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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錦繡嫡女 - VIP 236 第一更字體大小: A+
     

    半晌之後,謝氏突然擡頭望着雲卿,目有異色,語氣略微有些疑惑,不敢肯定地道:“若不是你今日說起,我倒是差點不記得了,當初我父親也就是你外祖父,曾經留下一個木箱給我,裏面有許多東西都是他讓我謹慎保管,要代代相傳的。舒榒駑襻”

    雲卿鳳眸一亮,“娘,那木箱現在可在府中?”

    謝氏見她神情急迫,應道:“一直都在我那收着的,等着日後墨哥兒,軒哥兒長大後給他們的。”墨哥兒,軒哥兒是男孩,他們是有傳宗接代任務的人,似這種家傳之寶,都是傳給男子。

    但是這並不是指謝氏薄待雲卿,沈茂和她兩人給雲卿的嫁妝中,便有十五個莊子和兩個沈家大商鋪子,良田數百畝,另外精緻名貴首飾和寶石,不計其數。

    且不論這些,雲卿也不在乎這些東西,她只想着那木箱裏是不是有四皇子他們要找的東西,“那裏面都是些什麼,娘你可看過?”

    “自然是整理過的。”謝氏想了想,“你也知道,外祖父是個文官,又好詩詞,所以那木箱內,大部分都是名人字畫,孤本絕版,不過,其中有一個東西,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是何物?”雲卿心頭有些緊張,苦苦尋找了這麼久,是不是馬上就能在眼前揭開謎題了呢?

    謝氏將手中的茶水放下,柔美的面容泛着一層淡淡的疑惑,頭上簪着的珊瑚石蝙蝠壽字金絲釵也顫了幾下,“我在一個孤本詩詞裏發現了一張紙,那紙上什麼都沒寫,倒是有一些古怪的線條。”

    古怪的線條?

    在雲卿記憶裏,外祖父是一個認真嚴肅的人,他不像是那種會在紙上亂畫東西,然後夾在視爲無比珍貴的收藏孤本之中,這不符合他的舉動就代表了這張紙定然有不同之處。

    “那張紙還在嗎?”

    謝氏點頭,“我本來是想扔了,可一想到底是你外祖父留下的東西,便又夾在了書中,就算是他隨手畫的,現在想看也看不到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所有的想念都藏在那遺物之中,便是一張紙片,也是一份思情。

    心中有感慨,更多的卻是一份理智,聽到紙還在,雲卿心中鬆了一口氣,這張紙片,她覺得和四皇子苦苦尋找的東西,定然有着關係,“娘,這張紙可不可以拿給我?”

    提起已逝的父親,謝氏面上還有點淡淡的憂傷,然而到底年月已久,倒也不會如開始那般的傷痛,“那張紙便是你開始提到要找的東西嗎?可是真的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一些橫七豎八的橫橫劃劃,比起墨哥兒他們在紙上塗抹的東西還不如呢。”

    雲卿目光深黑,“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娘說那紙特殊,想拿來看看,究竟有沒有什麼疑點的。”

    見她雙眼裏透出的光亮很堅定,謝氏雖然覺得奇怪,還是點頭道:“那好,等會我回府了之後,找出來差人給你送過來。”

    “不。”雲卿擡起眼,清華染玉面,鳳眸貴麗之中透出常人難以擁有的睿智,“此樣東西太過重要,若是娘你差人送來,惹了其他有心人發現,半路搶走豈不白費了。”

    她站起來,蓮步款款地走到窗前,朝着外面的看了幾眼,但見漫天雪花連綿不斷,北風呼呼,刮的人眼難辨前方景物,轉過頭來道:“今日雪大,再等一會,娘帶着弟弟們回去,我和御鳳檀一同送你們,然後進一趟府,拿了東西再出來,如此不引人注目,那紙片東西不大,我放在身上,也沒有人看得到。”

    事關重大,還是謹慎爲上,四皇子的眼線如今還是緊盯着沈府,只不過有御鳳檀的暗探和雲卿的警醒,屢次下手都失敗,接下來不知道他還會用什麼手段,還是要小心爲上。

    當初在林中,他雖然在最後關頭射出一箭,可這並不能改變當時死了二十名侍衛,和安初陽受重傷差點死掉的事實。至於在孤島上,雲卿不覺得自己要對四皇子有一絲一毫的感激,當時四皇子要殺她,是鐵一般的事實。

    給一個巴掌再賞一顆糖的把戲,對她沒有任何用。

    這次竟然又故意散播流言,想讓她被休憩,做個被人唾棄的女人,如此自私的男人,就算她知道他那一點虛情假意,他心中最愛的始終是他自己,在名利前途之前,女人只會是犧牲品。

    謝氏本還未覺得事情重大,見雲卿如此慎重,倒有幾分上了心,“這事要不要跟你父親說一說,剛纔娘聽你說,這件事影響不小。”

    想到沈茂,雲卿垂眸想了想,“也好,你跟父親提一提,讓他多注意些,指不定人家找不到,就對着沈家下手,多多警惕些總是好的。”

    在京城,比起揚州來要艱險百倍,謝氏心中是有數的,她又看着雲卿日趨成熟,淡豔的容顏似水中花兒,霧中美月漸漸撤去了簾幕,越發顯得絕豔傾城的面容,想起京中最近流傳的流言,“外面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看世子對你是真心好的,該解釋的時候就解釋,該軟一點兒的時候便軟一些,別要讓它們影響你們。”

    至於那發生關係的事,謝氏根本就不屑一問,她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性子,她是清楚的很的。絕不是那水性楊花,隨意與人亂來的性子。

    雲卿站到她旁邊,笑道:“若是怕流言的話,如今我也不會在這裏了。娘好好將弟弟們帶大,日後將我們沈家發揚光大纔是,我看墨哥兒那性子,日後接爹的班是沒問題的。”

    聽她轉移話題,謝氏曉得流言的事,雲卿不想多說,而且看御鳳檀剛纔的樣子,多半對於兩人是沒啥影響的,謝氏也寬了心,說到兒子,就跟天下所有母親一般,有說不完的話題,眉眼彎起來,眼角細碎的皺紋讓她更加的和藹慈祥,“可不是,當初週歲的時候他就抓了個小算盤,現在你爹一抱着他,他就在那賬本上摸來摸去,賬本上的字教過他一回,下次就認識……”

    雲卿在一旁聽着謝氏,想起當初母親是不是也曾這樣興奮開心的跟其他人提起自己幼時的事,心內多了一層感動。

    又坐了一會,眼看天色不早了,於是雲卿便吩咐了人準備車馬,與御鳳檀一同送謝氏和墨哥兒,軒哥兒到家。謝氏又讓兩人在撫安伯府吃了一些東西,眼見天色已然灰黑,兩人才上了回瑾王府的馬車。

    “這麼冷的天,我幫你送岳母回來就可以了,你還出來跑什麼。”一上馬車,御鳳檀看着雲卿抱緊手爐,不由責問道。

    雲卿瞧了他一眼,她來送謝氏的時候,是沒有跟御鳳檀說到底是爲了什麼,眼下她懷中裝着謝氏拿出來的紙,但是不曉得要怎麼跟御鳳檀說。

    她清楚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爲重生的緣故,這張紙所涉及的東西,也是她前世經歷推算出來的,若是現在茂然拿出來給御鳳檀看,會不會讓他覺得奇怪呢?

    雖然兩人感情十分好,可是對心愛的人說自己是上輩子的鬼魂投胎再生一世,這樣的話,也不是隨便能說出來的吧。

    就像她看過一出白蛇傳,白蛇修煉成人後爲報答書生許仙前世救命之恩,嫁與他爲妻子,開始兩人是夫妻和睦,恩愛似海,是鎮江市人人誇羨的美滿夫婦,可是當金山寺的和尚法海知道白蛇的真相,告知於許仙,許仙卻都相信了,還在端午節給白蛇喝下帶雄黃的酒,逼得白蛇顯了原形,許仙也被活活嚇死。

    白蛇和許仙本也是恩愛夫妻,可再恩愛的夫妻,遇到鬼怪之事,也會發生變化。許仙那書生還躲在了雷峯塔,再也不肯與白蛇相見,逼得癡情的白蛇水漫金山,犯下彌天大錯。(《白蛇傳》各種版本都有流傳,許仙是好是壞,各位讀者見仁見智,作者不予評論他。此處只是表達女主的想法。)

    御鳳檀對她的情,她不懷疑,可這份感情是否能承認鬼人之別,她不想,也不敢去試探。御鳳檀現在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不想去涉險。像這樣的祕密,她還是爛在心底一輩子吧。

    但是剛纔她也看了那張紙,確實是毫無規律可言,但又隱隱透着一種古怪,不像是隨手亂畫的,若她一個人鑽研,也許花費時間很長,御鳳檀見多識廣,又心思頗深,說不定她能知曉。

    想到這裏,雲卿當下做了一個決定,“是這樣的,娘剛纔來府裏,說是在清理外祖父的遺物時,發現一樣奇怪的東西。我素來知道外祖父爲人嚴謹,定然不會隨意處理珍貴孤本,更不會在其中夾雜無關緊要的東西,所以便跟着娘來取那東西。”說着,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遞到御鳳檀的面前,“便是這個。”

    御鳳檀看了她一眼,接過來。這是一張微微泛黃的紙,看得出是有一定年月了,質地很好,是上等宣紙,這淡黃的色澤不是變色,而是它本來便是這種色澤,這等宣紙大都是用來做毛筆畫用,謝書盛是名儒,用這樣的紙倒是正常。

    只是……

    他的視線落在紙上的線條,就有些疑惑了,如同雲卿所說,這線條毫無規律,或橫或縱,或平或起伏不定,就像是剛學拿筆的人兒在紙上胡亂塗抹一般。

    “這是在你外祖父的遺物中找到的?”如此凌亂的作品,實在是難以想象會特意保留在遺物之中。

    “嗯。”雲卿坐在馬車內,車頂的流蘇輕輕的晃動着,車內夜明珠照亮整個廂內,她看着御鳳檀將紙張舉高,對着光線琢磨線條變化。

    狹長的眸子映在夜明珠下,光線柔和之中,瞳眸更多一層靡麗光華,修長的手指捏着紙張,御鳳檀輕蹙了修眉,慢慢的放下來,轉頭望着雲卿,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像是有一種玻璃般輕透又璀璨的光芒,“這張紙有什麼祕密,不能告訴我嗎?”

    雲卿是個行動派,很少去做無用的事,更別說會對外祖父的遺物裏的一張多出來的紙張感興趣,還特意拿出來研究。

    雲卿知道瞞他不過,她早就想好了對策,此時便輕聲道:“不是有什麼祕密不可能告訴你,而是說出來怕你敢相信。”

    “噢?”御鳳檀挑起長眉,聲音慵懶中加多了一層疑慮,伸臂將雲卿摟在懷中,在她有點冰冷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道:“娘子還有什麼嚇人的事情,快說給爲夫聽一聽。”

    大冷天的,窩在御鳳檀溫暖的懷抱裏很舒服,雲卿也不推就,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才慢慢地道:“你相信夢能預告現實嗎?”

    鬼神之說,御鳳檀一直都抱着旁而觀之的態度,但是看雲卿面上認真的表情,脣角一勾,“你且說說,看我信不信。”

    雲卿知道他這就是願意聽了,便接着將開始想好的說法說了出來,“我幼時曾經做過一個夢,夢到我家在揚州,生意興隆,全家和睦,一片和樂融融的,然而有一天,突然就有人到了我家中,說是要尋找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樣東西的重要性決定了府中的生死,可是找啊找啊,始終都沒有找出那樣東西來,那個人就發怒,說我家礙了他的事,下令一把火燒了全家,熊熊的烈火把整個沈府都燒了……”

    說着說着,雲卿又想起前生那一幕,她匍匐在雪地裏,懇求耿佑臣的救援,卻換來全府被斬的消息,剛重生的那些日夜裏,她經常夢到刑場上一片片紅色血液濺在雪地上插着的高高幡旗上,時時都會驚醒。

    御鳳檀敏感的察覺到懷中的人兒隨着敘述,身子也一點點的發硬,聲音也漸漸的發顫,那夢裏麪人們慘叫,驚惶的樣子,仿若就在面前一般,他抱緊了她,下巴在散發着暖香氣息的青絲上蹭了蹭,“別怕,這是夢,夢都是反的,有我在,不會讓人傷害你父母,你弟弟的,相信我。”

    其實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此時的雲卿早不是剛重生時的那一個,那股淡淡的檀香是她心神俱安的源泉,她靠在堅實厚實的臂膀上,瞳眸深邃,而嘴角卻揚起,“你也覺得是個夢吧,我也這麼想的,可是你知道嗎?韋凝紫和謝姨媽在沒來我家之前,我就夢到她們了,結果她們就真的來了,還有陛下他們到揚州來,我也曾經夢到過,這些都發生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上天在給我警示,沈家確實藏有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

    “聽你這麼說,倒真是有預兆了……”修長手指在雲卿的背上輕輕的撫摸着,御鳳檀的語氣柔和無變化,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一斂。

    他在尋找的那塊玉片,在沈家沒有找到,父王說過,那東西一定是在玉片之中,絕沒有錯,但是沈家又確實沒有。

    他曾認爲也許沒有在沈家了,轉而移向其他幾個目標,可是聽雲卿這麼一說,難道她曾夢到造成沈家全亡的東西,就是他要找的玉片嗎?那這張紙,是不是就是標示玉片所藏之地?

    玉片之事,實在是太過危險,如今東西尚且未曾尋到,若是告訴卿卿,或許會給她添加不安定的因素,還是待他找到之後,再告訴她。

    一瞬間,御鳳檀做好了決定。在他心中,雲卿的安全始終都是最重要的。

    像是感覺到御鳳檀一瞬間不穩的氣息,雲卿擡起眼來,正好對上那一雙似星海璀璨,廣袤無邊的長眸,在她沒看到的時候,御鳳檀已經飛快的斂去那一抹詫異,留下的只有璀璨華麗,“所以,你懷疑這張紙,便是留下的線索?”

    “嗯。”雲卿目光落在紙上,“這線條說亂,但是我卻覺得它是按照某種規律走的,只是我們一時沒發現,才覺得混亂。”

    御鳳檀也有此感,“待回去之後,我們再仔細看看。”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鬧聲,而馬車也停了下來,易勁蒼渾厚的聲音從車簾外傳來,“世子,前邊好似有人出了事。”

    御鳳檀掀開簾子一看,朝着前方望去,見一大堆人正圍着一個婦人抱着個孩子在哭,那孩子大概三歲左右,臉色發紫,像是已經昏迷了過去。

    他放下簾子,吩咐道:“改道。”

    易勁蒼剛想答是,卻聽裏頭雲卿清脆濃軟的聲音喚道:“等等。”

    “怎麼?”御鳳檀開口問道。

    雲卿卻沒回答他,而是開口喊道:“易勁蒼,你去將那小孩手中攥着東西拿過來給我一看。”

    易勁蒼依言走了過去,那邊人員都急的如上了鍋的螞蟻,看他過去將小孩子手中的東西拿出,想要訓斥,看只是不值錢的東西,又見他衣着氣勢不凡,眼巴巴希望他是能治好小孩的人。

    “世子妃,是兩根草。”易勁蒼遞了過來,御鳳檀自己接過來,遞在雲卿的面前。

    一般這樣的事,勳貴高門是不會管的,有同情心的也最多是請大夫去看看,不是心狠,有些時候不得不防着,御鳳檀便是這個心思,又怕草有不妥,乾脆自己拿着。

    雲卿對他一笑,仔細看了那草藥,見草徑細而直,葉子大約人的指甲大小,卻是葉緣肥厚,綠色的葉面上有着點點淺紫色的斑,好似蝴蝶的翅膀一般,每一根枝葉上,都是兩片葉子,聞起來有淡淡的香味,還有一點刺鼻的味道。

    “這是紫草。只怕那小孩子拿着玩,不小心把紫草的汁液弄進了嘴裏。他是不是呼吸困難,臉色發紫?”

    易勁蒼恭謹地答道:“是的。”他心底不由的佩服雲卿,光憑認藥便能猜出症狀,這樣的本事,是在朝廷登記了的坐堂大夫才能坐到的。

    那便對了,雲卿看那小孩臉色越來越紫,對着易勁蒼道:“你讓他母親趕緊給他灌水,灌到肚子凸起來以後,再用筷子壓舌根催吐,如此反覆三次而後,再趕緊抱去醫館讓大夫開幾副藥清毒,連喝七天後,毒性方可全解。”

    易勁蒼轉告給了婦人,那邊母親看到華麗的馬車旁邊站着的是一個容貌美麗,穿着華貴的夫人,瞧着她面色和婉,笑容可親,一身雖然打扮的素淨,然而全身的氣質高華,雍容大方,不似普通人。想着人家一個貴人也不必要害她的孩子,連忙喊了孩子的父親去取了水來喂,連續弄了三次之後,那小孩子吐的東西從開始的深紫色,到後來淺紫,再到清水,臉色也慢慢褪去了紫色,呼吸也平穩了起來。

    御鳳檀望着雲卿柔軟而清澈的眼神,柔聲問道,“是不是想起你弟弟了?”

    “嗯。”雲卿軟聲應了,她本來是可以不管的,可是看到那小孩子手中拿着的藥草,還有那難受的模樣,總是有心於心不忍。生命的寶貴,就在於它的脆弱,和一去不復返。何況是還只剛來人間沒多久的小孩子呢。這也算是她在爲弟弟們積德吧。

    “謝謝,謝謝夫人!”那兩夫妻看着兒子悠悠的轉醒,喜極而泣,對着馬車就跪拜了起來。

    看到孩子沒事了,雲卿心中也放心些,提聲喊道:“不必謝了,日後多注意點,這種草的汁液可是有劇毒的,別讓小孩子碰。”

    她說完,便準備上馬車,然而眼角掠過街邊一道身影,鳳眸一深,迅速的轉過頭去。

    被雪覆蓋的街上行人寥寥無幾,樹木孤單光零的站在街道兩旁,路過的行人紛紛縮着頭,繫着披風,圍巾,匆匆的趕着路,一切都很正常。

    御鳳檀伸手拉雲卿,卻看她轉頭朝着右側望去,“看到什麼了?”

    “剛纔好像看到個熟悉的影子。”雲卿伸手借力上了馬車,將披風脫下,朝着那邊又看了一眼,剛纔她明明感覺到那邊有兩道強烈的視線朝着這邊射來,可當她望過去的時候,只有一個迅速掠過的背影。

    但是……

    那背影給她的感覺有些熟悉,像是某個人,但是那個人,應該不可能再出現了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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