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受到驚嚇，連忙說道：“周老爺，您千萬彆！”

真的促成了楚敬德，她可以當場死一死了。

“一方父母官，得一心牽繫百姓，為百姓做實事。外祖父倘若有這個能力，不用走您的門路，也能走章程升遷為知府。”沈明棠麵色凝重，語氣不自覺加重了，“他有這個本事，彆人知道是您幫了忙，反而會否定他的能力。”

“不如這樣？福源縣最近一直雨水不斷，應該要做好防汛措施，您讓他做好這一方麵的事兒，倘若真的有洪澇，他便立了一功，自然而然能升遷為知府。”

周茂仔細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反正防汛有利無害。

“您給縣太爺捎帶一句話，就怕我的外祖父不是知府，人微言輕，號令不動縣太爺。”沈明棠擔心縣太爺不將那封信當一回事，如果有周茂的吩咐，縣令一定會重視。

而楚敬德向來陽奉陰違，周茂不提拔他，反而讓他做“冇譜”的事，表麵上答應下來，不但不會去做，還會把建河堤的銀子私吞進腰包。

想到這裡，沈明棠臉上總算有了笑容。

“老爺這種事不能馬虎大意，就算不下雨，每年都要做好防範，你給縣令捎一句話，加固防護總不會出差錯。”周夫人擰緊眉心，“我們從京城南下，走的水路，河堤年久失修，的確是一樁隱患。”

周茂神色嚴肅道：“我這就去寫一封信，給縣令送去。”

沈明棠徹底放鬆下來。

山洪捲走山腳下的村落，無一個人生還。

這一次有縣令的重視，房子保不住，百姓至少命還在。

周蓁蓁挽住沈明棠的手臂，親自送她出府，“再過幾日我十四歲生辰，你得來參加呀？”

“你的生辰我肯定會來。”沈明棠一口應下：“給你煮長壽麪。”

周蓁蓁高興地笑了，“沈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沈明棠失笑，想說什麼，看見停靠在府門口的馬車，臉上的笑容斂去。

秦玉章從馬車上下來，“表妹，我送你回家。”

沈明棠拍一拍周蓁蓁的手，讓她回府。

周蓁蓁皺一下眉，聽沈明棠的話進了府。

“楚大人！”小廝從府裡出來，恭敬地說道：“老爺請您進府一敘。”

楚敬德想不出周茂這個時候找他有什麼事，叮囑一句道：“丫頭，姥爺明天讓瑤兒找你玩，你們姐妹倆之前感情好，她早就念著要找你。”他單方麵做了決定，根本不用沈明棠回答，吩咐秦玉章道：“小章，你送丫頭回家。”

“您放心，我會送表妹安全回家。”秦玉章見楚敬德走了，詢問沈明棠：“謝家是不是對你不好？你想要離開，我可以幫你。”

沈明棠看著他溫柔多情的眼睛，裡麵充滿對她的疼惜，愈加覺得前世的自己，太過愚蠢，被這樣一個男人給矇騙了。

她心裡暗自後悔，不該說忘記所有的事情，那現在就可以直接和秦玉章翻臉。

“夫君對我很好，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沈明棠丟下這句話，徑自朝作坊而去。

秦玉章跟在她身後，為沈明棠不平：“他對你好怎麼會讓你給人為奴為婢？表妹，實不相瞞，舅舅幾個月前去一趟京城，商量我們兩個人的親事，我這次來是下定的。”

沈明棠腳步猛然停住，看向前方的謝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