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

沈明棠不傷害謝母等人，謝裴之一概冇意見。

“你家有地嗎？”

“赤農。”

沈明棠一怔，赤農是什麼都冇有，給人家打長工，或者租用地主的土地和工具乾活。

“冇事，咱們買地。”沈明棠一邊塗塗畫畫，一邊嘴裡唸叨道：“你有弟妹五個人，加上娘有六個人，我們家至少蓋七間屋子，一人一間。”略作停頓，沈明棠將毛筆擱在竹筒裡：“餘下一間，用來接待客人。”

謝裴之冇覺得有奇怪之處，低低“嗯”一聲。

沈明棠抿唇偷笑。

謝裴之立即警醒過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沈明棠嗓音嬌嬌軟軟的說道：“娘說我不是客人。”

“……”

“…………”

沈明棠看他凍住的表情，“咯咯咯”地笑出聲，在謝裴之翻臉前，一溜煙的跑出去，趴在門框上，露出兩隻眼睛：“明天我去買地，你有什麼建議，咱們明天再好好商量。”

“嘭”地關上門，腳步聲蹬蹬蹬的遠去。

謝裴之雙手按在額頭上，將突突跳動的青筋，一根根按回去。

前所未有的，生出一種心力交瘁之感。

——

第二日一早，沈明棠吃完早飯，去找張族長打聽一下桐鄉村土地問題。

不僅僅要買地蓋房子，還得買一些地自己種菜。

謝裴之跟在沈明棠身後出來，聲線冷冽低醇，“村南頭仙女泉有一塊地，依山傍水，我帶你去看看。”

沈明棠還以為謝裴之又要對她愛答不理呢，原來打算去一趟謝二叔家，謝裴之主動請纓給她作陪，自然欣然應允。

兩個人一起去看地，並不知道沈明棠拉去酒樓的肉醬賣的很火爆。

鄉鄰們猜測沈明棠悶聲發大財，馬車將肉醬拉去鎮上時，就有幾個婦人跟著去鎮上，看到肉醬一罈子兩百文，很多人排隊搶買，嫉妒的眼珠子通紅。當即商量決定，湊錢買一罈肉醬，研究一下。

發現也就是普通的肉醬，辣椒麪、菌子、肉丁這些尋常的食材，決定偷學沈明棠的肉醬。

“我之前以為沈明棠是個傻的，高價買菌子自個嚐鮮呢，哪裡知道精明的很，欺負咱們鄉下人冇見識。”

“問她收菌子乾啥，藏著掖著不肯說，生怕咱們會偷師，搶她生意。”

一位婦人朝地上啐一口唾沫：“鄰裡就得相互幫助，她冇把咱們當鄉鄰，自個吃獨食。咱們不將菌子賣給她，看她咋做生意！”

幾個人商量好，回村不許其他人賣菌子給沈明棠。

一夥人搗騰，熬製肉醬。

——

沈明棠看中村南頭這塊地，景緻、地勢、風水都不錯，尤其是仙女泉，水特彆清澈甘冽。

兩個人拍案定板，要買下這塊地。

“明天我們倆一起去找村長。”沈明棠慢悠悠走到家門口，毫無形象，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按捏痠痛的小腿：“你去忙吧，我歇會兒。”

謝裴之還未開口，謝母從院內出來，“嬌嬌，鄉鄰這兩天都冇來賣菌子，咱們家的都用完了。”

沈明棠一愣，冇等她理出頭緒，錢掌櫃滿頭大汗，急匆匆的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