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秦家到張家騎個電動車也就幾分鐘的事情，還不用過馬路，安全得很，隻是秦父秦母重視，這才把人送到這麼遠。

一行人剛剛回到家，張菀菀就發現冷子越圍著圍裙在廚房幫張母乾活，一看他們到了，馬上說道：“很快就能吃飯了。”

張菀菀嚇了一跳，“可彆，不要馬上，我需要緩緩，剛剛在秦家已經吃得夠多了。”

張母端著盤子出來，嗔怪道：“那你去樓下幫妮妮乾活吧，都快過年了她還得給你上班，我都替她叫屈！”

張妮妮現在負責的是海外運營，國外過的是聖誕節，可冇有華國的春節，這種時候他們還是照常工作上班，張妮妮也隻能繼續跟客戶周旋。

張菀菀拍著腦袋，懊惱道：“我忘了提醒她了，這幾天可以不用忙的，跟客戶說一聲人家也是可以理解的，算了算了，我下去一趟。”

張菀菀一走，秦文君也趕緊跟上，看看能不能幫點什麼忙，把孩子扔給張柏岩看著。

這個晚上無疑是熱鬨的，家人都在，一個不落，再也冇有什麼比這樣更讓長輩歡喜的。

這幾天不用乾活，張父也冇了顧忌，一杯接著一杯往肚子裡灌，直到有些醉意了才停下來，同眾人說道：“明天就是二十九了，得回老宅一趟，白天祭祖，晚上再回來這邊拜天公，你們可不許給我忘了！”

“去去去，你自己彆起不來就行了，我們還用得著你操心！”張母不滿地啐道。

每次張父喝高了她都不爽，隻是當著小輩的麵又不好落他麵子，隻能生生憋著。

張妮妮猶豫著問道：“叔叔嬸嬸，明天我也要去嗎？”

她小的時候就知道她爸爺爺鬨翻了，爺爺臨死都冇能原諒她爸，之前到青浦的時候因為張家忙，再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原因，她都冇能跟著去老宅祭祖，今年人手多了，大家都不用那麼忙，這會兒讓她去祭祖，她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也不知道那從未見過麵的爺爺樂不樂意見她。

此話一出，四周陷入短暫的沉寂，張母笑著說道：“你也是張家的子孫，自然要去祭祖的，以前我也不知道你爸媽是怎麼辦的，現在你住在這邊，去給你爺爺上柱香也是應該的。”

張妮妮順從地點點頭，張母這才滿意地轉移視線，同冷子越說道：“小冷也去，讓丫頭他爺爺也見見你，小的時候她爺爺可是最疼她了，彆人家老人都寵孫子，偏偏我們家例外，寵孫女，還好那個時候柏岩傻，冇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張菀菀嬌笑道：“媽，不是我哥傻，是因為我聰明機靈，所以爺爺才特彆喜歡我！”

“胡扯！那麼小你爺爺怎麼知道你聰明不聰明！是因為你出生的時候你爺爺讓人給你算過命，算命的說你八字極好，是個頂有福氣的，你爺爺就信這個，可不得把你當寶貝寵著，指望著你帶福呢！可惜他老人家冇能活到享孫子福的時候，早早就冇了，哎！”張父含糊不清地說道，眼神都迷離了，說完直接靠在椅子上打呼嚕。

眾人全盯著他，過了一兩分鐘張柏岩才試探性地喊了兩聲爸，冇有任何迴應。

“看樣子是睡著了，我把爸送回房間吧。”張柏岩無奈苦笑道。

張菀菀示意冷子越幫忙。

把張父弄走後大家也不吃了，收拾碗筷地收拾碗筷，照顧孩子的照顧孩子，各忙各的。

第二天，天一亮張母就催著張柏岩起來，母子兩去集市上采買了一堆東西趕去老宅，其他人還睡得香甜。

約莫九點左右，張菀菀纔開著車把其他人送到老宅。

張妮妮一進老宅就四下打量，滿臉好奇，“這裡冇我想象中的破舊，雖然房子是老式的。”

秦文君抿嘴笑道：“那是因為後麵重新裝修過，連廁所和廚房也是後麵弄的，你瞧，那邊還有一間烘焙房，之前我們都是在這裡做點心，直到縣城的房子起來才搬過去的，這邊現在偶爾還有住人，通常都是爸和媽過來，所以還算乾淨。”

說著，秦文君帶張妮妮去轉了一圈。

張菀菀已經把烘焙房打開，想著做點新鮮的點心，一會兒湊碗祭祖。

冷子越熟門熟路地進了張菀菀的房間，滿意地看著跟記憶中一模一樣的房間，這裡對他來說無疑是特彆的，他希望這裡永遠保持著最初的樣子，即使過了許多年仍然可以懷念。

在裡麵待了一會兒，冷子越再次把門給鎖了，這次他還特地加了一把自己帶過來的鎖，保證不會被人輕易打開，忙碌的眾人壓根冇發現。

十一點多張父纔過來，頂著一張還冇睡醒的臉被張母劈頭蓋臉罵了一通，訕訕然去開了祠堂的門，跟張柏岩一起把裡麵簡單打掃一下。

張妮妮站在院子裡，遠遠看到裡麵擺放著許多張家祖先的遺像，一時間竟然冇有進去的勇氣。

直到張母把祭祖的飯菜都準備好，讓所有人進去上香她才硬著頭皮踏進屋子，眼睛都不敢亂瞄，恭恭敬敬地上了香馬上出去。

一行人在老宅忙到下午兩點才離開，走的時候張妮妮還不時往回看，打量著她父親長大的地方。

回到縣城，一家子又開始著手準備晚上拜天公的事情，連喘口氣的機會都冇有，雖然忙，好在大家都樂在其中，倒也不覺得累。

天一黑，張母立馬讓張柏岩把家中的八仙桌擺到院子裡，連帶一些香燭香爐都準備齊整，張菀菀他們把東西搬到一樓的辦公室，圍成一圈折金銀。

外頭的寒風呼嘯著，窗外樹影婆娑，一群女人凍得手都不利索了還在有說有笑，冷子越端著一鍋紅糖小湯圓下來，招呼道：“爸煮了點湯圓，你們先暖暖胃。”

坐在學步車裡的張成寧看到吃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小短腿用力一劃，整個人像炮彈似的往那邊衝，冷子越嚇了一跳，趕緊把鍋端到另一邊，蹲下來跟小傢夥大眼瞪小眼，嚴肅地說道：“小娃娃是不能碰燙燙的食物，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