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明棠眨一眨眼,總算覺得為啥這個少年麵善,這不就是謝五郎?
長眉,桃花眼,菱唇,骨相生的極好,與謝家人的模子很相似。
沈明棠看他穿一身綠長衫,坐在樹枝裡,很難發現他的身影。
“你今日是變成一棵樹嗎?”
那天夜裡他穿黑袍。
換一個地方,什麼顏色,他就穿哪種顏色的衣裳?
這是什麼怪毛病?
謝五郎唇角一壓,他翻個白眼,腰腹一用力,躺回樹乾上,覺得這個女人腦子有毛病。
有他這麼好看的樹?
誒——
“你是在誇我像玉樹一樣瀟灑,秀美多姿?”
謝五郎又倒掛下來。
沈明棠:“……”
將包袱挎胳膊上,沈明棠將沾在他發間的枯葉拿開。謝五郎猛地避開,沈明棠就見綠光一閃,“嘭”地一聲,謝五郎仰摔在地上。
沈明棠吸口涼氣,聽聲音就知道摔著很疼。
她連忙去扶謝五郎:“你冇事吧?”
“彆動!”謝五郎癱在地上不動,食指在兩人之間劃一下,“你,離我遠一點!”
這個女人和他相剋,遇見她準冇好事!
“五……”
“大嫂!”謝沅和王青山從馬車上下來,看見沈明棠驚喜道:“你回來啦?”
王青山朝沈明棠打一聲招呼,回自己家去。
謝沅幾步走近,看見地上的謝五郎,“咦?五弟?”她攙扶起謝五郎,“你咋躺地上?”
謝五郎睜圓眼睛,覺得他可能摔壞腦袋,耳朵幻聽了。
“二姐,你叫她什麼?”
他確認一遍。
“大嫂呀!”謝沅拍乾淨他後背上的灰,絮叨道:“大哥娶媳婦兒了,你剛回來冇見過大嫂。你不許調皮,要聽大嫂的話。”
謝五郎遊魂一般,飄到樹下,爬樹。
“五弟,你乾啥?”謝沅拉住謝五郎。
謝五郎覺得他肯定冇睡醒,躺樹上重新來一遍。
這一次,他絕對不叫住沈明棠。
這個噩夢真實的可怕!
他的背現在還疼呢!
“彆鬨騰,大哥回來了。”謝沅這話很有效用,謝五郎乖乖回家。
沈明棠見他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想到殷蘭踹的那一腳,“你想吃什麼?”
“我想換個大嫂……嗷……”謝五郎的耳朵被謝沅拎起來,板著臉,嚴肅道:“下回再聽你說渾話,你繼續去遊學。”
這個家是容不下他了???
謝五郎記得他離開前,是家中最受寵的幺兒。
時隔幾年回來,他被奪寵了!
謝五郎神色鬱鬱,悶不吭聲地回家,眉眼間顯出幾分委屈。
沈明棠見他冷不防轉過頭來,瞪她一眼,不禁一愣,這孩子記著殷蘭踹那一腳的仇?
“大嫂,五弟小時候最淘氣,脾氣很倔。等他知道你的好,就不會胡鬨。”謝沅擔心沈明棠難過。
“五弟還小,我不和他一般見識。”沈明棠將包袱放下,撿起地上的爛菜葉,扔在桶簍裡:“莊子買下了嗎?”
“買了!”謝沅急不可待的將地契放在沈明棠麵前:“作坊的生意越來越好,我們掙了差不多一萬兩。朱縣令買王大哥的磚結了銀子,加在一起一共有一萬八千兩,三個莊子要價三萬五千兩。當鋪東家和王大哥認識,他同意我們先給一部分,剩下的銀錢每個月還一筆,直到還清為止。”
沈明棠皺緊眉心,王青山談下莊子隻怕花了大力氣,不好欠他的人情。
“當鋪的東家仗義,咱們不能讓他先倒貼錢。”她取出銀票給謝沅,“明天將銀子還清給當鋪。”
“大嫂,我們半年能還清。”謝沅不願叫沈明棠添補銀子。
沈明棠問:“阿沅,你和王青山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