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辣文當炮灰
四個人陪着學生耗到凌晨十二點。
等到十二點半最後一個學生離開之後,白子君攔住了時貝貝。
深夜的山裏,還有知了在叫,不明飛行低低飛過,依稀可以聽到嗡嗡嗡的聲音。
這畫面有些不美好。
“時老師似乎對我有些誤會。”白子君忍不住找時貝貝問個明白,以前咱們相處還很好,這麼這段時間就炸毛了,你對我太不公平了。
時貝貝朝天翻了一個白眼,“白校醫誤會了。”
“誤會不誤會不重要。”白校醫極爲認真地說道,“重要是你對我的誤會影響了我追你的進度。”
白子君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期待,有些靦腆,還有些忐忑,縱然他的表情不變,但是眼神卻像是冰川下的火焰!
曾經時貝貝有一個夢想,夢想裏,有個少年會給她來一段霸氣側漏的告白!
和白子君這個差不多,或者是比白子君這個更加霸氣一些。
後來穿越過來,時貝貝聽了很多霸氣側漏的告白,但是唯獨沒有這天的震撼。
白子君不知道啥材質的風衣上,停着五六隻蒼蠅,腦門上還有一隻,臉上還有一隻,站在昏暗的小燈下,腦門上的蒼蠅和臉上的蒼蠅相映成趣,熠熠生輝!
言情小說裏,人家特麼都是螢火蟲,怎麼到自己這裏,就變成了小蒼蠅子!
時貝貝糾結了,半晌來了一句:“你能把你身上的蒼蠅趕了成不,我看着礙眼。”
白子君臉色一僵,隨即說道:“你鼻尖上也有,我沒好意思說。”
囧……
好吧,我們果然都不適合浪漫。
時貝貝嘴角抽搐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你不是有女噴油麼,你打算讓我做小三兒?”
“你哪隻眼看到我有女朋友,就算拒絕我也不能給我腦袋頭頂扣屎盆子。”白子君聲音一如既往美好。
時貝貝卻聽着對方語氣有幾分咬牙切齒。
好吧,沒有就沒有,想來又是誤會。
時貝貝搖頭,“就是沒有我也不能接受你。”
白子君聽了這話笑了,“你不接受是你的事兒,我追你是我的事兒。”
“你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時貝貝忍不住嘲諷。
“我都將近三十了,再不臉皮厚,就要準備打光棍了。”白子君聳聳肩,一點都不在意時貝貝的說法。
時貝貝嘴角抽搐,她覺得眼前的白子君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二逼氣質。
白子君很淡定,這年頭,只有二逼才能追到媳婦。
談話崩裂,兩個人不歡而散。
回到住的地方,時貝貝臉上一點異常都沒有,該幹什麼幹什麼,鋪牀啊,收拾東西,都是時貝貝乾的。
江雲偷偷瞄着時貝貝,剛纔她和胖子李特意先走了,留時貝貝和白子君在後面,就是想給他們兩個獨處的時間,果然,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時貝貝上樓,想必,兩個人說了挺多話。
江雲那麼抓耳撓腮,白子君對時貝貝的心思其實還是比較明顯的,剛纔八成說了什麼,可是看時貝貝這張臉,是半點都瞧不出有啥。
到底有沒有啥呢,江雲很好奇。
於是她就沒忍住,“貝貝,你和白校醫……”
江雲還知道隔牆有耳,說的聲音很小,現在這時候,旁邊肯定有學生還沒有睡覺。
言情小說的套路,一般來說,朋友問了這話,女生怎麼也應該“身體一僵”,可是時貝貝半天就沒“僵起來”,想來是自己開啓的模式不對。
想了想說道:“這事兒你們別攙和。”
“白校醫對你有心思……”江雲偷窺着時貝貝的表情,看到對方沒生氣,忍不住說道。
時貝貝點頭,大言不慚地說道:“我知道啊。”
江雲:……
你可不可以羞澀一些,表現的像個娘們兒,我們不要用“今天天氣很好”的口氣談論你的感情生活好麼?!
江雲戳了戳時貝貝?:“你怎麼想的,我看白校醫挺不錯的。”
時貝貝搖頭:“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江雲瞪眼,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再也找不到比他們養眼的一對了!
時貝貝嘴角抽搐:“吃大蒜的和喝咖啡的能在一起麼?”
江雲翻了一個白眼,“你也太悲觀了,別告訴我你還想着那個‘黑棒子’吧,他不適合你。”
時貝貝心裏有些不舒服,無論是江雲也好,孫露也罷,她們都是時貝貝的朋友,朋友總希望朋友過得好,對上朋友的事情,我們通常道德水平就放得比較低,人原本就是雙重標準,哪怕王大柱是個高富帥,他們也能挑出來一大堆毛病,比如說太土,太黑,長得不帥。
他們覺得自己的朋友應該配得上更好的男人,卻沒有考慮時貝貝本身的條件。
年輕漂亮,能跟多久,白子君那樣的人,就算是他潔身自好,條件放在那裏,也會有前仆後繼的女孩倒貼上來,男人四十還是一枝花,女人四十呢?
女人三十歲就老了,若是真和白子君那樣的人在一起,也許不出五年,自己就成下堂婦了。
在時貝貝看來,王大柱就跟天上掉下來的一樣,他長得醜,家庭條件一般,但是個人上進,他喜歡自己,比自己喜歡他要多得多,說白了,時貝貝害怕付出感情。
她沒辦法把王大柱的事情告訴朋友,因爲她害怕朋友鄙視,她覺得“王大柱”這三個字,已經遠遠不是前男友的含義這麼簡單,想起這個人,提起這個名字,時貝貝就想起卑劣的自己,想起王大柱的父母在自己面前哭得稀里嘩啦,她卻毫不留情的,將身體不好的王大柱拋棄了。
她是個教書育人的老師,所謂“身飛爲人範”,她的所作所爲,就是在打自己職業的臉。
時貝貝拉開毯子,脫了衣服,說道:“別說了,睡覺吧。”
江雲“哦”了一聲,也脫下來衣服,躺在牀上,兩人閉上眼睛,睡意來襲,江雲朦朦朧朧想起一件事兒。
“貝,這有洗澡的地方不?”江雲眯縫着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時貝貝嘟噥了兩聲,“有,一樓太陽能。”
“我明天想洗澡……”江雲又打了一個哈欠。
“行,洗唄。”時貝貝蹭蹭自帶的枕巾。
“貝,我忘記洗臉了,我也沒刷牙。”江雲吧唧着嘴巴聲音有點委屈。
時貝貝皺眉,怎麼老說話啊,語氣有些不耐煩,“刷去,樓下有水池子。”
這個時候,江雲已經起身了,抱着毯子表情寂寥,她困得眼睛都流眼淚了,卻還是強撐着起來了,她揉了揉時貝貝肚子,聲音無比幽怨:“貝,你醒醒,我沒帶牙刷……”
可惜了,時貝貝已經徹底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時貝貝定時,很早就起牀,然後往身上塗抹花露水。
抹着抹着,江雲就醒了,她一睜眼,第一句話是:“我昨晚沒刷牙。”
時貝貝:……
你還沒睡醒吧?
江雲怒了,“我昨晚沒刷牙,我沒帶牙刷,你聞聞,嘴裏都臭了!”
說着,對着時貝貝哈了一口氣,時貝貝連忙躲開了。
“你找個杯子漱漱口就是了,待會兒咱問問戶主附近有沒有小賣鋪,這兒的村民應該也要刷牙的。”時貝貝說道。
江雲迫不及待的起身:“行,咱去問戶主!”
剛走幾步,又返回來了。
時貝貝繼續抹花露水,奇怪的看着江雲。
江雲說:“你這花露水味道不好聞,啥牌子?”
“六神,別告訴我你不認識瓶子上這麼大倆字。”
“我喜歡用寶寶金水。”江雲盯着時貝貝說道。
時貝貝不打算搭理這個時而抽風的女人,繼續抹。
江雲見時貝貝不理她,一下子衝過來,掐時貝貝的脖子,“你好沒有同事愛,我沒帶花露水,給我抹點!”
說着一把奪過時貝貝的花露水,撒在自己身上,一邊撒一邊說道:“尼瑪我說昨天爲什麼你身上香香的,太狡猾了原來還私藏花露水,我昨天快被蚊子咬死了!太不公平了!”
時貝貝上上下下打量着江雲,“我怎麼沒看到,蚊子咬你哪兒了?”
江雲聽言,用腳甩下拖鞋,腳心對準時貝貝,時貝貝一躲,但聽江雲悲憤地說道:“這蚊子竟然是個戀足癖!咬我腳心!”
時貝貝:……
丟三落四的學生不少,時貝貝洗漱完,和江雲一起看昨天學生設計稿的時候,還聽到早晨起牀的學生抱怨“沒帶牙刷”。
“我以爲住的是酒店……”男生A嘟囔着。
男生B插話:“你知足吧,我都忘記帶換洗的內褲了,我以爲這兒有賣場的……”
“噗,好吧,你比我慘……昨天蚊子咬死我了。”男生A繼續說道,他拿着一個從戶主那要來的大瓷碗,想着當牙杯。
男生B憤憤不平:“北堂靖太無恥了,竟然帶了蚊帳,特麼還有小電扇!”
接下來,男生A給了一個重磅炸彈:
“南宮珏那傢伙更無恥,竟然跑到北堂靖的牀上,混蛋……咬死我了……”
“哈,給你一個膽子,你敢和北堂靖睡?”
“呸,有什麼不敢,我待會就問他……”
男生A和男生B說說笑笑,開始刷牙漱口,時貝貝和江雲目瞪口呆,沉浸在學生的談話內容中,談話內容信息量略大,容她們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