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越來越恐怖,沉重的氣壓壓得很多人喘不過氣來。
在長久的沉默之後,終於有人尖叫出聲,“是她自己找死,是她自己非要出任務的,憑什麼把麻煩算在我們頭上!!!”
在末世之前,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叫做輿論的力量,曾經有人利用它可以肆意的翻雲覆雨。
但是,這是末世啊,視人命爲草菅的末世。
王法,規則,道德的規則早就傾覆!
在這裏,武力就是絕對的老大。
蘇翼白幾乎一個解釋都沒有,閃電束直接朝着說話的人轟擊而去!
煙消雲散,剛纔還一臉憤慨,活生生的人現在全身焦黑的躺到了地上。
所有人猛然沉默下來。
這個人他們都熟悉,名字叫做蘇天晴,是基地裏不多的女性異能者之一,爲人爽朗,不過喜歡與人發生口舌之爭,喜歡爭一時之快。
她曾經在戰鬥中命懸一線,被幾個木系異能者細心呵護了好幾天才從生死邊緣撿回了一條命來。
這麼困難才撿回的一條命,沒有死在戰場上,沒有死在喪屍的手裏,卻死在了蘇翼白手裏。
每個人心裏不禁泛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他們需要的不是這樣的頭領,大家慢慢的把蘇翼白圍攏在中間,似乎下一刻就要羣起而攻之。
蘇翼白坐在輪椅上,他身上穿着白色繡針襯衫,背挺得直直的,臉繃緊,神情高高在上,並沒有因爲所有人的圍攏而發生任何的變化。
他的身體慢慢的脫離了輪椅升了起來,身後出現了一雙黑色的巨大骨翼。
骨翼張開,在背後扇動,遮天蔽日。
骨翼的每一根骨頭泛着白色的瑩潤光澤,身體立於虛空之中,墨色的瞳孔顏色驟然加深。憤怒以及嗜血的氣息撲面而來。
剛纔還滿滿都是憤怒的人全部倒退一步,神情駭然。
老刀,雄鷹和蛤蟆等等一羣人和邊沐染遠遠的站在一邊,根本沒有上前的打算。
他們大部分人都見過蘇翼白髮狂。曾經越南有一隊人用計策繞過蘇翼白等人的埋伏進攻他們的大本營,而當時,秦暖暖正拿着特別許可呆在他們的大本營裏。
直到大本營傳來炸彈轟鳴的聲音,蘇翼白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
那是很多人第一次看見蘇翼白髮狂。
真的完全沒有意識在,只知道殺殺殺。
像他們這樣的人。只有殺人才能夠緩解和宣泄內心的情感。
直到秦暖暖安全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才徹底安靜下來。
蘇翼白那一次爆發,越南所有進攻的人都身死,並且有着一個營的隊伍也在蘇翼白完全不退讓的鐵血鎮壓中無一生還。
因爲這一次事件,使得和中國和越南的關係越發的緊張起來,同樣的,跟蘇翼白並肩作戰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蘇翼白爆發的時候,千萬不要上前勸阻,否則可能下一秒就是你的腦袋落地。
老刀正側着頭跟邊沐染說着現場的情況,但是下一秒他看見蘇翼白身後的骨翼神情猛然冷凝住,難掩驚詫。頓住了聲音。
邊沐染站在他的身邊,幾乎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他的變化,“現在出什麼事兒了?”
老刀頓住,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邊沐染有些緊張,“是不是殺了很多人,快去阻止他。”
老刀:“也不算了殺了很多人,只是...?...”
邊沐染伸出藤蔓繞上老刀的手腕,輕輕拉動:“只是什麼?”
老刀:“老狼背後長出了一雙骨翼。”
邊沐染頓住,突然想起秦暖暖的話來。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誰能傷他,我把我最好的都留給他,如果誰要傷他一分,我將助他滅對方滿門。”
邊沐染:“不能再這樣乾等着了。他萬一一直處於這個狀態,基地的人不是都要被殺光。”
蛤蟆抓了抓頭髮,神情有些無奈,“邊小姐,你要知道我們也想阻止,但是你也要我們阻止得了啊。要不除了上去送死,根本什麼作用都沒有,你是看不見,現在老狼的狀態太可怕了。”
老刀用手肘戳了戳蛤蟆,他自知自己說錯了話,聳了聳肩不再說話。
老刀解釋道:“邊小姐,你要知道,老狼這種狀態,只有一個人能解的。”
邊沐染脫口而出:“秦暖。”
老刀:“當然是她,他這輩子不就輸在一個人身上了嗎?”
邊沐染靈光一閃,抓住老刀的手,“我有辦法了,我有了。”
老刀先是看着自己粗糙手上的那雙瑩白色的小手一眼,然後定在邊沐染的臉上:“什麼辦法?”
邊沐染:“你能把我的話大聲吼給蘇翼白聽嗎?”
老刀:“當然可以。”
邊沐染抿着嘴脣,神情嚴肅:“蘇翼白,現在的重中之重是找到秦暖暖,現在的殺戮毫無意義。”
老刀覺得這句話實在是空泛,蘇翼白那種人根本不是聽這樣一句話就會停下來的人。
但是邊沐染拉了拉老刀的袖子催促他。
老刀頓了頓大聲的吼了出來。
蘇翼白果不其然根本沒有理會的意思,已經開始對着圍攏在他身邊的人發起了攻擊。
這裏誰是蘇翼白的對手,就算是他雙腿殘廢,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突破他的防線!
邊沐染看不到景色,但是不停的持續不斷的撕心裂肺的吼聲接連不斷的傳來。
邊沐染語氣急促了起來一句接着一句。
開始的時候,蘇翼白還是完全不理睬,但是隨着邊沐染話的深入,蘇翼白明顯安靜了下來。
老刀等人看着蘇翼白的樣子,神情一震。
“邊小姐,有用!有用!”
邊沐染神情一震繼續道:“你還記得生命之樹嗎?我有辦法讓你的雙腿恢復,那樣你就可以自己去找秦暖了,你也知道不是嗎?現在懷着孕的秦暖是最重要的,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大家看着有用,都開始發聲。
一齊發聲。
聲音如洪流,直截了當的帶着萬鈞之勢擊中蘇翼白的耳膜。
蘇翼白意識慢慢回籠,秦暖暖有空間,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兒,現在找到她纔是重點。
“所以我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