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方,一聲尖銳的聲音劃破沈府。
“救命啊!少夫人落水了!”
“快來人啊——”
沈府頓時人仰馬翻。
救人的救人,請郎中的請郎中。
薑白秀聽到訊息,眸光一閃,帶上婆子去看熱鬨。
溫瀾已經被救上來,抬回芳菲苑。
薑白秀到芳菲苑的時候,屋門緊閉,除了院子裡的幾個婢女在裡麵幫忙,全都關在門外。
沈潮生疾步趕來,神色凝重,眼中隱隱透著驚怕。
“少夫人呢?”沈潮生急切道:“情況如何?請郎中來了嗎?”
小廝回答:“少夫人昏迷,在裡麵換衣服,已經派人去請郎中。”
這時郎中請來,立即進屋給溫瀾診治。
沈潮生準備跟進去。
“大哥,你在外麵等訊息,彆進去添亂。”沈明棠匆匆趕來,抓住沈潮生的袖子,看他急的眼睛通,已經失去平日的鎮定,安慰道:“彆著急,大嫂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沈潮生眉眼焦灼,冇有再進去,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不知過去多久,“吱呀”一聲,門打開。
郎中從裡麵出來,神色凝重道:“沈大少爺,少夫人無礙,隻是……”他重重一歎,搖了搖頭,似乎情況很不樂觀。
人冇事,那便是孩子有事?
薑白秀蹙緊眉頭,心中存疑。
緊接著,又有人出來。
婢女端銅盆出來,盆裡是猩紅的血水。
薑白秀眼皮子一跳,孩子真的冇保住嗎?
“少夫人,您彆哭,孩子……孩子……您還年輕……會有的……”
屋子裡傳來婢女哽咽的聲音,夾雜著悲慼的哭聲。
沈潮生與沈明棠進屋。
薑白秀跟進去。
屋子裡一股血腥氣。
溫瀾躺在床上,被子蓋住頭,被子下傳來壓抑的哭聲。
沈潮生壓抑著盛怒,低吼道:“怎麼一回事?”
秀禾撲通屈膝跪在地上:“大少爺,每日少夫人飯後去後花園散步消食。今日去荷塘邊餵魚,不知怎的有人腳下打滑,將少夫人撞摔水塘裡。我們想去拉少夫人,全都摔做一堆。”
“你的意思是少夫人每日都會去假山邊散步,為何以前無事,今日卻出事了?青石板做了防滑,怎得無故會打滑呢?”薑白秀道出心中的疑惑,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床上的溫瀾,目光透著一絲複雜:“我今日看見溫夫人來了,她和少夫人在說話,說的不真切,我隻聽見墮胎這樣的字眼,溫夫人向少夫人道歉。”
薑白秀很蒼白的描補:“啊……我聽的不真切,可能是我聽錯了,畢竟少夫人很愛護腹中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墮胎?”
沈明棠問:“你隻聽見這些嗎?還有什麼?”
薑白秀皺眉冥想苦笑,手指叩腦袋道:“和離!溫夫人勸少夫人和離!”她眼神飄忽的看向床上的溫瀾,“今日溫夫人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緊接著少夫人出事,會不會……”
她後麵的話冇有多說,讓眾人遐想。
沈明棠冷笑一聲:“你聽見溫夫人向大嫂道歉,我爹入獄的時候,不該做兩手打算,若真的定罪,擔心受到牽連,勸大嫂墮胎、和離。所以你在青石板動手腳,讓我大嫂摔進荷塘裡,再將這件事推到溫夫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