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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龍佳婿 - 第六百八十二章 題海無涯,馬蜂窩字體大小: A+
     

    這一天,又是張壽在東宮授課的日子。其他的講讀是五日一輪,而到了他身上,卻變成了隔天上課。可這擱在別人身上求之不得欣喜若狂的事,放在他身上卻成了負擔。雖說早上他從張園出發到慈慶宮更近,但問題在於,這意味着九章堂隔日就要放養一天!

    最要命的是,如今他已經招收了兩個年級好幾十個人,就他一個人天天頂在那裏都有些不夠用,更何況是要被慈慶宮分去這麼半天?

    可人手緊,陸三郎就算再天賦異稟,數學這玩意能觸類旁通,物理卻完全不行——畢竟,指望這年頭的人能夠接受經典力學那一套,那得循序漸進才行。再說,張壽自己都還沒來得及給人講幾次物理,怎麼指望陸三郎當好這個代課老師?

    再說,陸三郎如今和齊良分擔着東宮侍讀,也就是東宮代課老師的職責,那真是分身乏術,用陸小胖子自己的話來說,他現在是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個,而且還得周顧着自己那不斷兼併其他書坊的文化產業!

    因此,當張壽今天來到慈慶宮門前時,他在心裏打的主意,恰是能不能說動三皇子和四皇子,把隔天開課換成每三日講一次。他爭取一天講三天的內容,然後佈置一大堆作業,反正這年頭的學生們沒有一個像後世那樣厭學的,題海戰術即便受排斥,頂多只會被抱怨兩句。

    可他才這麼在門口站了一站,就有人一溜煙地從慈慶宮中跑了出來,正是四皇子這個熊孩子。人不管不顧地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東張西望了片刻,就立時小聲說道:“老師,老師,天大的消息!”

    先是來了一個非常一本正經的前綴之後,四皇子才壓低了聲音說:“二皇子可能死了!”

    什麼鬼?張壽第一反應就是茫然,雖說二皇子離京其實也就一個月,但這段日子因爲三皇子被冊封爲太子,雜七雜八的事情層出不窮,他幾乎就把那個鬧出坤寧宮下毒事件的倒黴鬼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而當他反應過來之後,看向四皇子的眼神就流露出了嚴厲的責備。

    而四皇子哪裏會不明白這個,趕緊解釋道:“我當然請示過父皇,這纔敢告訴老師你的!而且父皇還說,今天早朝就會公佈二皇子的死訊!”

    他並沒有稱呼二哥又或者皇兄,因爲平常除非是見到二皇子本人,否則熊孩子都是這麼叫的。當見到張壽果然有些發愣,他就大爆嘴速,把昨天晚上發生的這一系列事件全都解釋了一番,一面說一面在心裏慶幸早早徵得了父皇同意,否則又要被老師罵泄漏禁中語。

    張壽靜靜聽完,對於太夫人和九娘乃至於朱瑩的全程參與,他並沒有覺得奇怪,同時也猜到了宋會首大概是回到京城就第一時間跑去趙國公府稟告。毫無疑問,這是非常明智的選擇,因爲跑來告訴他的話,他能做的也只是把人送到朱家去!

    “好了,我知道了。”

    張壽笑着看了看四皇子那頂小小的發冠——大概是怕三皇子冠禮太早引人非議,在那位太子殿下的冠禮之後,四皇子也加冠了,否則兄弟倆坐一塊讀書實在是有些不協調——繼而就鄭重其事地說,“爲了充分汲取二皇子不學無術,任性妄爲的教訓,我決定了,今天佈置給你們的功課加倍。”

    四皇子一下子傻在了當場。很快,幾個東宮侍讀和侍從紛紛迎了出來行禮,而張壽則是閒庭信步似的往裏走,等到和三皇子相見之後,見這位太子殿下欲言又止,他就笑着說道:“太子殿下,過去的事情多思無益,展望將來纔是最要緊的。”

    他見侍讀和侍從們早已準備好了課本和文房四寶,一塊塊黑板也是早就預備停當,而四皇子則是耷拉着腦袋進來,他就笑眯眯地敲了敲黑板道:“好了,上課不說閒話,我們今天繼續來講幾何。”

    幾個新鮮出爐沒幾天的東宮侍從登時面如土色。他們在這慈慶宮是資歷最淺的,更知道太子殿下好像對國子監沒什麼好感,從國子監分割出去的九章堂和半山堂對他們肯定更沒好感,可小心翼翼夾着尾巴在慈慶宮呆了三天,他們就發現,一切和想象中截然不同。

    太子殿下雖然年少,卻溫文有禮,勤奮好學,包括陸三郎在內的東宮侍讀雖說自成一派,半山堂的兩個人雖自我抱團,但也談不上排擠他們。然而,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也算是矮子裏拔高子,六堂監生中對算經最熟悉瞭解的幾個人了,卻完全聽不懂張壽講課的內容!

    於是,上次已經有過一次坐蠟經歷的他們,當張壽那飛一般的講課速度再次開始時,他們只覺得如坐鍼氈,頭皮發麻。相較之下,其他老師的授課內容,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就連嶽山長關於農學的授課,他們都覺得要容易得多。

    好在張壽每次都是隻講兩刻鐘就先暫停,他們總算是能夠透一口氣。每逢這時候,幾個平日裏沒什麼交情的監生都會湊在一塊,至於上太子面前獻殷勤……就連九章堂的那些侍讀也大多輪不到,他們誰也不會爲了出風頭去冒這個風險。

    因爲這種休息時間,大多數是四皇子在那嘰嘰喳喳圍着三皇子說個不停,偶爾是三皇子單獨請教張壽又或者陸三郎和齊良……可今天,情況明顯有些不同。

    就只見張壽竟是赫然走到三皇子身前,鄭重其事地說:“太子殿下,我打算上奏皇上,日後調整一下在東宮授課的時間,由隔日授課,改成三日一授課。”

    三皇子還沒反應過來,四皇子就立刻大叫道:“老師,這是爲什麼啊!”

    雖說四皇子也和那幾個監生出身的東宮侍從有同樣的苦惱,那就是很難跟上張壽的授課內容,哪怕有三皇子和皇帝輪流給他補課講解,那也是磕磕絆絆,可是,這並不妨礙他最喜歡張壽來上課,因爲張壽那種上兩刻鐘課,休息一刻鐘的作息時間非常合乎他的口味。

    而且,張壽並不是每次都一個勁講課講題,而是會留出一堂課的時間,講一些輕鬆的東西,也許是一些日常所見,卻常常會忽視的道理,也許是一些歷史典故名人軼事,也許是一些趣味數學甚至是物理。至少在他看來,這比其他老師的授課有意思多了。

    尤其是翰林院的那些學士們,嚴格且不知道變通,每次都是一講大半個時辰,他屁股都坐疼了!

    因此,見張壽彷彿在斟酌怎麼回答,他立刻去拖了三皇子一塊過來,打算通過平常屢試不爽的磨字訣來誘使張壽讓步,可三皇子猶豫片刻才叫了一聲老師,張壽就開口了:“太子殿下,東宮講讀確實是人人求之不得,但要知道,九章堂中還有兩個年級幾十個人在。”

    “如若陸高遠和小齊都天天在那邊坐鎮,我倒還能高枕無憂,但他們畢竟還要輪流周顧慈慶宮這邊,而我就算回去,也往往每兩天才能給他們分別上半天的課,至於還有半天,我要整理課程進度,就這還是有人幫忙看作業的結果。而這樣一來,我幾乎就沒有休沐了。”

    見三皇子啞口無言,四皇子目瞪口呆,其餘人面色各異,張壽就繼續說道:“當然,我還年輕,不休沐也能熬得住,畢竟,太子殿下小小年紀卻天天學這麼多東西,也很辛苦,但有道是活到老學到老,更何況我還沒老,我雖說身爲東宮講讀,卻也有需要學的東西。總得給我留一點修業學習的時間吧?更何況,我婚期將近。”

    這一次,就連那幾個東宮侍從也都愣在了那兒。張壽都已經是太子的老師了,竟然還坦陳自己仍然需要學習修業?甚至爲了婚期不惜爲此丟掉在太子面前露臉次數最多的好機會?

    見三皇子漸漸神情鬆動,四皇子則是滿臉不樂意的模樣,張壽就笑道:“當然,人不在,我留下的作業卻不會少。學海無涯,題海更無涯。你們之前也應該體會到了,光是聽課也許不懂,但題目做得多了,掌握起來就容易多了。”

    題海無涯這四個字,九章堂的人那是深有體會,東宮侍從們卻還無從得知,因爲上一次張壽講課之後沒佈置太多作業,甚至還額外吩咐了,沒聽懂的人可以不做。就連之前發狠似的自學過《葛氏算學新編》的張大塊頭,張壽佈置的六道題也只勉強做出來兩道。

    而此時,他們就只見張壽直接笑眯眯地拿出來一個紙卷。

    “在黑板上出題讓你們抄錄,這是從前在九章堂中的權宜之計,但你們如今總共也就二十號人,慈慶宮讀書的開銷,皇上又一力包攬,所以我之前和陸高遠商議了一下,接下來會印製和《葛氏算學新編》配套的《葛氏一課一練》,到時候人手一冊,做題就容易多了。”

    張壽此時笑而露齒,然而,除卻三皇子恍然大悟之後在那若有所思,包括四皇子在內的其他人卻都倒吸一口涼氣。就連早和張壽商量好這一招的陸三郎本人,也覺得張壽這一笑好似是露出了尖利的獠牙——那一課一練是他親自看過的,題量多得嚇死人!

    “老師,這件事我要和父皇商量。”三皇子到底沒有立刻答應,但同時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如果陸師兄那書印製好了,我願意以我的名義買下送給九章堂的同學們一人一冊。因爲老師之所以會忙到顧不上他們,也是因爲我。”

    這一天朝會上,皇帝直到散朝時分,方纔砸下了二皇子因沉船亡故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也不知道多少人目瞪口呆,回到衙門之後那自然是衆說紛紜。雖說二皇子不過是一個因罪被逐的皇子,生母也已經是廢后,人又從來都沒好名聲,但有道是,死人總是有理。

    於是,各大衙門中,替二皇子乃至於大皇子抱屈的聲音,漸漸便有這麼一種擡頭的跡象。然而,那種聲音非常微小,在東宮已經有主的情況下,讀書幾十年方纔金榜題名的進士當中,會去替那兄弟倆抱屈而把自己搭進去的人,到底是鳳毛麟角。

    但鳳毛麟角,並不意味着沒有。在任何年代,從來都不缺爲了名聲搏出位的人。

    而昨天晚上才親眼見證了這一遭事情的朱瑩,今天下午卻也沒有在家裏閒着,而是邀了永平公主,又約了洪氏,一塊查看北城靖恭坊的一座民宅。毫無疑問,那塊地又是囤地大戶渭南伯張康“所有”的。即便心情複雜的永平公主,也不得不承認這座民宅無可挑剔。

    洪氏在親自查看了房舍之後,也不禁讚歎道:“這房子雖說有些年頭,但保養極好,只要重新採辦一批桌椅,就能立時開課。而且,北城有順天府衙,還有北城兵馬司,再加上國子監和文廟也在這裏,本來就是文翰之地,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哪來的什麼安全問題。我親自監學,若有人敢來鬧事,管教他們豎着進來,橫着出去!”朱瑩眉頭一挑,殺氣騰騰地一笑,“而且,還有親自切下過登徒子耳朵的葉姑娘過來教授武藝,若有人心存不軌,嘿嘿,那真是撞到矛頭上了!”

    永平公主雖說心煩,但她今天出門時,就得知了二皇子很可能沉船身死的消息,因此不願意再和朱瑩起衝突。在宋舉人和海陵縣主火速定下了婚事之後,她只覺得自己那些猜疑實在是可笑愚蠢到了極點,雖說心頭仍有怨尤,卻不太願意表現出來了。

    哪怕朱瑩奔前走後,把需要的女夫子請得七七八八,可人都是司禮監爲大皇子二皇子選妃時精挑細選的,家世雖說都一般般,品行學問卻都稱得上出衆。最重要的是,一個個都願意買朱瑩的面子,出來拋頭露面給女學將來那些學生當夫子,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因此,她只是輕描淡寫地提醒了一句:“女學是女學,低調一些爲好,否則回頭整天往衙門送奸邪之徒,傳揚出去也不好聽!”

    朱瑩呵呵一笑,沒有接話茬,而洪氏素來很懂得當和事佬,當下就岔開話題,說起了三皇子學畫畫的事。當她說起三皇子連學畫畫都嚴格要求自己時,卻沒有一味誇獎,而是含蓄地說道:“人力有窮盡,而學海無止境,三皇子沒必要樣樣都精益求精,鑑賞的眼光比畫畫的功底更重要。”

    永平公主雖然並不喜歡洪氏,但對這話卻很贊同。正在這時候,她只聽到外間傳來了一個聲音:“公主,外間有人緊急找洪娘子!奴婢本來讓他且在外頭等着,但他說,十萬火急,耽誤不起,還說……還說洪山長興許要上書替二皇子鳴不平!”

    剛剛得知二皇子之事的洪氏登時心裏咯噔一下,而且,當看到朱瑩和永平公主的表情,她更是一下子意識到,若不阻止,父親很可能要捅一個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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