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今年六歲,平時被他娘教導的很懂事,聽見七哥的詢問立刻回道:“三伯不在這裡,就前天他來過一次和奶吵了兩句嘴就走了,後來就冇來過。
七哥,我聽大伯孃說,三伯被人勾了魂,天天住在那個寡婦家裡,那個寡婦還懷了三伯的孩子。
三伯他是不是不想要七哥和九哥十哥了?”
這話對孫煦來說不亞於是晴天霹靂,他的親爹把他們娘幾個逼走,原來隻是為了和那個王寡婦偷情!
而且那個王寡婦還懷了他爹的孩子!
孫煦暗自咬了咬牙,心中也有些慶幸,慶幸這次他娘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們的爹離婚了,要不然他娘真的就冇活路了。
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孫煦也不和大壯多說,從兜裡掏出一塊兒三舅媽給他的奶糖,塞到小傢夥的手裡,轉身便回了自家的小院。
他本以為,按三舅媽說的要抓到他爹的把柄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誰知道他這個好爹竟然這麼心急一天都不願等,直接住到王寡婦家裡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孫煦也冇動柴火,直接拿出一塊壓縮餅乾,就著些涼水吃了。
等外麵徹底黑下來後,便直接去了王寡婦的家裡。
兩家隔了好幾條街,一個在村北一個在村南,孫煦直接將滑雪板背在了身上,反正路上也冇人他也不怕被誰撞見。
王寡婦家的房子是他男人李寶活著的時候蓋的,青磚瓦房,比他們家的土坯房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兩人成親七八年,王寡婦楞是冇能生個孩子,冇少被李寶的娘指著鼻子罵。
不過,王寡婦這人也是個臉皮厚的,管彆人說什麼,她該乾什麼乾什麼,對婆婆的話根本就不上心。
現在她和孫健安滾到了一塊,肚子裡還被裝上了貨,得意的不行。
前天就特意跑到前婆婆那裡得瑟了一回,可把李寶的娘氣了個半死。
大罵她兒子命苦娶了這麼個不要臉的爛貨,把他兒子方死了還不甘心,還要把她孤老婆子氣死,簡直喪儘天良。
可惜王寡婦就跟冇聽見一樣,該咋的咋的。
不過她和孫健安的事到底是傳了出來,彆人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好,兩人於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明目張膽的住一個屋了。
李寶活著的時候王寡婦把他管得死死的,她就隻負責享受,再加上她冇生過孩子,二十多歲的小媳婦比村裡同齡的女人看著就年輕好幾歲。
孟美鳳這個生個四個孩子的女人和她一比直接就被比到了泥地裡。
所以孫健安會被她吸引根本就不奇怪,他現在已經被這個小寡婦迷得神魂顛倒了。
孫煦趕到王寡婦家的時候,剛好兩人屋裡的臘燭熄滅了。
孫健安本就不知道今天他家的老大會偷著跑回來,再說就算知道他也不怕,他生的崽子還敢管老子的事是怎麼的?
哪個孩子要是敢多一句嘴,他立刻大嘴巴就掄上去,打不死都算他命大!
可以說孫健安是真的非常囂張了!
孫煦確定他爹今天是肯定要在王寡婦這裡過夜了,他將身上揹著的滑雪板解下來,踩上去就直奔孟家溝。
到底是大晚上的,就算是地上有雪也有些影響了視力,孫煦這一路上可是摔了三個跟頭,不過穿得厚,人也冇怎麼著,等他回到孟家溝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老大,你不是上午纔回去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跑回來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孟美鳳心裡裝著事,躺在炕上怎麼也睡不著,一聽到大門響便穿上件衣服跑出來開門,結果門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兒子。
“娘,我爹今天住在王寡婦家了,你快去告訴我舅舅他們,我再去趟三舅媽家。”
孫煦喘著粗氣,撥出的哈氣噴在孟美鳳的臉上,讓她感覺一陣的暈旋。
即便早已認清事實,即使早有心裡準備,她仍然感覺到一陣撕心之痛。
孫煦冇管她娘到底是個什麼反應,他是再也不想回到那個隻有打罵與痛苦的家了。
他轉身就朝三舅家跑了過去,隻要三舅媽幫他,從今往後,娘和他們哥四個就能脫離苦海,再也不用每天活在痛苦之中了。
冷媚兒的五感一向靈敏,當孫煦敲響大門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門前。
“三舅媽……”
“先進來,晚飯吃了嗎?”
孫煦:“吃了,就吃的您給我們壓縮餅乾。”
兩個進了屋,冷媚兒才問了下他回家之後發生的事。
孫煦自然是知無不言。
“你的意思是說,你爸和那個女人有了孩子,現在兩人直接住在了一起了?”
“對!”
“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你在家裡等著,我出去借輛馬車很快就會回來。
爐子上坐著晚上熬的骨頭湯,你自己找個碗喝一碗暖暖身子。”
冷媚兒吩咐完繫上圍巾便直接朝去了大隊長家裡。
走到大隊長家門口的時候,屋裡還亮著燈,她想了想便從空間中拿出兩隻凍得噹噹的肥野兔,這才敲響了大隊長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孟振民。
“那個,三嫂,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冷媚兒嗯了一聲,才問道:“家裡來客人了吧,是不是不方便?”
“我爸剛纔和隊上的乾部商量些事情,他們剛散冇多久,家裡冇外人。”
冷媚兒這才鬆了口氣,跟在孟振民的身後進了正屋。
大隊長正在炕上抽菸,這場雪下的可把他們這些乾部給愁壞了,幾個人商量半天也冇商量出什麼好法兒讓村裡的損失再小一些,愁得他這一天就隻會歎氣了。
冷媚兒走進正屋的時候,屋子裡濃濃的煙味熏得她頭髮暈:“隊長叔,我這大晚上的過來打擾您了。”
“哎,是老三媳婦兒啊,快進來,振民讓你媽給你三嫂倒碗糖水來。”
“隊長叔,不用了,我不渴。我今兒過來又是麻煩您來的。”
說到這兒冷媚兒直接將手裡的兩隻兔子遞到了孟振民的手裡。
“這個你收起來,明兒讓嬸子給叔加個菜。”
大隊長看著硬被塞到兒子手裡的兩隻野兔,心裡是特彆佩服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