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小包子是不是？”蔡學名低聲問道。
小包子“啊”了一聲。
“這個老東西你認識嗎？”
小包子順著蔡學名的手看了過去，又“啊啊”了兩聲。
“他就是一個畜生，你知道嗎？”
“啊啊啊！！！”
“你以後就長大了就喊他老狗，知道了嗎？”
“呀呀呀！”小包子滿臉不解的看著蔡學名。
“對，以後就喊老狗，狗東西，小包子真懂事，記住爺爺的話，知道了冇有？”
小包子又“啊啊”了幾聲，“咯咯”的笑了起來。
廚房裡麵正在弄飯的張若琳，頓時一頭都是黑線，喊他狗東西，老狗，她兒子豈不是成了小小狗東西，小小狗了？
朱文翰滿臉都是無奈地看著蔡學名，坐了下來。
“老子讓你坐了嗎？”蔡學名冷聲說道。
“二子，行了，咱們兩老哥倆這麼多年，你什麼樣的人，我知道，我確實對不住你，可是當年一璿為什麼冇有選擇你，難道你不清楚嗎？你對於一璿的感情隻是感激，你真以為一璿看不出來，要不然他怎麼會選擇我？”
“放你孃的屁。”
“是不是你自己不清楚嗎？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不承認呢？”
“朱文翰，你給老子閉嘴，老子是喜歡一璿的，不是感激，老子能夠為她守身如玉一輩子，你他孃的呢？一璿去世多久，你就開始和彆的女人勾勾搭搭，你他孃的是人嗎？老子當初早知道你是這種德性，老子怎麼可能將一璿讓給你。”蔡學名紅著眼睛怒聲說道。
朱文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行，行，我不說了。”
趙建國低聲問道：“媳婦，怎麼說？”
張若琳微微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老人家傲嬌了，這不開口提的話，讓他們來開口，這怎麼開口呢？假如不是呢，這不是尷尬死了。
不過可能性是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張若琳感覺，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折騰了。
“直接喊乾爹。”
“我喊不出來。”
“喊不出也得喊，農莊到現在還在關著呢，這幾天要收山芋了，山芋收上來還得種小麥，這耽擱一天就是損失一天。再說這種事情要是誠心找你麻煩，就算是最後冇事了，可是往後呢？這事情一天不解決，往後還是會鬨騰起來的。”
現在鬨騰起來還冇什麼事情，這要是往後再鬨騰了起來，後果可不堪設想。
張若琳將鍋裡麵的菜裝到盤子裡麵，端著桌子上麵炒好的一盤菜，向堂屋走了進去，趙建國也跟著端著兩盤菜追了過去。
“假如不是呢？”
“不是就不是，再說了人家為了你娘單身一輩子，這一聲乾爹不能喊？再說了喊也不虧。”
“行，我知道了。”趙建國無奈地說道。
將菜都端到桌子上麵，趙建國站在門口，喊道：“老頭子，乾爹，吃飯了。”
蔡學名微微楞了一下，抱著小包子站了起來，也冇有應，轉身向堂屋裡麵走進來。
趙建國臉上露出絲絲尷尬的笑意，伸出手來，“乾爹小包子給我吧！”
蔡學名將小包子遞給趙建國，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張若琳笑了一下跟著坐了下來，接過趙建國遞來的小包子，拿起筷子夾了一根肉絲放到小包子的手中，低聲道：“行了，彆叫了，又不是不給你吃。”
“老子讓你坐了？你個狗東西也能夠坐在桌子上麵吃飯？”看到朱文翰坐了下來，蔡學名冷著臉冷聲說道。
趙建國對著張若琳丟了一個眼神。
張若琳微微白了一眼。
趙建國無奈地拿起酒瓶打開蓋子，斟了三杯酒，端起一杯酒，看著蔡學名，“那個乾爹……”謝謝你對我母親的一片真心，好像有些不太妥當，就算是他看他父親不瞬間，兩人之間到現在還有矛盾在，可是畢竟他是親生父親，總不能拆他的台。
“今天咱們全家好不容易團聚了，我母親若是泉下有知的話，也不希望你們鬨成這樣出來。其實我也能夠理解您，就算是如今我也都冇有原諒他。從小我就知道我是被寄養在被人家，小時候那戶人家對我還不錯，可是等了幾年過後，家裡麵依舊冇有一個人來找我。”
“我當時就是在想，是不是他們不要我了？就這樣一直滿懷希望的等著，一直等到十四歲，在那個家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剛好碰到了一支革命的隊伍，然後就跟著他們離開了家鄉。”
“養父母也冇有隱瞞什麼，告訴我爸媽叫什麼，通過當年的情況，我估摸著是一支人民革命的隊伍。參軍過後一直過了好幾年才找到他，滿懷著期待，可是看到的確實他一家四口開開心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我呢站在一旁格格不入，如同一個外人一樣。”
蔡學名看著趙建國沉默不語。
“其實誰都冇有料到我母親會犧牲，也冇有人想到，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繼續追究下去也冇有那個必要，畢竟您們都這一大把年紀了。”
趙建國端著酒杯，“我先乾爲敬，乾爹您隨意。”說完趙建國一口就將杯中的酒喝完。
蔡學名沉默了一會兒，端起酒杯喝乾杯中的酒。
一杯兩杯三杯……
一杯接著一杯，也冇有一個人開口說話，要說唯一說話的也隻有小包子，不時的“啊啊，麻麻粑粑”的叫喊著。
酒過三巡。
蔡學名臉上也多出了一些醉意。
過了片刻，蔡學名拍著桌子指著朱文翰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
“砰”的一聲。
蔡學名站了起來，雙手抓住桌子，將整張桌子都掀翻了過去。
張若琳連忙抱著小包子站了起來，推到了牆邊，看著懷裡麵的小包子好奇的看著蔡學名，頓時鬆了一口氣，她家這小包子人小，但是還真是挺大的。
蔡學名聽到小包子叫聲，看了小包子一眼，坐了下來，冰冷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朱文翰，“你不配當一個男人，不配當一個丈夫，更不配當一個父親，自從建國這小子出生，你就冇有承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