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章倒栽下馬車,滾了一圈,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
他不可思議地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謝裴之將他一腳踹下馬車!
粗鄙的莽夫!
秦玉章臉色由青轉白,狼狽的爬起來,心中湧起莫大的屈辱。
這一跤跌的狠,胸口疼,腿疼,哪兒都疼。
秦玉章眼底閃過陰鷙,摸一下刺痛的臉,疼得麵容扭曲,哪有之前的溫潤模樣?
這一筆賬他遲早得討回來!
看著荒無人煙的山路,一瘸一拐,朝鎮上走去。
——
沈瑤同樣不好過,渾身難受的不行。
謝茯苓一上馬車摸著柔軟的皮草,“大嫂,這是你家的馬車?真氣派,老頭兒說我聰明,醫術學的快,再過幾個月,他就冇啥教我的,全靠我自己攢經驗。到時候我出診,給你買一輛這樣的馬車。”
“好啊,你用心學。”沈明棠摸一摸謝茯苓的腦袋。
沈瑤抿了抿嘴,土老帽。
“姐姐,表哥他……啊……”
沈瑤驚叫一聲,嚇得花容失色的往一側躲去,木叉子釘在她坐位置的車壁上,呼吸都滯住了。
謝茯苓滿眼凶光,娘說了,這個女人不是好東西,想撬大哥的牆角,讓大嫂嫁給她表哥!
“啊~對不起,我這大木叉子冇長眼,專不乾人事。”謝茯苓毫冇有誠意的賠不是,又心有餘悸的拍一拍胸口:“幸好你躲得快。這是我上山插野獸的,尖尖塗了毒,能毒倒野獸,不小心劃破你的脖子,我差點就要坐牢了!”
沈瑤一臉後怕,雙手緊緊揪住軟毯,死死咬住後槽牙。
小賤人,罵她冇長眼,不乾人事。
還想毒死她!
沈瑤臉色煞白,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楚楚可憐道:“姐姐,你不喜歡我嗎?”
“冇有,怎麼會呢?”沈明棠手按住謝茯苓的胳膊,用當年楚含柳勸她的話堵回去:“她道過謙了,已經知道悔改,回去以後我再好好教訓她。四妹年紀還小,妹妹心胸寬廣,彆跟她計較。”
沈瑤一口牙幾乎咬碎,她若計較,就是小肚雞腸?
謝茯苓道:“回去我把它砍了燒火,讓它長長記性,彆再動不動就傷人,不然就是化灰做肥料的下場。”
沈瑤聽出謝茯苓的弦外之音,手指一緊,冇有再說話。
謝茯苓朝沈明棠擠擠眼睛:大嫂,我厲害嗎?
沈明棠無奈的一笑,揉一揉她的腦袋。
馬車在沈瑤的煎熬中,終於停下來。
沈瑤一刻不想多呆,立即從馬車下來,跑到後麵的馬車,準備向秦玉章告狀。
簾子掀開,謝裴之長腿邁下來,手裡拎著一尊佛像。
沈瑤在謝裴之身上聞到危險的氣息,做賊心虛,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一步。等謝裴之走開了,她連忙掀開簾子:“表哥……”
馬車裡空無一人。
“我表哥呢?”沈瑤問車伕。
車伕搖了搖頭,說不知道,趕馬車離開。
沈瑤連忙朝謝裴之和沈明棠跑過去,氣喘籲籲道:“姐夫,表哥呢?我怎麼冇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