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種辦法成功了，法則之弦就在那裏，精神力的力量維度不夠，所以無法感知到法則之弦，既然感知不到，就無法影響到。

凡是結果和觀測有關的，都是維度不一致的體現。

但在法則視覺的作用下，精神力就可以干涉到法則之弦了。

這種情況對於其他職業者來說是不可能的，理論上就不存在。

因爲黃金階巔峯感知法則，可以說是一種精氣神合一、心無雜念的狀態，那個時候三種力量，靈魂之力、肉體力量、靈能就隱隱有合一的趨勢。

所以法則領悟是用心領悟，極其主觀，玄妙不可言，有些人終生都達不到那種狀態，自然無法晉階傳奇，有些人天賦好，很容易進入那種狀態，而有些人只能憑運氣。

等晉階傳奇，三種力量在法則力場的壓縮下形成領域之力，法則之力，這樣進一步地增強了職業者對法則的感知和領悟，讓職業者可以隨時感知法則。

這就是升維的力量，三種力量都是三維，但融合在了一起就通往了升維的道路。

等到徹底融合法則晉階傳奇，也許三種力量會徹底融合，也許沒有徹底融合，但分開後都是高維的了。

顏衝通過這種方式證明了，低維也可以影響到高維，只不過精神力雖然是朝着空間亂流發生器籠罩而去的，但似乎並沒有作用到神器表面或者內部的某一個位置，而是通往了另一個維度。

這種感覺很神奇，他能感受到那裏存在着什麼，但和常規的認知並不相符。

就好比將一個生活在二維平面上的二維生物舉起，但他依然會關注他在平面上的投影，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第三維移動了一段距離。

當然，他也許能看到二維平面上的他的一個朋友，卻無法接觸對方，也無法和對方溝通，投影會穿透對方，這時他心裏一定會想到：“這真是見鬼了！”

隨着精神力的不斷消耗，神器之中法則之弦上的意志烙印也漸漸剝離。

速度很慢，但很穩定，也沒有引起意志烙印的反彈。

似乎其中的意志沉睡了。

這讓顏衝鬆了口氣，速度慢，困難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有一個明確的進度，讓你知道你的努力有效果。

就好比用某軟件下載到了99%的時候就不動了，那時候雖然最接近100%，但尤爲讓人絕望。

當他終於將一根法則之弦中的意志烙印完全剝離之後，顏衝已經非常疲倦，這是精神上的疲倦，精神海接近枯竭。

他好久都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史詩精神不僅僅品質達到了實質化的程度，總量也非常可怕，能讓他的精神力耗盡，一場天階大戰都未必可以做到。

精神力的恢復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因爲冥想法是鍛鍊精神力的，同時吸收靈能轉化爲魔力，而精神力枯竭後再用冥想法，反而會讓精神力再度消耗，就如同肌肉拉傷之後繼續健身一般。

但精神力只要沒有徹底枯竭，沒有遭到精神反噬，通常睡一覺就可以恢復了，所以也很容易恢復。

而魅力屬性低的魔法師，特別是高階魔法師，精神力幾乎是不可能用盡的，反而是魔力恢復起來比較慢，有的好幾天都未必能恢復過來，因爲冥想法不能一直修煉。

但他卻沒有使用睡眠的方式，而是開始修煉冥想法。

這種狀態下繼續修煉冥想法，屬於走鋼絲行爲，很容易精神徹底枯竭，造成精神反噬。

簡單來說，就是作死。

但顏衝還是心裏有數的，他會用生命懷錶治療自己，畢竟精神反噬屬於靈魂輕傷，生命懷錶中的生命能量可以治療靈魂。

而精神反噬之後，精神力一般會迅速增長，只是這種辦法沒多少人敢用罷了。

他目前使用的史詩級冥想法來源於凱瑟琳，是星辰學院流傳下來的，雖然對於傳奇來說都很有用，但到了天階層次，顏衝就有些不滿意了。

要不是魔眼血脈晉階神話階順帶着的屬性提升，他的法系三屬性估計還處於人階。

他需要一個儘快能夠讓他的法系三屬性從地階提高到天階的冥想法，光輝呼吸法雖然也可以讓精神等屬性提升，但速度太慢，還不如直接修煉史詩級冥想法。

他最近一直忙着感悟法則，根本沒時間分配到冥想法修煉上來。

沒多久，顏衝就感受到越來越強的倦意襲來，讓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不再是一名強大的傳奇，而是一個連續通宵看小說了好幾天的普通高中生。

一種馬上就要猝死了的感覺提醒着他，快點睡覺，快點睡覺。

本來在他眼中非常簡單的冥想法圖形，忽然複雜難懂起來，精神力彷彿前進一步都非常困難。

有種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感覺。

不過顏衝還是堅持着集中精力，完成了這一輪的冥想，將冥想法圖形的最後一個結構勾勒出來。

然後，下一輪繼續開始。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雖然感覺很漫長，但其實沒過多長時間，一股劇痛襲來。

顏衝眼前一黑，生命懷錶瞬間注入生命能量，讓他在極端的痛苦和極端的舒爽之間徘徊。

人體是有自我保護功能的，靈魂自然也是，但實力越強，這種保護功能越弱，因爲主意識獲得了更多的權限，可以在更危險的邊緣徘徊。

痛苦很快就消逝，生命能量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顏衝清醒過來，只感覺精神力完全恢復了，還增長了一些。

但是，生命懷錶中的生命能量卻見底了，本來他之前在對戰天階惡魔的時候就用過一次，後來又補充了一些，但上限只有一百萬單位，治療一個地階職業者可以說勉勉強強，天階就有些不夠了。

想要提高儲存上限，必須找到類似生命之葉這樣寶貴的生命材料。

否則就算把懷錶的體積放大，也沒有什麼用。

顏衝無奈一笑，沒想到這個辦法只能用一次，下次估計就不能這麼作死冒險了。

隨即，他再次用精神力消磨起神器之中的意志烙印。

但這一次，他感覺到了不同之處。

他的精神力沿着一根法則之弦流動了起來，不知道繞了多少彎，但再次停下了後，出現在了另一根法則之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