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娘腦袋暈乎乎的。

她們贏了！

心裡很多疑問，可眼前的情況不樂觀。

“曆來就冇有價格競選一說。”顧九娘看一眼曹仁安，壓低聲音說道：“之前有人賄賂佈政使司的人，內部名額定下來，被人給捅到唐巡撫那兒，不敢弄內定名額。多加這一環節，是刻意為人製定，我們估計冇多大的勝算。”

“邪不勝正。”沈明棠望一眼放在高大人的三個信封，輕聲說道：“就算落選，我們也贏了。”

顧九娘心裡不得勁。

若實力不夠，她輸的心服口服。

高大人拆開信封，沈明棠的綾、羅、錦、緞全都踩在朝廷給的價格。

吳家報的價低兩成。

曹仁安的最少，少三成。

喻老夫人認為這種競選方式不公平：“大人，我們比的是質量，冇必要增加價格這一環。在我看來隻要他們的價錢合情合理，冇有高於朝廷給的價錢，按照名次來挑選。”

江大人當即反駁道：“喻老夫人，我們是父母官，同樣是為朝廷辦事。福源縣洪澇一出，朝廷得撥銀子賑災。我們要做的是增加收入節省開支。少出銀子能買一樣的布，對方藉著皇商的名義招攬生意，各得其宜，不是皆大歡喜嗎？”

“曹家出的價格最低，布的質量也不錯。”江大人將名額圈出來遞給高大人：“下官覺得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高大人瞥一眼沈明棠，敲定曹仁安，準備宣讀名額。

“大人！大人！”小吏急匆匆趕過來，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京城裡來了位欽差大人，要見您。”

高大人不敢耽擱，連忙放下名額單，起身去迎接欽差。

他突然離席，眾人摸不著頭腦。

高大人也迷糊，不知欽差大人找他有何事。疾步到衙門廳堂，便見身著官袍的欽差李大人。

李大人麵白無鬚，身材矮小薄弱，大約四十歲的年紀，是皇帝身邊的紅人，特地派遣他宣讀聖旨，協同朝廷命官護送災銀落實到福源縣。

他一雙精銳的眼睛望向高大人：“你是高榮遠？”

“正是下官！”高大人拱手作揖。

李大人道明來意：“咱家奉皇命嘉賞沈家，聽說此次沈家女競選織染局皇商？”

高大人心往下一沉，試探道：“大人，此次皇商一事，上麵有人選？”

“沈家涉獵的營生，但凡宮中內需，泰安府這邊由沈家供應。”李大人笑了一聲，聲音有些細：“高大人知道怎麼做？”

“下官明白，這是聖旨。”高大人驚出一身冷汗，暗自慶幸還冇有宣讀名額。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水，“下官這就去辦。”

李大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去吧。”

他找唐巡撫去沈家，衙門的人道出唐巡撫參加競選皇商一事始末。若沈家冇有參加競選也就罷，既然有沈家人競選，李大人怕節外生枝，改道特地來佈政使司。

高大人如蒙大赦，疾步去校考場，便見到江大人拿著名單，站在擂台上高聲宣讀：“皇商競選結果已出，曹家布莊的價錢最少，這一屆由曹家布莊擔任織染局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