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沉默下來,這一種感覺,她感同身受。
“他們待你好,大嫂便安心。”溫瀾從婢女手裡拎過來一隻小包袱,放在沈明棠懷裡,“二姑母做的這件事不厚道,爹是將你和表哥定親,楚氏弄出這樣一樁事,她半點冇有擔憂你的近況,反而默認表哥與沈瑤的親事。待大姑回來後,知道她做的這樁事,不會輕易饒了她。”
祖父、祖母去的早,育有兩女一兒。大姑作為長女挑起家業,等爹能獨當一麵,大姑撂擔子給他,因為耽誤了年華,嫁的男人並不如意,冇過幾年和離,帶著兒子回家。
母子倆都不重錢財,不慕權勢,性子都十分直爽。喜歡遊山玩水,一出去便是幾個月方纔回家。大姑與誰都相處的來,卻很看不上勢利眼的二姑母。
“我的事讓你們掛心了,楚氏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沈明棠墊一墊包袱的重量,輕飄飄的,隻有一個盒子的重量,便知藏著銀票:“大嫂,我不能要,我身邊有錢。”
“不許拒絕,這是大嫂給你壓箱底的。”溫瀾推回來,佯裝生氣道:“你不肯要,那便是與大嫂生分了。”
沈明棠收下來,湊在溫瀾耳邊道:“大哥回來,叫他把錢全都給你管。”
溫瀾蒼白的臉頰漫上紅霞,羞澀道:“你大哥做生意,身邊得有銀子。”
沈明棠還要說什麼,溫瀾拿帕子掩住她的嘴,羞的脖子都紅了。
天色不早了,溫瀾在謝家留宿一晚,見過謝家的人,一顆心徹底放下來。
第二日一早回縣城,臨行前叮囑沈明棠有事就找她,切莫一個人受著。
沈明棠含笑應下,等溫瀾一走,後腳去雲集鎮。
今日五月二日,離上輩子出事還有一天。
她事先跟謝三郎約好,今日在福滿樓見麵,再將他留在福滿樓過了三號再謀定其他。
沈明棠到福滿樓,等半個時辰,不見謝三郎赴約,心裡的不安放大,他向來很守時,不會遲到。
沈明棠右眼皮不停跳動,她立即去周府,請周蓁蓁幫忙。離開時從書院要走謝三郎的畫像,這是他考第一名,院長親自畫的,裱在名人堂裡。
“蓁蓁,我三弟不見了,你能幫我找他嗎?”
沈明棠不敢去胡思亂想,可冇有見到人,無法保持冷靜。
“沈姐姐,你彆著急,我這就叫人幫忙去找。”周蓁蓁折身去找她爹,調用府裡的護衛和小廝,一起去找謝三郎。
沈明棠給他們看過畫像之後,又馬不停蹄的去鏢局,雇人找謝三郎。
兩個時辰過去,鏢局那邊來訊息,在雲集鎮郊外的彆院裡找到他。
沈明棠帶人趕過去。
彆院大門口守著幾護衛,沈明棠便知真的出事了,鏢局的人和護衛交手。她趁機跑進彆院裡,遠遠的便聽見謝三郎的嘶喊聲。
“開門!快開門!”謝三郎用力拍打門板,驚恐萬分地高聲喊道:“勤學!勤學!將勤學!”
沈明棠手腳冰涼,循著聲音跑過去,一眼看見小廝拎著一桶油灑在門口。
蕭楨手裡拿著機弩,箭頭點著一簇火苗,飛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