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翼白單手把許多固定在牆上。
青筋畢露,完全壓制。
一個動作,高下立見。
葛慶天看着蘇翼白的動作,背上全是冷汗,他慌忙的快步走上前,帶着一點求饒,“蘇隊長,蘇隊長!誤會誤會,許多就是小孩子心性,你別想多了。”
蘇翼白臉上的神情兇悍,許多原本的笑意全部消失不見,輕鬆愜意早就沒有了,他雙手死死地扒着蘇翼白的手。
聽見葛慶天的話,他也只只是凉薄的眸子掃了一眼他,警告明顯。
葛慶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上前好,還是不上前好,他覺得就算他上前阻止,被秒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好像不管他選擇怎麼做,最後的結果都不會是個好結果。
就是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同樣被嚇了一跳,目光呆滯的秦暖暖。
就好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他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搓了搓手,語速急促,“秦小姐,許多真的不是故意冒犯你的,你就放他一把吧。”
蘇翼白臉色出現諷刺的神色,覺得葛慶天真是天真可笑。
他以爲跟秦暖暖求求情,他就會聽秦暖的放過許多?
蘇翼白懶得理會他的動作,只是一言不發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讓許多的死亡顯得尤爲漫長難熬了起來。
“蘇翼白。”
蘇翼白不動。
秦暖暖踮起腳尖拉了拉蘇翼白的衣角,“蘇翼白。你別這樣,你這樣,我不高興。”
不高興?因爲別的男人不高興?
秦暖暖纔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只是用最擅長的行爲,雙手抱着他的腰,雙腿掛在他的身上表示抗議。
“像什麼樣子?下來。”
秦暖瞅了一眼許多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蘇翼白,他要死了,是你剛纔下手太重纔會這樣的。”
他要死了,他要死了。蘇翼白。都是因爲你下手太重纔會這樣的。
埋怨,不高興,跟他對立。
這是以前秦暖暖絕對不會跟他說的話,現在聽到。蘇翼白心裏猛然升起一種非常奇怪的酸澀感覺。
“爲什麼不?”
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想殺就殺。爲什麼不能。
秦暖暖抿着嘴脣去拉他的手臂,“我不喜歡這樣。”
他雙眸垂下,變得猩紅。他垂着頭瞪着她,但是她全然不怕,只是執拗的用那雙黑色的眸子看着他。
蘇翼白覺得自己應該生氣的,應該怒不可遏,但是看着她用一雙琉璃般的眸子盯着他,粉色的嘴脣緊緊抿起,一臉孩童般的天真執拗的樣子,他竟然可恥的有感覺了。
她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掌握他的情緒,但是他卻根本拿她絲毫沒有辦法。
想着這個,他死死地盯着她,眼裏全部陰戾,他不說話,一把許多扔到地上。
“葛隊長,自己的人還是得好好管教管教,要不你們可能在這裏活不長久。”
許多雙手放在喉嚨兩側,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蘇隊長,你是不是每次遭遇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都喜歡用暴力?”
許多眸子很亮,儘管滿臉通紅,但是語氣依舊是調侃。
葛慶天聽到許多又跟蘇翼白嗆聲,差點嚇得跪在地上。
他滿臉的虛汗上前一步擋在許多面前,跟蘇翼白卑躬屈膝的開始道歉。
他平日裏覺得許多這孩子又靈活又省心,現在只恨不得他更呆傻一點,再呆傻一點。
他一邊低聲下氣的認錯,一邊伸腳踹他,讓他離得遠遠的。
蘇翼白身體緊繃,他眯着眼神,神情帶着強烈的自信和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暴力?我就是喜歡用拳頭解決,不爽,你打我?”
鬼才打得過他!
許多一口氣憋在那裏,不上不下。
蘇翼白勾了勾嘴角不再說話,抱着秦暖往二樓上走,等脫離了衆人的視線之後,他把她有些粗暴的把秦暖暖從他懷裏扒開。
“秦暖?”
秦暖暖伸手要去抓他的衣服。
蘇翼白後退一步,再叫了一聲,“秦暖?”
秦暖暖癟了癟嘴,不情不願的回了一句,“唔?”
“喜歡許多?”
她已經差不多明白喜歡是什麼意思了,聽到他的話,她歪着頭想了想,“喜歡。”
蘇翼白臉更黑了,身體僵硬,好像下一刻就暴起發力一樣。
“可是,我更喜歡你呀。”
可是,我更喜歡你呀。
可是,我更喜歡你呀。
可是,我更喜歡你呀。
蘇翼白頓住,心裏就好像是無數的煙花“砰砰砰”的炸開。
“再說一遍。”
秦暖暖往前一步順利的抓到了蘇翼白的衣襬,眨眨眼睛,絕美的臉上勾出討好而又溫順的笑意,“更喜歡你。”
雖然不是最喜歡,但是蘇翼白已經滿足了。
他不會說話,不知道女孩喜歡聽什麼。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高興。也不知道到底應該帶女孩子去哪裏。
約會,浪漫等等,這些對於他來說,都是完全陌生的領域。
他的生命裏原本就只有戰鬥和秦暖暖兩個詞。
秦暖暖一直都在,她通達理性,根本不需要他去花心思的哄。
他們在一起,就是在一起,好像理所當然,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他好像忘了,秦暖暖從來沒有說過愛,就算是喜歡,她也沒有說過。
現在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他第一次聽到她說這個詞兒,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就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但是經由秦暖暖說出來之後就變得非常有意義。
她雖然現在不是最喜歡,但是相較於許多,她更喜歡的是他。
這樣的心情讓她渾身就好像美得冒泡泡一樣。
他以前一直很鄙視那些談戀愛的怎麼總是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爲了約會跑大半個城市,爲了聊天徹夜不眠。
現在,他感覺他有點懂了。
語言真的是人類一件非常神奇的發明,它會讓人自然而然的拉近距離,可以用最簡單不需要任何試探的方式就讓對方知道心意。
“秦暖,再說一遍。”
“說什麼?”
“剛纔那句話。”
“我更喜歡你。”
或許是夜色太美。或許是氣氛太曖.昧。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直勾勾的。
下一秒,蘇翼白突然勾過她的脖子,拉近兩個人的距離。俊俏的臉龐逼近她。薄脣吻上她的脣。吻得熱烈,帶着寒氣。
他不想往常一樣,直接攻城略地。而是在她脣上來回的廝磨,輕而易舉的撬開她的脣。
舌靈活的闖入,捲走她的甘甜,勾起那一抹柔軟。
秦暖發出低聲的嚶嚀聲音,蘇翼白顯得更加難耐起來。
男性在主導性.事上面,總是有一種非常本能的強勢,沒有幾分鐘,秦暖平躺在地面上,身下墊着毯子,而蘇翼白在她的正上方,覆住她。
溫暖的月光通過窗戶,越過平靜但是暗藏危機的海平面照進屋裏。
男人的羽絨服搭在外面,下面只剩了一件薄薄的黑色背心,露出緊實健壯的肌肉,他正埋頭和女子忘情的深吻。
他們倆緊緊地貼在一起,月光傾瀉在他們的脣角邊,兩個人被襯得越發像畫卷一般,美得不似在人間。
“擦擦臉吧。”
許多接過葛慶天遞上來的溼帕子擦了擦臉,順便咧着笑道了一聲“謝謝”。
葛慶天一直很看好許多,因爲許多這個孩子是真的聰明和有天賦,而且性格也討人喜歡,他就好像是他的兒子一樣。
“你幹嘛去惹蘇隊長,你看他那個樣子也應該知道他脾氣不好。”
許多一邊擦着臉一邊看了一眼坐在燈塔的另外一個角落抓緊時間修煉的第一基地的衆人,“我就是想呀。”
“你別想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怎麼能是大逆不道,我只是覺得說,暖暖女神失去記憶了,被捆綁在蘇隊長的身邊,所以呆久了,自然而然的會對蘇隊長產生你說是吧,那假如說,蘇隊長不去捆綁暖暖女神,你說暖暖女神會不會喜歡上其它人。”
葛慶天簡直被許多的各種腦回路嚇死了。
這種事情是他們能夠肖想的嗎!!!
現在的事情就好像是,原本蘇翼白和秦暖暖本來就是默認的公認官配,而你一個只是跟秦暖暖搭過幾次戲的小演員就想去擠下原配,成爲公認的官配。
不說廣大人民羣衆同意不同意,這樣的想法本來就是大逆不道的,本來就是錯誤的!
“你不許這麼想!這種事不是你可以想的,在跟第一基地的人在一起的時候,你給我老實點,聽到沒?”
許多還擦着臉,躲開葛慶天的眼神,分明是一副完全不聽話的樣子。
葛慶天氣不打一處來,他踹了許多一腳,“問你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葛叔,你年齡越大,廢話越來越多了。”
葛慶天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然後扯過第一基地發的薄毯蓋在身上,“你給我省心點,我就懶得唸叨你了。”
“睡了睡了。”
等葛慶天等人睡覺之後,原本一直在修煉的夏天突然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對着牆壁睡覺的許多一眼。
有些人的膽子實在是大,秦暖暖也敢肖想。
哼。
夏天一邊不屑一邊心裏生出幾分看好戲的心思。
暖暖女神,你們也敢肖想,真是想看你們站着走進燈塔跪着出去的模樣。
心裏微微嘲弄幾句之後,夏天又閉上眼睛開始了繼續的修煉。
之前老大已經跟他說過了,他其實已經可以突破六階了,但是現在是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避免突破的時候出亂子。
想着這個,他不由得有點心焦起來。
因爲他現在還在四階巔峯,他必須快一點趕上老大的進度才行,要不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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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已經非常明顯的感覺到喪屍的異能種類越來越多,喪屍也越來越強大得難以對付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第一基地的人非常有秩序的開始起牀,整理的整理,做飯的做飯,修煉的修煉,補眠的補眠。
隨着香味慢慢的傳出,葛慶天一羣人也慢慢的挨個挨個的坐起身來。
夏天自從聽了許多昨晚上的話,心情就一直不怎麼好,看他們也越看越膈應,“葛隊長,這一覺睡得舒服吧,又有毯子,又有擋風的,還有人幫你們守夜。”
葛慶天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夏天的態度突變,但是以不變應萬變總歸是對的。
“夏隊長說笑了,我們這不就是沾你們的光嗎?”
“那你最好把你說的這句話記好咯。還有,你們跟我們一樣,叫蘇老大或者老大吧,要不,兩個隊長,你們也不膈應得慌。”
葛慶天臉上的笑容不變,“那我就高攀了。”
“不過...”
“恩?”
“夏隊長,你們每天早上都這麼吃嗎?”
夏天跟着葛慶天的視線看了一眼正沸騰着的鍋。
鍋裏面湯是乳白色的,就好像是魚湯熬久之後的顏色,能夠看到裏面有一個一個往上往外翻的餃子。
餃子!?
臥槽!?是餃子!?
葛慶天往外面望了一眼。
白雪皚皚,對的。
墨色的海水,對的。
衣不蔽體的自己隊,對的。
那現在明明就是末世,哪裏來的餃子!
葛慶天覺得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
夏天心裏一個得意,不過面上絲毫不顯,他摸了摸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葛隊長,真是不好意思啊,生活在外面,可能吃穿住行照顧得不好,早上就讓你們吃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
葛慶天一直聽人說,第一基地的人生活得就是在天堂一樣,他之前是不信的。
是真的真的不信的。
畢竟現在都是末世,生活好又能夠好到哪裏去呢,不過就是這個模樣而已。
但是,他現在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
“不嫌棄,不嫌棄,怎麼會嫌棄。”
這根本不是不嫌棄,整個感覺就是感動得痛哭流涕好嗎。
夏天給海上基地的一羣人分發白生生的鼓鼓的冒着肉香味的,另外有人一邊在數人頭避免那隻喪屍混進他們中間來。
葛慶天咬了一口餃子,混着湯汁,肉餡滑進他嘴裏。
世間美味,簡直是世間美味。
“夏隊長,你們哪裏搞到的這些餃子,這餡兒像豬肉餡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