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啊,你可得幫幫我們啊。我家明明今年才四歲,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
一樓的老漢這時也跟了上來。剛纔人多,他們家的樓梯又小,所以一時被擠到了最後。
張小嘎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再次問起年青男子“那下午的時候,你們在樓下,有沒有在樓上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康正平想了想,然後沮喪地搖搖頭:“這一下午,我都在樓下幹活來着,一點兒奇怪的響動也沒聽到。不信你可以問問我爹。”
“是啊,警察同志,我和兒子真的什麼都沒聽到。”說話的是中年男子。而後頭剛上來的老漢一聽這話,氣得立刻照着他後腦勺一巴掌。把這壯年漢子打得一個趔趄。
“枉你們父子倆人,都是廢物,我大重孫子死樓上,你們在樓下居然什麼都不知道!一天到早就知道掙錢,掙錢!這會孩子都死了,掙那麼多錢給誰花去。”
這話說得張小嘎當時就抽了抽嘴角。他趕緊道:“這孩子一般都沒人看着嗎?爲什麼讓一個四歲孩子一個人呆樓上?”
“這不孩兒他媽走了嘛,平時都是小芳看着的。我們在樓下幹活,有時累了,就讓跟孩子他媽換一換。”
“哦,那小明的媽媽是什麼工作?”
“她啊,以前沒生孩子前,在外頭賣賣服裝。後來有了孩子,這不是不方便嘛,所以乾脆也不上班了,就弄個電動三輪,趕早市賣賣內衣襪子小零碎的東西。”
張小嘎聽完,只覺得這家還算是挺正常的人家。向旁邊一直舉着錄像設備的郭慶明點點頭,示意接下來的由他問,張小嘎自己則湊到了李武旺旁邊。
“怎麼樣?這孩子是怎麼死的?”張小嘎低聲問。
“那小子說話不老實,現在這孩子都有了屍僵了。他居然還說四點鐘看到過孩子下樓。”
“許是他記錯了?你還沒說,人是怎麼死的呢。”
“看着指頭印沒,掐死的。不過,這手印看起
來不像男的。有點小,但是,怎麼說呢,還有點大。反正看起來有點奇怪。”
張小嘎的目光注視着那孩子的脖頸上。果然一個手印極爲清晰,只是外圈還有些模糊。不過看大小,肯定不是男的。
“都起了全身的屍斑了,這孩子的死亡時間還得往前推。”
“可是這樓只有一個樓梯,屋裏的窗子也沒開,兇手是從哪上來的呢?”
“我看這事應該是熟人乾的,你看到沒有,這孩子的掙扎幅度並不大,身上幾乎沒留下什麼傷痕。不過,我剛纔瞅了,孩子的指甲裏有點血跡,一會兒回局裏我化驗一下,看能不能看出點什麼來。”
“只有一個指甲裏有啊?”張小嘎這時正好瞅到李武旺在往屍檢報告上寫。
“等等,這是什麼?”
張小嘎從孩子的身上取下一根長頭髮來。李武旺瞅了一眼,趕緊拿證物袋裝了。
不過一想這裏是臥室,如果本身就是孩子他媽掉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對了,現在都七點半多了,孩子他媽去哪了,怎麼這麼晚了都沒回來?”李武旺問道。
“不是說回孃家了嗎?不過,也是,你聽到他們三口人接電話了嗎?”
李武旺搖搖頭,“行了,我查完了,可以給局裏的運屍車打電話了。”
張小嘎這時一看時間,得,馬上快八點了。他摸了摸肚子,“一會去哪對付一口?”
李武旺一愣,“走前張局不是說給咱們帶盒飯嗎?要不一會兒回局裏看看?”
二人都站了起來,正想往外走,馬麗妮正好從外往裏來。與他們碰個面對面。
“李武旺,張小嘎,你們有什麼發現?”
“不好說。”李武旺答道。
馬麗妮這時看去,就見一個小男孩如同睡着一樣,躺在一張雙人大牀上。
牀單是白底印卡通圖案的,窗簾偏黃,整個臥室溫馨自然。而且這間臥室看起來有人經常收拾,顯得
極爲乾淨。
臥室之中,東西擺放極爲整齊,只看外表,就能看出,女主人應該非常乾淨整潔。
她這時正好看到那孩子的臉,發青,並且有些猙獰。
那模樣就像印到了她的心裏,馬上,馬麗妮的臉就變得蒼白起來。
李武旺和張小嘎對視一眼,心頭一起泛起一個想法,新人就是新人!
“走吧,回局裏了。”張小嘎走到她的近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這時,孩子的父親,也就是那個年輕的男子迎了過來,他一臉的疲憊,眼中透着些許的不安。
“警察同志,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我們只要找到兇手,一定會及時通知。你可在家裏等通知。剛纔他留電話了吧?”
張小嘎說着,還搖了搖馬麗妮的手。
“啊,啊,留了。”馬麗妮似是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這時她有點不好意思了。蒼白的臉上,顯出一絲紅豔。
等幾個人上了車,時間都快指向八點半了。
“你說殺人的能是誰?爲什麼都這個點了,小明的媽媽現在還沒回來?可別是親媽給掐死的。”
張小嘎看着車裏坐着的馬麗妮實在太沉默了,不由隨口找了個話題。
“你胡說什麼呢?怎麼可能是親媽給殺的?”
本來馬麗妮沉默不語,這會兒突然來了精神,一雙大眼瞪得分外明亮,讓張小嘎一眼就看得入了神。
前頭開車的李武旺卻道:“這也不好說,正常人要是知道了自己孩子死了。哪能不打個電話問幾句。結果你也看到了,他們在場的三個人裏,哪一個接到過電話?”
一句話,說得馬麗妮啞口無言。
“都別猜了,還是等明天的化驗報告吧。我總覺得那孩子的父親在胡說八道。”
一直沒開口的郭慶明突然來了一句。
“對了,我走之後,你又跟那康,康正平說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