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飯真不是一般的香，尤其是這年月的豬吃得都是米糠，冇有豬飼料，肉質也不肥，味道簡直就是甩了現代在市集上麵買的農家黑豬肉幾倍，雖說賣得是農家黑豬肉，可也都是吃豬飼料長大的。

吃米糠限製了豬的快速增長，一頭豬農民伯伯們自家養，差不多要養到十個月的時間，養豬場裡麵的豬一般都是四個月，有些甚至三個月來月，這樣養殖起來豬肉，口感自然不一樣。

不用任何的調料，菜籽油，放一些生薑和大蔥進去，燜出來的豬肉香味，讓人口水都忍不住流淌了下來。

小時候張若琳和她爺爺回老家過年的時候，她表爺爺家殺豬，吃殺豬飯的時候，一次就是那種大碗要吃滿滿一碗，吃得滿嘴都是油水。

燜爛過後的豬頭肉和豬下水，吃起來肥而不膩。

“讓一讓，讓一讓，讓一讓。”侯勇一邊撥開遊行的人群，一邊大聲的喊著。

趙建國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張若琳的手，低聲道：“彆擔心，他們又不認識你，怕什麼？”

“冇怕，彆說話。”張若琳低聲說道，感覺兩條腿都在發軟，當初麵帶老趙家那些人的時候，內心當中充滿了憤怒，雖說也害怕，但是看到趙建國坐在板凳上麵，手裡麵拿著扁擔，來多少人就橫掃了出去，害怕的心，也逐漸放了下去。

可是這人未免也太多了，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夠將她給噴死。

本來就跟著一條馬路的距離而已，一直擠啊！擠的，擠了十分鐘才終於擠到學校的大門口。

侯勇掏出一個證件來，遞給大門裡麵的兵哥哥看了一眼，跟著一行等人就進了學校。

張若琳頓時鬆了一口氣，起碼有一道鐵門在，也稍微安全了點。

“張若琳同學，你來了，彆擔心，我們會保護你的。”潘弘毅連忙走了過來，滿臉憤慨的說道，“這些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和他們同在一所學校當同學，簡直就是我們的恥辱。”

趙建國連忙伸手擋住潘弘毅。

張若琳白了一眼趙建國，乾什麼呢？

“你是？”潘弘毅看著趙建國皺著眉頭問道。

“我是她男人，你好，謝謝你對我媳婦的支援。”趙建國伸出手來，冷淡地說道。

潘弘毅臉色變了變“哦”了一聲，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眼中都是苦楚，本來都做好決定，等到張若琳同學來到班級，他就開始正式向她表白，為什麼這愛情還冇有開始就結束了呢？

不過也冇有計較這些，畢竟這個時候不是計較這種事情的時候。

“我是張若琳同學，和她一個班，是班級裡的班長，我叫潘弘毅，很高興認識你。”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趙建國。”

“張若琳學妹，用不著怕，我們所有法學係的同學們，全部都支援你。”

“是啊！張若琳同學，用不著怕，你是好樣的，你是我們法學係的榜樣。”

“張若琳同學，之前我還不太理解你寫的論文，可是自從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過後，我才真正的理解。如今咱們國家剛剛穩定下來，遊行確實能夠給社會帶來不穩定的因素，我們身為當代知識青年，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恪守已於，給所有人立一個榜樣。”

“是！張若琳同學我們支援你，如今國家穩定，我們這些大學生，知識青年，所以要做到的就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這樣國家才能夠強盛，而不是為了一己之私，讓我們好不容易迎來的和平穩定，再次陷入動盪之中。”

張若琳對著一個個滿臉激動的同學們，行了一禮，伸手狠狠地掐了下大腿，倒吸了一口氣，瞬間眼眶發紅了起來，“謝謝，謝謝各位能夠理解和支援，謝謝各位同學，謝謝大家。”

趙建國瞥了一眼張若琳抽了抽嘴角，這麼多人理解支援你，你難道不感動嗎？用得著掐大腿嗎？不怕大腿掐紫了？

張若琳根本就不知道她掐大腿的舉動，被趙建國發現，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說，姑奶奶不是那種容易感動的人，除非是為了那些真正的英雄兒女，做出來可歌可涕的事情，纔會感動流淚。

這種理解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感動，他們能夠理解支援，這本來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看著潘弘毅臉上的淤青，張若琳低聲問道：“班長，冇事吧？”

“冇事，就是臉上捱了幾拳，那些人太囂張了，跑到我們班級來鬨事。”潘弘毅低聲說道。

“真是對不起，將你們也牽連進去了。”張若琳滿臉歉意的說道。

“說什麼話呢，我們以你為榮，我們嘴裡麵喊著愛國，喊著為了祖國的富強而讀書，可也不過是喊喊口號而已，而你是真正的做到了，要說愛國，冇有人比你張若琳愛國。因為你是真正深愛這個國家，這個民族，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更好而奮鬥著。不過你也放心，不是你一個人，我們所有真正熱愛這個國家的人，都會和你一起肩並肩，為了這個國家美好的明天奮鬥著。”

張若琳點了點頭，“老師她們呢？”

“都在大禮堂等著你，各大高校的代表們，各大高校的老師們，教育部，司法部的領導們，各大報社的記者們都在。我出來也就是在這裡等著你過來。”

張若琳唏噓的“哦”了一聲。

“老師讓我告訴你，先爭，爭不過也不彆道歉，大不了就被學校開除，咱們冇有犯錯，所以這個錯，咱們不能認。”

張若琳“嗯”了一聲，爭不過被學校開除了，還不是等於認輸？

她也知道，這件事起步是她，所以無論如何，要將這一場風波平息下來，讓示威法順利頒發，總得有個人來承擔這個責任，然而起草這個條文的她，肯定要承擔下去。

自古以來變法都會麵臨著血雨腥風，然而主動進行變法的人，一般來說都冇有好下場，商鞅變法，最後被車裂還是五馬分屍來著？王安石變法，雖說冇有要掉他的命，可也冇有落得一個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