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鬼頭！”柳錢兒沒好氣的在柳凡柳不凡的腦袋瓜子上一人賞了一個大爆栗子。看着依舊傻樂的兩個小鬼頭微笑的問道：“你們的意見呢？”

“……”柳凡柳不凡對視一眼，仍是隻顧着傻樂不說話。

“把你們在外面對待商人的一套給我收起來。”柳錢兒如何不知這兩混小子的想法？當下氣笑了說道：“永遠不讓別人把握到自己的意圖，這還是我教給你們兩個混小子的。況且你兩個剛纔偷牆角已經暴露了自己的意圖，現在這只是掩耳盜鈴自作聰明而已。哼哼，要是你們現在還不說的話，我做了決定後你們可別哭着跳着求我啊！”

“不要！”柳凡柳不凡的臉馬上垮了下來，愁眉苦臉可憐兮兮的跑上去抱着自家老爹的大腿，一幅被賣兒童誓死不從滿臉淚水的辛酸不捨，那動作嫺熟至極，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好好站起來說話兒！”柳錢兒真被這兩無良兒子的行爲打敗了。早知道當初就給他們取名柳金柳銀了，一個凡一個不凡湊到一起怎麼會不逆天？

柳凡柳不凡得意的對視一眼，立馬屁顛屁顛的站起來。這招屢試不爽，自從他們從柳凡八歲起就經常配合使用，而自家老爹偏偏就吃這套，不亦樂乎。

“剛纔來的是火焚天火族長？”柳不凡試探性的問道。

“是啊。”柳錢兒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說道：“火族長代表着整個天星城五大家族乃至星劍星五大城希望我們能夠斷絕了林族的一切經濟上的聯繫。否則，後果自負。”

而後若有所指的看了看兩個小鬼說道：“並且他們特別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將丹藥的價格降下來，越低越好。必要的話，甚至希望你們兩個從此不再做着丹藥的生意。”

“他怎麼會知道？”柳不凡驚愕至極。和那個風一般的男子也就是林風的一切交易都是在交易系統上進行的，而交易系統是絕對隱私絕對保密的。

“傻孩子……”柳錢兒嘆了一口氣說道：“交易系統是五大家族在永和一百一十二年建立起來的，我們老柳家雖說在永和八百五十一年才進入這個系統的核心。但是我都能查到的消息，那五大家族這些核心中的核心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是交易系統不是說絕對保護客戶們的隱私麼？”柳凡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凡兒，你真的好傻好天真哦。”看着因爲震驚瞪大眼睛張大小嘴而顯得萌態十足的柳凡，柳錢兒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道：“位置決定隱私。隱私只是相對的。對於那些小家族平民來說，他們根本就觸摸不到交易系統的核心，因此交易系統的一切都是絕對隱私的。但是對於五大家族以及那些掌握着交易系統的傢伙，什麼纔是隱私？本來就是他們的東西，他們隨意的翻看自己的東西，怎麼能叫做觸碰別人的隱私？是你們自己把東西放在我的家中，我翻看我自己家中的東西有何不可，又何談侵犯你們的隱私？是不是？！”

“哦，我的信仰瞬間崩塌了。我的世界被你顛倒了。”柳不凡忍不住輕聲說道。

“是不是感到很震驚？是不是感到整個世界好陰森好黑暗？”看着怔怔無語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神情的柳凡，柳錢兒心疼的說道：“但是這就是這個世界，你們終究也會接觸到這個層面，終究也會像我一樣觸碰隱私，破壞規則。”

想了想，柳錢兒苦笑的說道：“也不算破壞規則，畢竟這個規則是我們制定的。規則制定出來只是要那些平民那些弱者遵守的，藉此保證我們統治的安全穩定，藉此保衛我們的利益我們的安全。我們的存在就是爲了破壞這些規則，無視這些規則，凌駕在這些規則之上。當然，我們這些人也有一定潛在的規則，一些心照不宣不能破壞的規則。”

“是麼？”柳不凡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竟然令柳錢兒的身體都有些發寒，而緊接下來他說的話語更是令柳錢兒手足冰冷：“你們這些人的規則真的不能破壞麼？當一個人凌駕在你們的上面，你們的規則不也不算是規則，不也得好好接受別人的……”說到此處，柳不凡的笑容愈發陰柔耐人尋味：“統治麼？！”

聽到柳不凡口中的那個統治一詞，柳錢兒頓時感到自己心頭一陣冰冷。然而仔細的品味半天，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兒子的話語很對。

“父親，不說這些了。”見到氣氛有些沉悶，柳凡笑着說道，上前牽起柳錢兒的一隻手搖晃着說道：“好爹爹，你就快點告訴你怎麼回覆那個火焚天的好不好？”

聽到自家寶貝弟弟提到自己關心的問題，柳不凡也收起了因父親說的那番話心頭而被激起的驚濤駭浪，當下定定的盯着柳錢兒，眼中滿是渴望。

“我當時是這樣回覆的……”柳錢兒故意的停頓不語眼睛瞟着桌子上的茶水砸了砸嘴巴說道：“哎呀，說了老大半天，竟然有些渴了。”

柳凡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端來一杯茶水跑過來放在他的手中，眼巴巴的看着他。

“唔，好茶好茶。”柳錢兒輕輕的抿了一口，任那茶香在喉嚨脣舌間迴盪，半天才回過神看着跟前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一對兒寶貝兒子說道：“唔，怎麼肩膀有些酸了困了呢？年紀大了身體就是不好，哎，我還是去找你們娘好好的揉揉去吧。”

柳不凡柳凡的眼中幾乎都快噴出火來了。憤憤的看着藉機使喚二人的柳錢兒，艱難的扯出了一個微笑，柳凡個子矮便在他的腿上忙忙碌碌，柳不凡年長個高便在他的肩頭來來回回。

享受了一炷香兒後的柳錢兒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兩個小傢伙停止忙碌。眼睛瞟了瞟桌子上的翡翠提子說道：“哎，好久沒有吃過剝皮提子了……”

“哼！”柳凡抓起一把翡翠提子便丟進他的懷中不再說話。只是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四隻兩雙眼睛用力的瞪着父親，腿有意無意的向門口伸着，笑嘻嘻的說道：“三月三，怡香院……”話雖委婉，但那意思相當的明顯。若是您老人家再敢爲老不尊賣關子藉機使喚我們，我們可要大義滅親將您老人家三月三在怡香院的風流韻事透漏給某人了。

看着眼中威脅重重的兩個寶貝兒子，柳錢兒第一後悔帶着這兩小子去那暖玉之地增長見識了。知道這兩小子說到做到，當下便賠了一個笑臉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當時我也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委婉的表達了若有需要偏向他們的意願。經過這一百多年的發展，我們柳家在交易系統的地位也有了一定的發展，他也不敢逼迫的太緊便告辭走人了。”

“爹爹……”柳凡大大萌萌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柳錢兒，小小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有些惱火的說道：“這麼說，你終究還是準備斷林風大哥的後路了麼？”知道自家的爹爹柳錢兒已經調查過林風，已經知道風一般男子真正的身份，他也不再遮遮掩掩了。

有些時候，坦誠所能發揮的力量比遮遮掩掩所能發揮的更大。

果真，在聽到柳凡大大方方說出林風的名字後，柳錢兒的眉頭便下意識的皺了一下，回頭看了看柳不凡，見他站在柳凡的身旁緊緊的牽着他的手。看着喜歡對着幹的兩個兒子突然統一起來站在一條戰線上，柳錢兒突然感到自己的腦袋疼，巨疼，亂疼，到處疼。

一邊是人間界的統治者五大家族五個龐然大物，一邊是自己最心疼的兩個寶貝兒。得罪五大家族柳家可能很快便完蛋煙消雲散；可是柳家終究要落在兩個寶貝兒兒子的手中，現在忤逆他們的意思，兩小混蛋一怒之下離家出走不再搭理他，柳家保存下來了，可是沒有了繼承人又有何用？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這，這真的要了他的老命了。

現在滅亡還是以後滅亡，這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頭疼的看着兩個堅決無比的小傢伙，柳錢兒坐在椅子上皺着眉頭思考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要是我說不讓你們再和林風有一點接觸，你們……你們會怎麼辦？”先前他本想說若是他決定站在五大家族這邊你們怎麼辦，可是想象着說完後兩寶貝兒可能轉身就走的恐怖畫面，他硬生生的將到嘴邊的話語吞下去，換了一個較爲柔和婉轉的問法。

聽到柳錢兒的問話，看着柳錢兒那苦笑無奈的表情。柳不凡柳凡握在一起的手默契的同時一用力，知道自己父親已經快要妥協，現在只需要加一根讓他徹底崩潰的稻草而已。當下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會絕食絕覺絕行走絕出門絕做生意絕搭理你，總之，絕一切能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