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是“忙碌”的,在沈耀揚“忙”着做“活塞運動”的時候,其他人也很忙,比如說琛哥和於師爺,當然必須強調,他們並不是在“忙”沈耀揚這種“活塞運動”,而是在辦正事。
如此深夜大龍鳳酒樓內依然燈火通明,大廳的舞池中,男男女女翩翩起舞,前方的舞臺上,各種器樂交相伴奏,歌聲如潮,舞姿如海,盡顯**,夜上海的繁華在此時此地得到淋漓盡致的展現。
琛哥、於師爺等一幫斧頭幫的“高幹”,正坐在一個偏僻的包廂裏喝着葡萄酒,冷眼望着眼前的一切,從他們略顯沉悶的表情裏看出,他們似乎在等什麼人。
“怎麼搞的,老於,你的人還沒把那傢伙弄回來?”琛哥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催促的問道。
“啊~~~對不起琛哥,我再派人去找找~這些廢物們連這點事都辦不利索,回來我非要把他們……”於師爺見琛哥一臉不爽連忙起身道歉。
“少他媽廢話,你自己就快成廢物了。還滾去搞快點!”最近琛哥受了太多的氣和挫折,一時間脾氣也差的要死,幫裏這些“高幹”成員大多都被他罵過了。
“是是是,我親自去……”於師爺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
他匆匆忙忙的剛跑到舞廳大門口,大門就猛的打開了,一個略顯頹廢的青年被兩個斧頭幫的精英左右架住,推推搡搡的拽了進來。
這個頹廢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名叫阿星的青年,只見他此時似乎受了什麼打擊,精神有些萎靡,不復平時那種,呃……怎麼形容呢,應該說不復平時充滿異樣魅力的**.絲氣質。
“來來來,那個誰,快跟我來,我帶你見個大人物”於師爺不由分說拉住阿星就急忙的往裏走。
“大人物?誰呀”阿星猛然來到這麼高級的場所完全懵了,像他這樣底層的癟三,那見過如此奢華的地方,頓時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東張西望,眼珠子亂轉,神情也恍恍惚惚的。
“斧頭幫的琛哥!”
“什麼!琛哥要見我?”阿星激動了,琛哥的大名上海灘何人不曉、何人不知,阿星日思夜想就是加入斧頭幫,爲此他不惜冒充斧頭幫的人到處廝混,這種行爲在如今這世道真是夠膽大包天的,完全就是在找死呀,可以說基本上整個上海都沒人敢這麼做。但阿星就是這麼坦然的做了,而且還是經常做,最奇怪的是他到現在都沒死,可以說真是個奇蹟。
“少廢話,你看!前面那桌就是,跟我進去!”終於於師爺將跌跌撞撞的阿星拉到了琛哥面前。
“你就是阿星?”琛哥擡起頭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癟三。
“是是~~我~我叫~阿星”阿星太激動了,他說話都變的不利索,和平時油嘴滑舌的樣子完全不同。
“我聽說你的開鎖技巧絕世無雙,而且運氣也非常好,屢次冒充我們斧頭幫的人,居然一次都沒被逮住過,有這回事嗎?”琛哥換了個坐姿,漫不經心的說道。
猛然聽到這話阿星渾身一個激靈,身體不由自主的抖的如篩子一般,心道:“難道琛哥這是要找我算賬嗎?我今天要死在這裏了嗎?”
阿星不禁深深的後悔起來,他冒充斧頭幫一是想方便訛人錢財,另外一個就是心裏無比羨慕這些帶着斧頭、穿着黑衣,整天耀武揚威的傢伙們。他們不論做了什麼壞事,連警察都不敢管一下,心中只覺得斧頭幫的人太拉風了,太帥了,太符合他的氣質了。唯一可惜的是,他一直沒被斧頭幫選上過,也沒有加入的門路。
正在阿星亂動腦筋,東想西想的時候,旁邊的於師爺猛的往他兜裏塞了一大坨什麼“東西”,接着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又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斧頭幫的人,而且直接提拔爲小隊長,拿着這些錢去買點好衣服穿,別給我們斧頭幫丟人!”
阿星完全懵了,剛剛他還以爲自己要死了,沒想剛過一會,他又突然成了斧頭幫的人,而且還直接提拔爲小隊長?
“我是不是出現幻聽或幻覺了?”阿星惶惶然的問自己。
“好了!別一副‘**.絲’的樣子了,琛哥有話對你說”
阿星聽到這話立刻驚醒過來,連忙一副恭順的樣子望着琛哥。
“我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除了好事,什麼事都敢做”琛哥帶着上位者的笑容,還算和藹的對阿星說道。
“是是~是啊”阿星結結巴巴回道。
“你只是欠個機會而已”
“是呀!”這話說到了阿星的心窩裏,他覺得自己太倒黴了,一直有種懷才不遇的感覺。
“現在有個機會就在你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阿星根本不需要琛哥再說什麼,主動請纓道,他是個聰明人,知道琛哥是什麼意思,這個問題絕不是問他同意與否。
“好!有前途,我看好你,準備一下明天晚上出發”琛哥笑着拍着阿星的肩膀道,說完就讓阿星走了。
阿星又一次被請了出來,不過這一次真的是請,不帶引號的。
看着大龍鳳酒樓外,熙熙攘攘的人影,一個個衣着光鮮的男女,一排排停放的洋車,阿星心中無限感慨,今天他終於如願以償實現夢想,明明應該無比興奮的,但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心中反而很沉重,並不是因爲明天的行動而沉重,而是從今以後他就是個真正的“壞人”了。
“也許這其實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也許我真的不適合當一個壞人吧”阿星喃喃道。
然後他看到了他最好的朋友阿聰,此時阿聰正小心的躲在遠處一個角落裏,偷偷的向他揮手。阿聰平時是絕對不敢來斧頭幫老窩的,但自從聽到阿星被帶進去之後,也顧不得許多,竟然偷偷的跟了上來。
阿星知道阿聰看似長的“豐滿魁梧”,但膽子卻是最小,但即使如此,阿聰卻還是跟了過來,此刻阿星只覺得眼角一陣紅潤,禁不住要落淚。他揉了揉眼角,連忙大步迎了過去。
一個人在心情嚴重低落時,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可以患難相共的朋友,那種感覺世上絕沒有任何事能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