身看去,只見兩輛白色的五菱之光竟然囂張的停在了馬路中間。
哐當聲接連響起,兩輛五菱之光的側門打開,不斷有身穿紅色連體工作服,頭戴紅色安全帽的人低頭從裏面走了出來,片刻間幾十號身材壯碩的男子擠滿了寬敞的馬路。
一直躺在地上渾身痠痛腦袋嗡嗡響的王海艱難的揚起了身體,他見到了這些男子安全帽上寫着的白色周氏船廠四個大字後,驚喜的滿臉笑容,立馬朝着他們揮手示意還不斷的高聲叫嚷:“這裏,這裏,我在這裏。”
發現了地上的王海,這些周氏船廠的工人們轟的一下快步走了過去,把張晨,凌鉦皓,趙彤和地上的王海死死的圍住。
這麼多人全是王海叫來的幫手啊。
凌鉦皓哪裏經過這種陣仗,尤其是被這些工人惡狠狠的盯着,他的小心肝有些撲通撲通狂跳。
不過等凌鉦皓髮覺張晨竟然沒有一點點害怕,整個人平靜的好像無視四周凶神惡煞的工人們,凌鉦皓的心稍稍冷靜了下來,但是身體還是微微有些顫抖。
張晨鎮定的一匹,沒有絲毫求饒的表現,竟然還把凌鉦皓拉到了身後,擺明了要護着他的意思。
這讓王海非常的不爽,惡狠狠的瞪了眼張晨後,他衝着四周的船廠工人們喊叫:“強少呢,我大哥強少呢?”
四周的船廠工人們沒有人說話,不過人羣外再次傳來了汽車引擎震天的轟鳴聲。
聽到了這個聲音,船廠工人好像得到了暗號。
他們都沒有轉身去觀察情況,直接潮水般走向了兩邊,騰出了好大一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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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輛紅色跑車出現了大家的面前。
低矮的車身,標誌性的車燈,銳利的前臉,引擎蓋前端的英文車標……
一股奢華和狂野的氣息撲面而來。
“是邁凱倫675LT。”一陣歇斯底里的驚呼傳來,赫然是凌鉦皓從張晨身後探出了腦袋,高聲叫嚷着。
“是邁凱倫675LT,是邁凱倫675LT啊!”凌鉦皓激動的重複唸叨着邁凱倫675LT的名字,他滿臉通紅,兩眼直勾勾的盯着低趴的紅色跑車,驚喜萬分,都忘了這輛夢中之車是死對頭王海大哥的。
張晨沒有說話,相比這輛造型拉轟,性能出衆的低趴超跑,他更關心車主的情況,琢磨着王海說的強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因爲目前的陣勢搞的這麼大,看來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善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必須要保護好凌鉦皓。
張晨沒有回頭,悄悄的囑咐他:“等會兒動起手來,別亂跑,跟緊我。”
誰知道凌鉦皓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紅色邁凱倫675LT上面,根本沒有聽進去張晨說的話。
“王海,你特麼的真是個廢物,讓這兩個小子把你撂倒了。”
紅色邁凱倫675LT的剪刀門終於升起,一個很刺耳的公鴨腔傳了過來。
接着又是一陣囂張的怪笑聲,一個油頭粉面,長得像河馬似的矮胖青年男子站到了紅色邁凱倫675LT車旁。
原本分向兩邊的船廠工人再次聚攏在矮胖青年男子身後,烏壓壓的一片,整齊的陣勢和兇狠的眼神散發出一股殺氣鋪天蓋地而來。
“強少!”和見到了雙親似的,躺在地上的王海高興的滿臉淚水,可是混合着鼻子裏,嘴角流淌出的血漬,怎麼看怎麼噁心。
王海被張晨一巴掌扇的頭暈眼花,又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不但腦袋嗡嗡的響,全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似的,渾身疼。
他咬牙雙手撐地想起來,可是試了幾次結果又躺了回去。
果然,王海稱呼的強少一臉嫌棄的看向了王海,擺了擺手之後,兩個船廠工人過去架住了王海的胳膊,把他攙扶了起來。
“強少,就是他,就是他說你的長相是海邊市的恥辱,要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服氣爲止。”王海被兩個船廠工人架着,但是他指向了張晨,“他還說你的車技垃圾,是花錢買來的……”
王海的話越來越難聽,周強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月匈口劇烈的起伏着,尤其是說他一直引以爲傲的賽車駕照是買的,更是觸動了他脆弱的神經,恨不得一腳踹死張晨。
不過周強自恃身份,強忍住了心口的怒氣,瞥了眼張晨這邊,囂張的仰天大笑後,露出了一口黑牙,然後右手舉起食指,中指岔開。
旁邊一個手下熟練的掏出一個精緻的鐵盒,拿出一隻雪茄給他剪好,夾在他手指間,另一個手下忙用一個金色的打火機給他點着火。
周強斜叼着雪茄,流裏流氣的,活脫脫一個土匪流亡民,哪像個世家公子?
“今天你死定了。”周強吸了一口雪茄,朝天吐出個眼圈,惡狠狠的用手中的雪茄指向了張晨,喝令手下們,“動手。”
“你憑什麼動手打人?簡直欺人太甚。”周強聽信了王海的誹謗,不分不清紅皁白的要喝令手下打人,凌鉦皓簡直氣壞了,真想過去把周強那張臭臉揍扁,可是一瞅周強身後的幾十個壯漢,就額頭冒汗,渾身打顫。
“欺負你們?勞資就是欺負你們,怎麼滴吧?有本事打我啊?打我啊?哈哈哈。”周強眼一瞪,手中的雪茄戳向了凌鉦皓的方向,再次催促手下們,“給勞資打。”
幾十個船廠工人潮水般從周強身後走出,一個個滿臉猙獰的朝着張晨和凌鉦皓冷笑。
張晨伸出手臂向後護住了凌鉦皓,不過張晨有些擔心對方人太多,這麼一擁而上羣毆的話,自己沒有事,萬一傷到了身後的兄弟就不好了。
看着人羣一步步走進,張晨思索着怎麼能保護凌鉦皓的安全,是不是要讓他趕快跑開。
可是對面的船廠工人們似乎猜透了張晨的想法,非常有經驗,有默契的人羣一分爲二。
人羣分成了兩道鐵流,擺成了月牙的形狀朝着張晨靠攏,根本不給凌鉦皓逃跑的機會,瞬間把他們兩個包圍了起來,揮舞着拳頭髮起了衝鋒。
“兄弟,千萬要跟緊我啊。”張晨滿臉的苦笑,回頭看了眼凌鉦皓,非常擔心他的安全。
“敢罵勞資?敢說勞資的賽車駕照是花錢買的?簡直找死。”周強在人羣后面揮舞着拳頭,不住的叫囂,“打,給勞資打,今天非打死他們不可。”
張晨和凌鉦皓孤零零的面對撲來的船廠工人們,一動不動。
王海和周強臉上浮現出得意的勝利笑容,因爲在他們看來張晨和凌鉦皓彷彿嚇傻了一般,早已沒有剛纔質問自己時的那股張狂。
並且幾十個打兩個,就算是一羣驢,壓也壓死他們倆了。
所以都不用猜,羣毆的結果已經註定。
終於大仇得報,王海心裏這個舒服啊,惡毒的眼神要把張晨吃了似的。
就在王海琢磨着是不是要親自衝過去把被人羣圍住的兩個仇人廢了時,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住手。”
“是誰?是誰敢架勞資的樑子?”人羣后面的周強看不見遠處說話的人,他心裏這個火大啊,今天是怎麼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和自己撒野?
老虎不發威,你們當勞資是病貓嗎?
周強朝着手下們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動手,動手,給勞資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