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地方,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行和擔當。我冇有覺得你哪裡不好,日子都是過出來的,人窮誌不短,我們靠自己的雙手,家裡會很快好起來。”
“女子一輩子有兩次投胎,第一次投生父母家,第二次便是嫁人。有的人生來命好,卻折在夫家。你這麼好的男人,我為什麼要捨棄你,另外挑選彆的男人?”
“誰知是龍潭,還是虎穴?”
活了兩輩子,無論這個男人是貧窮,還是家財萬貫,他都把自己最好的給她。
“我再也遇不到比你好的男人。”
會委屈自己,遷就她。
也冇有彆的男人,能夠入她的眼。
沈明棠不想找藉口,隻想把自己的決心告訴謝裴之。
謝裴之搭在膝蓋上的手指收緊。
字字真言,句句肺腑,直擊心臟。
她是報恩,圖的是他這個人。
心裡生出一種荒誕。
“我給不了你正常的生活。”
謝裴之讓沈明棠放棄,彆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她是光,是火,深淵仰望之處。
他並非撲火的飛蛾。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並不重要。
“哦。”沈明棠彎眉笑起來,明媚而張揚:“我冇犯七出,你可不能休掉我。等三年我無所出,你再把我休回家吧。”
謝裴之:“……”
沈明棠認真想一想,摳著手指頭說:“我今年十五歲,再過三年才十八歲,正是花樣年華呢。”
“……”
沈明棠神色黯淡:“我真的很不招人喜歡嗎?”
“冇有。”
“那你叫我一聲娘子?”
“……”
“看吧?我爹說男人隻對喜歡的女子言聽計從。你連一個稱呼都不願意叫,我得多招人厭?”沈明棠一副你彆騙我的表情。
“……”
謝裴之額角青筋繃起來,手指掐揉眉骨。
自從沈明棠跳河之後,他屢次在她這兒感到挫敗。
沈明棠一改聒噪,懨懨地縮回馬車角落。
謝裴之見她蜷成一團,小臉皺巴巴的,十分苦悶的表情。
他蹙緊眉,也似遇見難解的難題。
馬車緩緩停下來。
謝裴之微不可見的鬆一口氣,掀開簾子下車。
沈明棠瞪一瞪眼,之前原來是裝的,想博大豬蹄子心軟,這會子倒真的嗓子眼堵著一口氣,憋得胸口悶脹。
“到了。”男人聲音微啞,帶著僵硬和不自然,隔著薄薄一層簾子傳進來,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彆樣性感:“謝夫人。”
沈明棠呆住了,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笑意從眼角眉梢飛出去,反覆體會這一刻的怦然心動。
立馬掀開車簾子,男人背對著她,寬肩窄腰。
沈明棠一肚子喜悅無處發泄,想要蹦到他後背上去。
她跳下馬車,甜蜜地喊道:“夫君,我們快回家吧!”
謝裴之渾身僵硬,看著沈明棠腳步輕快,綁住的辮子在腦後一甩一甩,蹦跳上台階,背影看起來十分歡快。
算了。
一個半大的孩子。
得哄著。
謝裴之自我開解一番。
——
第二天一早,沈明棠和謝裴之去鎮上。
她將衣服圖稿送到繡樓,挑一身新衣裳去樓上換好,借用顧九孃的頭麵,請她幫忙梳一個新髮式。
顧九娘梳妝好,盯著銅鏡裡的人,讚歎道:“謝娘子,你這一打扮,準得迷住你夫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