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裏的衆人望着牆壁屏幕上的數字，他們激動啊，感動啊，興奮啊
等到了突破兩千萬華夏幣的時候，薛峯渾身顫抖着，帶領着衆人重新排成了一行，朝着粉絲們深深的鞠躬感謝。
張晨、王柯強這些窮人感動的一塌糊塗。
薛峯、穆清、蔣芳毫和趙信這些富豪們同樣淚流滿面，在他們眼中，三千萬華夏幣雖然如同九牛一毛，但是粉絲們的這份真情讓他們體會到了人間的真愛。
尤其是穆清感受到了大家對自己的支持，讓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天使關愛基金永遠永遠的辦下去，不辜負大家對自己的期望和信任。
直播間內外，沒有人說話、沒有彈幕滾動、沒有了任何動靜。
所有人靜靜的盯着滾動的捐款數字，直到在半個多小時後，突破三千萬大關時，直播間內外沸騰了。
蔣芳顏高興的跳起了老高，死死的摟着張晨的胳膊不撒手。
其他人兩兩相擁，重重的拍打着對方的後背慶賀這幸福時刻的來臨。
穆清的天使關愛基金終於能順利開張了，只等着去相關部門備案，再招聘職業經理人操盤了。
直播間的屏幕上，不知道誰先打出“恭喜”兩個字，隨後無數的“恭喜”帶着大家的祝福刷屏。
“我宣佈，我們海邊市三豐集團將會在一年後再次捐款兩億華夏幣，爲生病的孩子們盡一份力。”
兩億華夏幣啊，
不知道能幫助多少孩子重獲新生。
不知道能挽救多少破碎的家庭。
薛峯的許諾點燃了所有人的熱情，觸碰到了每一個人的淚點，大家欣喜若狂，爲他點贊，爲他叫好。
直播間裏的氣氛祥和，熱烈。
突然，所有粉絲的手機包括雞姐直播間的屏幕都一陣晃動，緊接着直播間裏響起了一聲驚天霹靂。
所有觀看張晨直播的粉絲同時感受到了直播間的異樣，被中間冉冉升起的蘑菇雲嚇了一跳。
有人打賞了一千華夏幣？
有人用核弓單轟炸雞姐的直播間？
所有的粉絲和張晨等人笑了，以爲是有人用打賞發出的祝福。
可是當每一個人看清楚直播間上方飄過的紅色全站提示：岡薩雷斯.趙四打賞天地大酒店雞姐，留言：無恥炒作。
原本溫馨融洽熱鬧的直播間立馬安靜了，分佈在全國各地的粉絲們咬牙切齒的盯着手機屏幕中的打賞留言，氣的不住哆嗦。
他們的身體在顫抖，
他們的內心在咆哮，
他們的雙眼中充滿了怒火，
……
壓抑的氣氛到達了頂點，澎湃的怒火達到了高氵朝，粉絲們的氣憤無法抑制，
粉絲們被突如其來的打賞留言整懵逼了，緩過神後紛紛開始破口大罵，表達着對這個岡薩雷斯.趙四的不滿：
“無恥炒作？你憑什麼說是炒作？”
“永遠不要高估自己的作死能力，相信勞資，你會死的很慘。”
“會不會說人話？滾遠。”
……
此時，一個矮瘦的身影坐在了電腦前面。
電腦桌上面非常邋遢，胡亂的擺放着可樂瓶子，泡麪盒子，菸灰缸裏塞滿了菸屁股，都懶的收拾一下。
坐在競技椅裏的身影對於雞姐直播間粉絲的咒罵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相反，大家的憤怒讓他有些享受，有些得意，有些滿足，玩味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臺式電腦屏幕裏，除了顯示着雞姐的直播間，赫然還有一個QQ的對話頁面。
矮瘦身影的右手食指費力的在鍵盤上敲打着，輸入了一行字：“我已經按照計劃用污播小號挑起了頭，下面該你們的表演了，既然收了勞資的錢，就要把事情辦的漂亮點，記住，勞資要把張晨的名聲搞臭，勞資纔是污播最火的播主。”
和矮瘦身影的一指禪不同，對面的人回覆非常快：“放心，我們就是專業吃這碗飯的，事情辦砸了退你錢。”
雞姐直播間裏粉絲們憤怒的咒罵着這個作死的“岡薩雷斯.趙四”，忽然大批的彈幕出現，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很多彈幕開始對張晨籌款的行爲發出了質疑，說既然天使關愛基金的人辣麼有錢，幾億幾億的捐款，怎麼連三千萬的零頭都湊不齊？
並且專門點名張晨，讓他做出解釋，給他們這些粉絲一個說法。
這一波質疑過後，很快又出現了一批粉絲，他們發出的彈幕看似公平公正的討論着剛纔的質疑，最後卻拐彎抹角的肯定岡薩雷斯.趙四的說法，話裏話外坐實了張晨“炒作”的罪名，把一個莫須有的屎盆子扣在了他頭上。
這些裝作粉絲的人賣力的表演着，又換了一批污播的賬號，話鋒一轉，把剛纔質疑的疑點當作了張晨“炒作”的鐵證，開始了盡情的口誅筆伐，甚至懷疑張晨長的根本沒有這麼帥氣，一定是開了濾鏡，開了美顏，用了瘦臉什麼的，才讓原本奇醜無比的容貌變漂亮，變瀟灑，變好看。
還有彈幕扒墳，同樣質疑張晨以前唱歌的時候是假唱，理由是隻要是人，絕壁不可能唱的那麼完美，唱的完美好聽，一定是用了高科技手段作弊。
評論區和彈幕都快成貼吧了，滿眼都是噁心的話，烏雲密佈在直播間衆人的頭頂。
穆清雙眉緊擰，心中翻起了滔天怒火。
其他人同樣生氣，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順利的籌款直播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飄過屏幕的彈幕越來越多，言辭越來越惡毒，直播間裏的氣氛壓抑到了頂點。
張晨的粉絲們開始反擊，和質疑張晨的那些噴子罵成了一團，雙方就差在現實中約架，真刀真槍的大幹一場了。
很多人受不了，開始給張晨出主意，他們讓張晨唱歌，用歌聲展現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張晨開始時覺得粉絲們的建議不錯，自己有系統給的唱歌技能，無論什麼風格的歌曲都能唱的非常完美，正好用事實打那些噴子的臉。
四海集團的所有會議室沒有唱歌用的卡拉OK，但是有話筒，蔣芳顏忙活着找歌，想用手機的音樂給張晨伴奏。
張晨拿起話筒的那一刻，忽然想了起來，不對啊！憑什麼這些噴子質疑自己，自己就要巴巴的解釋，還要費力的唱歌證明自己的清白？
再者自己唱完了，這些噴子還無理取鬧，說不行怎麼辦？
粉絲們等着張晨唱歌，好有理由和噴子們撕逼，發現張晨手拿話筒低頭愣在了原地，沒有一絲絲唱歌的意思。
張晨確實不想唱歌了，他想起了以前在學校裏的事情。
以前張晨勤工儉學，在學校裏做小買賣，和一些同樣幹生意的學生髮生了矛盾。
同行是冤家，很多人競爭不過張晨，就想出了歪點子故意造謠污衊他。
所以，以張晨多年和同行競爭，在學校相互詆譭的經驗來看，明白了這是論壇一種常見的黑人套路：
先是無中生有的質疑，
再莫名其妙的坐實罪名，
最後一鼓作氣的開噴。
舉個例子，有人在學校論壇發帖，說張晨去路邊攤進貨，他賣的是不是假貨？
這就是第一步，開始挑起話題，發出了質疑。
接着會有人跟帖：賣假貨怎麼了？礙着你什麼事了？
表面上是維護張晨，實際是不着痕跡中坐實了他賣假貨的罪名，屎盆子扣腦門子上了。
最後，又有人發帖說：賣假貨不算什麼，但是張晨在學校裏賣假貨，就是損害我們學生的利益，就該讓他滾蛋。
順理成章的開噴，號召大家別買張晨賣的所有東西。
張晨被人這樣陰過，也使過同樣的手段陷害過別人，對這個套路太熟悉了。
什麼證據都不需要擺。
什麼問題都不要分析。
張口既來，來之既戰，戰之必勝！
甚至有些手法高超的發帖人都不需要按照步驟一步一步做完，只需要做好第一步：質疑。
後邊的坐實罪名，開噴，自有學校論壇裏的好事者幫他們完成……
現在這些噴子的手法一環套一環，無懈可擊，明顯比那些學生高明，看來不好對付啊！
但是這些噴子肆無忌憚的都指名道姓了，如果張晨不出聲辯解，不敢站出來否認，就代表默認，默認就代表作弊騙人了。
如果張晨爲自己辯解，那好，這些噴子有一萬種辦法胡攪蠻纏，撒潑耍賴般的讓張晨越辯解越黑，直到受不了自己先崩潰了。
怎麼辦？
張晨用笑容迴應着粉絲們讓自己唱歌的呼聲，表面上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但是他的內心非常焦急，絞盡腦汁想着翻盤的辦法。
停頓了好一會兒，張晨掏出了手機打給了王連山：“王總，咱們見過面的，你應該瞭解實情，這些噴子是在污衊誹謗我，我希望污播官方能出面爲我澄清。”
“污播官方出面？這個，這個，這個……”遠在千里之外的王連山爲難了。
根據王連山和蘇景天這兩個戰五渣多年的撕逼經驗，每次撕逼，不管是粉絲撕網站，還是粉絲撕播主，還是播主撕網站。
總會有人站隊，不管比例如何，肯定有兩派的。
然後不管撕逼結果如何，反正張晨的粉絲覺得污播官方偏袒噴子。
噴子們覺得污播官方維護張晨。
刪除粉絲的評論，你就是收了錢，拉偏架，控制輿論，被公關了。
不刪粉絲的評論，污播都屠版了官方還不處理，就是污播故意引導輿論，污播有大陰謀。
封號禁言，污播不讓人說話了、污播屁股歪了、污播針對我嚶嚶嚶！
不封號不禁言，這都不封？污播官方小號嗎？
這都不封，我之前怎麼怎麼就封了，有黑幕！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污播有意控制輿論，拉偏架，污播不是以前的污播了，污播墮落了……
污播恐成最大輸家。
所以，王連山的意思是不攙和兩邊的恩怨，不管誰是DJ喜羊羊，青青草原誰最狂，沒有利益牽涉的污播官方要做那個雍容華貴的吃瓜美男子。
不想管？這事由不得你啊。
被王連山拒絕後，張晨的嘴角露出冷笑，他的眼神逐漸銳利，似乎有一股火焰在跳動，出乎意料的詢問屏幕外的粉絲們：“污播官方對待造假者有什麼懲罰？”
絕大多數的觀衆是污播的老粉絲了，當然熟悉污播的規則，幾乎是張口就來。
污播和主流直播平臺的風格差異非常大，它的宣傳口號是：要把主播最真實，最醜陋的一面展現給世人。
所以污播官方嚴禁作假舞弊，播主實際長什麼樣，直播時必須什麼樣，頂多允許適度的化妝，開美顏，用濾鏡什麼的，想都不要要想。
至於唱歌、表演才藝時作弊同樣不符合污播的原則，不管有沒有人舉報，巡視查實之後直接封你沒商量。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張晨笑了，笑容非常燦爛，依舊問到：“不要管我實際長什麼樣，唱歌有沒有作弊，我只問我以前直播時唱歌時，有沒有受到污播官方懲罰？”
“沒有啊！”粉絲們齊齊的迴應，紛紛表示如果污播官方認定張晨作弊造假了，雞姐的直播間早被封了，還能有現在火爆的場面？
“這不就行了嗎？污播官方已經認定我沒有作弊，還用我費力的證明自己的清白嗎？”張晨乾脆把手裏的話筒丟在了腳下，“那些噴子不服氣，可以去找污播官方投訴啊！我懶的搭理他們？”
張晨直接甩鍋給了污播官方，但是他的理由很強大，很有說服力，讓噴子們無法反駁。
雞姐等人早看不慣噴子們的醜惡行徑，現在張晨撂攤子，他們也跟着嚷嚷着關直播，大家去吃飯休息。
噴子們被張晨出乎意料的做法整懵逼了，發現張晨不再搭理他們了還準備關直播，他們齊齊的愣了好一會，真的去找污播官方投訴去了。
片刻間，污播官方的投訴板塊被刷屏了。
投訴電話被打爆了。
聯繫用的投訴專用QQ號碼直接癱瘓了。
……
張晨耍賴，成功的把戰火轉移到了污播官方身上，遠在千里之外的王連山和蘇景天忙壞了。
他們原本坐在辦公室裏喝着茶水，翹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觀看張晨等人直播。
雖然污播官方沒有辦法從天使關愛基金的籌款中分到一分錢，但是污播幫助孩子們這件事充滿了正能量，噱頭很足，讓污播的流量增長了很多，算是一種變相的雙贏。
此時張晨在和噴子們的撕逼中詭異的脫身，反而把污播官方扯了進來。
王連山和蘇景天無語了，手忙腳亂的通過各種渠道迴應着噴子們的投訴。
他們是見過張晨的，知道張晨直播時沒有用什麼濾鏡，美顏，瘦臉，實打實的純天然大帥哥一枚，可以說本人比直播間裏的形象更有氣質。
至於張晨完美的歌喉，王連山和蘇景天早查驗過了，作弊不存在的，人家靠的是實力，對，非常逆天，非常利弊的實力。
開始時，王連山和蘇景天還儘量心平氣和的解釋，說自己親眼見過張晨本人，拍着胸脯保證張晨唱歌沒有作弊。
後來發現這些人純粹是無理取鬧，不但不聽解釋，甚至有種逼迫污播官方承認張晨造假的意味。
到後來，張晨的粉絲們也開始找到了污播官方，要求揪出幕後黑手，還張晨一個清白。
事情越鬧越大，戰況越來越激烈。
污播官方夾在了雙方當中左右爲難，污播的擎天雙柱不淡定了，在商場裏摸爬滾打多年的直覺告訴他們：有陰謀，針對張晨的巨大陰謀。
好疲憊，好難過，好失落。好傷心
張晨的粉絲和噴子們轉移了戰場，在王連山和蘇景天這裏又吵成了一鍋粥，鬧的原本吃瓜的兩人頭都大了。
感覺好無奈，好疲憊，好難受。
實在勸解不了正在氣頭上的兩幫人，剛剛還不肯爲張晨出頭的王連山反而打電話給張晨，問他怎麼辦，有沒有好辦法。
張晨求王連山時，王連山很沒義氣的當了縮頭烏龜。
現在王連山被搞的頭大，來求張晨，張晨卻沒有管他的死活。
“你查那個岡薩雷斯.趙四的IP，看看對應哪個污播播主的地址。”張晨認定是有同行犯了紅眼病來自己這裏搗亂，擒賊先擒王，先找到罪魁禍首再說。
即使錯了也不要緊，頭大的又不是自己，反正現在雞姐的直播間消停了，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污播官方對這件事的態度上了。
王連山和蘇景天是人精，明白了污播成給張晨背鍋的。
可是張晨有薛峯撐腰，王連山和蘇景天有氣也不敢對他撒，只好老老實實的去查岡薩雷斯.趙四的IP.
按照張晨的方法，王連山還真查出來這個岡薩雷斯.趙四和污播的一個播主有關。
這個播主的真實名稱叫杜凡，也是海邊市市區的人。
張晨沒有幫着雞姐直播之前，杜凡是污播人氣最高的播主，他歌唱的好，人長的帥氣，相貌甚至不亞於張晨，擁有粉絲數十萬，完全碾壓土八路一樣的雞姐。
雞姐有了張晨的幫助，尤其是今天靠着給天使關愛基金籌款的事情，污播所有的流量全部集中在了雞姐直播間，其他的播主沒有了粉絲關注，估計也就是這件事讓杜凡產生了嫉妒心理，找人給張晨搗亂。
“王總，請你把杜凡的詳細地址給我。”張晨恩怨分明，不是聖母婊，向來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若是敢給我搗亂，就別怪我不客氣。
在給天使關愛基金籌款的大事上，杜凡下黑手噁心張晨，張晨沒打算放過他，在電話中語氣冰冷的要王連山交出杜凡的一切資料。
“張晨，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能亂來啊。”王連山怕了，萬一張晨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牽扯到污播怎麼辦？所以死活不肯說出杜凡的詳細地址。
“我當然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會亂來的，但是我要爲自己討回公道，還天使關愛基金一個清白。”張晨的驢脾氣上來了，誰說也沒有用。
“不行，不行。”王連山想也不想，乾脆利索的拒絕，“我怕你一時衝動，幹出傻事。”
張晨明白自己沒有辦法讓王連山交出杜凡的資料，他看向了薛峯，輕輕的說：“薛老師，要不，您幫我要資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