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着和那些年薪上千萬的主播相比，張晨雖然剛剛出道，但是以後有污播平臺全力的包裝推薦，完全可以給公司帶來十倍，二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回報。
所以說，以張晨的顏值，以張晨的才藝，以張晨的個人素質，他，值這個價錢。
“嘶……”雞姐和張晨齊齊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蘇景天的手機屏幕，無法相信天上掉下來了一個鑲鑽的餡餅，還恰好落在了張晨嘴裏。
兩百萬華夏幣，還是旱澇保收的兩百萬啊！
張晨心裏樂開了花，他現在正愁沒錢給兄弟看病，沒錢還四海集團的三十萬債務，大學畢業後沒錢在海邊市買車買房。
每年輕輕鬆鬆有了兩百萬，張晨決定把王強送到醫院好好療養，把債務還清重獲滋油身，剩下的錢給雞姐的天地大酒店投資，幫助她完成心願。
看着兩人驚愕的表情，蘇景天和王連山滿意的笑了。
果然窮的要咬人的張晨當即點頭同意，算是一隻腳踏入了污播集團的門檻，剩下就是雙方簽署正式的合同了，估計這個步驟也會完成的非常完美。
直播間裏彈幕瘋狂增長中，熱度一個勁兒飆升，王連山立馬給張晨使眼色，要他趕緊和粉絲們互動，把直播間的氣氛炒到極致。
“我當然會和污播平臺簽約了。”張晨搞怪的眨眨眼睛，故意大着舌頭說，“我在污播感覺像回家一樣，因爲這裏有你們，感覺超好，你們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在污播……”
確定了張晨簽約污播，粉絲們終於放心了，紛紛打出彈幕迴應張晨：
“突如其來的騷，閃到了勞資的腰，賠錢，哈哈哈，恭喜。”
“誰敢阻止張晨簽約，勞資打爆他狗頭。”
“愛你呦張晨，你長的太帥了，每天爲了看你，我連愛都不想做了。”
……
突然，雞姐湊到了手機屏幕前面，嘟着嘴，右手比劃成了剪刀的形狀貼在臉頰旁，滿臉的討好：“打個廣告哈，天地大酒店，吃喝玩樂一條龍，哦耶。”
正沉浸在快樂當中的無數粉絲們瞬間炸窩了，無數的彈幕糊滿了屏幕，發出了聲聲怒吼：
“垂死病中驚坐起，藥都不服就服你。”
“土豪雞，你又打廣告，噁心死勞資了，祝你不孕不育，子孫滿堂。”
“兄die你錯了，土豪雞是母的，只要是她下的蛋，鐵定是她的崽。”
“說土豪雞是母的那個，剛要罵你，看到後面‘下的蛋’三個字，才發現是友軍，但是我四十米長的大刀已經掏出來，收不住了，你快跑吧。”
……
爲了見證這神聖的一刻，王連山建議乾脆直播簽約的全部過程。
衆人紛紛朝着王連山豎起了大拇指，特麼的太有才了。
王連山從包裏掏出了厚厚一疊A4紙，正是他來時準備好的一式兩份簽約合同。
雞姐左瞅右瞅沒有合適的簽約地方，乾脆伸出雙臂把面前餐桌上面的盤子、酒杯全部掃到了地上。
餐桌上還留有一些湯水痕跡，雞姐一不做二不休，單手提起了地上傻笑的賴五，直接撕下了他穿着的白襯衣，把餐桌的玻璃檯面擦了個乾乾淨淨。
王連山，蘇景天代表污播集團，和交戰兩國簽署和平協議一般，四人分列兩旁，現場的氣氛顯的莊重而又神聖。
簽約合同放在了餐桌上面，第一頁清晰的印着污播集團簽約合同的字樣。
爲了讓張晨的粉絲們看清楚，王連山甚至拿過了雞姐的手機，對準了合同足足有一分鐘。
白紙黑字，張晨簽約的事情板上釘釘了。
直播間裏粉絲們內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紛紛猜測着張晨的簽約薪水是多少。
有猜五萬的，
有猜一百萬的，
更有甚者建議張晨，一年不給一千萬別搭理污播的兩位老總。
還有狂熱粉絲準備好了，等張晨簽完名字的剎那便打賞一波，爲他慶祝這值得紀念的一刻。
張晨對朋友實在，嘿嘿笑了笑，張嘴想要說出自己的年薪價格。
還沒有說出價格，張晨桌子下面的腳疼了起來，他這才發現王連山又對自己不停的使眼色，阻止自己說出真實的價格。
說瞎話騙粉絲，還不如不說呢。
張晨看着手機裏粉絲們期待的彈幕，心裏有些不爽，但是他明白，自己是污播的正式簽約主播了，一切行爲都會受到污播的約束，以後的日子恐怕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了。
王連山翻動着簽約合同，爲張晨講解着合同細則。
張晨不停的點頭，仔細的聽着每一條內容，尤其是王連山說的第五十八條，主播應嚴格按照污播集團的計劃安排直播內容，不得私自更改直播內容。
張晨老家有句俗語叫，端別人的碗，受別人的管。
張晨現在五行缺錢，命中缺票子，一句話來說就是窮瘋了，爲了每年的兩百萬，即使不想被人管的死死的，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了。
王連山解釋完所有的條條框框，又給張晨指出了所有應該簽字的地方，從提包裏拿出了一隻簽字筆，遞給了張晨。
張晨笑眯眯的接過來趴在了碩大的餐桌上，正要開始在需要簽字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突然，他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擡起腦袋扭臉問王連山：“雞姐和我都是污播的主播，我應該還能幫她直播吧？”
“當然不能了。”處於興奮狀態的王連山想都沒想，直接按照合同說出了標準答案，“你是污播集團的頂級簽約主播，集團是花了很大心血，準備重點扶持的，雞姐的形象太差，不能讓她毀了你的前途和集團未來的收益。”
聽到了這句話，雞姐的臉色瞬時鐵青，眼角浸出了滴滴晶瑩的淚珠，強忍着纔沒有讓它流下來。
但是雞姐很快破涕爲笑，一個勁的向張晨解釋，不用掛念自己，自己以前沒有小弟的幫助，直播也是很順利。
順利你個大頭鬼呦，張晨瞥了眼雞姐，他的臉色同樣不好，瞪着王連山再次問道：“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蘇景天也覺得不能再讓雞姐和張晨一起直播，他雖然很想把集團準備轉型的消息解釋給張晨聽，但是現在直播中，不能讓粉絲們知道這個驚天大祕密，只好暗示張晨：“污播以後會有大動作，雞姐確實不適合再和你一起直播。”
終於確定了答案，原本趴在餐桌上準備簽字的張晨直起了腰板，把簽字筆狠狠的摔在了合同上面，厲聲說道：“不讓我幫助雞姐直播，不簽了。”
“啊？”雞姐，王連山，蘇景天，包括直播間裏圍觀的十數萬粉絲，每一個人全部傻眼了。
王連山和蘇景天臉上的笑容變的僵硬無比，原本亂哄哄的直播間裏瞬時沒有了一條彈幕，所有的粉絲都把手機靠在了耳邊，想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弟……”滾燙的眼淚奔涌而出，片刻間雞姐已經哭的泣不成聲，她明白張晨是爲了自己才決定不簽署合同的。
也確實啊，這個“天地大酒店雞姐”直播間，沒有了張晨，光靠雞姐自己，不出兩天就會變的和以前一樣，每天大貓小貓沒有兩三隻，重新成爲別人眼中的笑料。
每年最低兩百萬呢，雞姐打定主意，哪怕自己的天地大酒店關門大吉，也不能讓小弟爲了自己放棄如此優厚的條件。
雞姐悄悄的拉扯着張晨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勸他：“小弟，我沒事的，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乖乖的把合同簽了。”
“對啊！快籤合同吧。”蘇景天湊到了張晨耳邊，盡力的壓低聲音不讓手機中的粉絲們聽見：“我和你透漏個小道消息，污播確定要向主流靠攏，雞姐這樣的註定要被淘汰，你和她在一起主播，不是自毀前程，和錢過意不去嗎？”
“蘇總，你錯了，我張晨在社會上廝混，靠天靠地靠朋友，從來沒把錢放在第一位。”張晨伸手攬住了雞姐的肩頭，鄭重的說，“做人要講誠信，我答應過雞姐幫她直播，就要說到做到，哪怕每年損失幾百萬，我也不在乎。更何況，她現在是我姐，她拿我當親弟弟，我不能做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小弟……”雞姐徹底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肥碩的大臉埋在了張晨寬闊的胸膛裏痛哭不已：三十年了，直到今天，雞姐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親情，明白了這個帥氣的小弟，是自己能夠信賴一輩子的人。
張晨輕輕的拍打着雞姐的後背，目光掃過王連山和蘇景天臉上，陰冷無比，透着寒意，甚至讓這兩個常年混跡社會的老油條都後背發涼，不由自主的趔趄後退兩步。
“完了，完了。”王連山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都怪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幹嘛嘴欠說不行呢？
蘇景天同樣在深深自責，張晨的條件逆天的好，是他從來沒有遇見的頂級主播，失去了他，意味着損失了鉅額的效益，剛纔真應該先讓張晨簽完合同，張晨成了污播的正式簽約主播，以後還不是污播說了算嗎？
可是和包間裏詭異的氣氛不同，沒有人注意的手機中的直播間裏，將近二十萬的粉絲髮出的彈幕重新排成了隊形，沒有像平時那樣毫無底線的嘲諷雞姐，調戲張晨，
沒有亂七八糟的言語，沒有雜亂無章的表情，全部只是兩個字：“支持。”
因爲張晨剛纔說的話，沒有豪言壯語，沒有刻意煽情，流露出的真性情感動了所有的粉絲。
幾十萬粉絲在心中默默爲張晨點贊，同時下定決心，只要張晨直播一天，無論他在哪個直播平臺，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他，爲他點贊，爲他打call，爲他狂喊666.
張晨樸實無華的話語感動了天，感動了地，感動了幾十萬粉絲，卻沒有感動王連山和蘇景天。
他們絞盡腦汁勸說着張晨回心轉意，好話說盡，然而張晨絲毫不爲所動。
張晨不是不想掙錢，他是不敢相信王連山和蘇景天。
萬一簽了合同，污播集團反悔，到時找誰評理去？
張晨也不是沒想到修改合同，但一提到修改合同，王連山和蘇景天就異口同聲的表示，所要簽署的合同是污播集團律師起草的，他們無權更改。
原本歡喜的局面談崩了，但是買賣不成仁義在。
雞姐高興的張羅着要請王連山和蘇景天吃飯，並且兩人要退回雞姐送的金卡，也被雞姐笑着拒絕了，還說這二十萬塊錢是給兩人的辛苦費，不能讓他們白跑一趟。
雞姐花錢算是彌補了雙方破裂的局面，兩張金卡成了連接雙方的紐帶，在後來的曰子裏，還真是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王連山和蘇景天死活不在天地大酒店吃飯，連夜趕回了帝都。
張晨和雞姐也沒有閒着，天字一號包間裏躺了一地的人，王經理七人全部被張晨一人撂倒，他們忙着帶人收拾殘局，派車送人回家。
“小弟，都七點了，今天睡姐這吧。”雞姐的天地大酒店附帶有客房，並且雞姐非常好奇張晨是怎麼把人全喝倒，他自己反而沒事的。
“不了，我雖然快畢業了，但是學校查寢還是很嚴的。”張晨擔心王強的傷勢，想回去看看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好吧，我把金牛座送你了。”雞姐現在恨不得把心挖給張晨，大大方方的要把車送給張晨，還怕他嫌棄是二手車，拍着胸脯表示等天地大酒店的經濟寬裕了，一定給張晨買輛寶馬。
“拉倒吧，我連駕駛證都沒有，開什麼寶馬，金牛座？”張晨笑着推脫，他其實是不想讓金錢沖淡兩人之間的感情。
“你竟然不會開車？”雞姐驚叫了起來，和發現了新大陸般興奮，她有些搞不懂，小弟不會開車，怎麼對汽車知識瞭如指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