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依舊是昨天的那棟公寓，凌曉兒從車上跳下來，對牛碧微微一笑，道：“牛碧，謝謝你，進來坐一會兒吧！”

牛碧擺擺手：“不了，我姐差不多也到家了，我得趕緊回去，下次吧！”

“嗯，那好，別讓姐姐等久了，那明天見。”凌曉兒微笑着揮了揮手。

“明天見。”牛碧笑了笑，揮揮手，調轉車頭，懷着愉快的心情踏上了回家之路。

目送牛碧消失在轉角處之後，凌曉兒轉身走進公寓。

坐電梯到了九樓，凌曉兒走到901室門前，敲了敲門，門很快被打開，是一箇中年婦女，看到凌曉兒，微笑道：“小姐回來啦！老爺等你很久了。”

凌曉兒點點頭，邁步走進去，在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一身手工縫製的阿瑪尼西裝，頭髮像小馬哥一樣揹着，油光粉亮，手腕上能看到一塊鑲嵌着名貴鑽石的瑞士手錶，皮鞋是clarks牌子的，如果眼力足夠，就知道這是限量版的，此時中年人擡頭看着凌曉兒，淡淡的道：“回來啦！”

“嗯。”凌曉兒點點頭，邁步走到中年人對面坐下。

中年人問道：“看到他了嗎？”

“看到了。”凌曉兒看着中年人，道：“爸爸，爲什麼要讓我留意那個人？”

原來這個中年人就是凌曉兒的父親，以前也有狗仔報導過，凌曉兒的父親叫凌天碩，是淩氏集團的創始人，目前身價超過五十個億，在商界也屬於傳奇式的人物。

“這個我以後告訴你，你先告訴我，他怎麼樣？”凌天碩作爲身家五十億的超級富豪，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眼裏卻帶着一絲急切。

凌曉兒沉默片刻，道：“各方面都很普通，但是學習應該還不錯，爲人比較豪爽大方，對自己有比較清醒的認識，知進退，重情義，和他的姐姐感情很好，應該說是太好了，他姐姐那方面我不知道，但如果他姐姐出了事，他會拼命地。”

“嗯。”聽完凌曉兒的講述，凌天碩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道：“曉兒，你對他感覺怎麼樣？”

凌曉兒搖搖頭，道：“爸爸，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們現在都還太小了，而且我看得出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男孩，如果沒有同等的地位，他是不會答應的。”

“那是他的事，我只是問你，你對他感覺如何？”凌天碩說道。

凌曉兒沉默片刻，道：“如果從朋友這方面來說，他是個不錯的人選，但……”

“朋友也是可以慢慢發展的。”凌天碩站起來，扭頭望着窗外，這個城市依舊被白雪所覆蓋，非常唯美。

“曉兒，爸爸以前和你說過，如果當年不是你叔叔，爸爸早就死掉十幾次了，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你，你明白嗎？”

聽到凌天碩的話，凌曉兒突然變的有些激動：“爸爸，你就不能給女兒一個自由的機會嗎？爲什麼從小到大我的人生軌跡都被你設計好了？爲什麼我一定要按照你的意志去做事？我是人，不是傀儡！”

“閉嘴！”凌天碩呼的轉過身，目光凌厲：“如果你想獲得自由，我可以給你，但我要剝奪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未來你只能依靠你自己！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記住！是最後一次！”

凌曉兒嬌軀輕顫，眼睛發紅，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最後跪坐在地上，無語凝噎。

“很好，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從今以後就不要違抗我的意志。”凌天碩露出滿意之色，走到凌曉兒身前蹲下來，撫摸着凌曉兒的秀髮，道：“曉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其中的利害得失，能分得清輕重緩急，一直都是我對你最滿意的地方，我想你也能明白，世上沒有絕對的自由，身爲人，就要有做人的覺悟，和那些爲了生存而整日奔波的普通人比起來，你已經幸運太多了，至少你在物質方面比任何人都優越，那些說什麼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的人，純粹就是放屁，爲了自由，而放棄一切，那是最愚蠢的蠢貨纔會做的事，享受生活，就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相比起來，你付出的代價已經很少了，而且你對他的感覺不錯，不是嗎？”

凌天碩站起來，邁步朝外走去：“爸爸今晚還有些事，你的生活費已經打到你的卡上了，曉兒，這段時間你們就好好相處吧！等你們高中畢業的時候，爸爸會幫你們把婚事定下來，記住，不要對我說出口的話挑釁，不然你將會一無所有。”

“老爺慢走。”中年女人恭敬地把凌天碩送出了門。

聽到中年女人關上門，阻斷了凌天碩的腳步聲後，凌曉兒此前的泫然欲泣的樣子徹底不見了，像松鼠一般靈活的跳起來，對着門的方向做了個鬼臉：“哼！威脅我，這次你可錯了！”

中年女人看到凌曉兒的樣子，不禁哭笑不得：“小姐，你又把老爺耍了。”

凌曉兒輕哼一聲：“什麼耍呀！我只是爲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如果我不表現出抗爭的樣子，他又怎麼會給我幾個甜棗吃，我去查查卡上的錢，這次應該會多給我幾十萬吧！”

看着凌曉兒一蹦一跳的進了自己臥室，中年女人無奈的笑了笑，邁步走進廚房：“小姐，晚飯準備好了，快出來吃吧！”

……

牛碧回到家的時候，牛素素還沒有回來，牛碧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了：“加班嗎？”

牛碧走到電話機前，翻了下來電顯示，但牛碧卻皺起了眉頭，因爲上面並沒有牛素素的來電顯示，立即跑去其他房間顯眼的位置看了看，也沒有看到牛素素留下的紙條，牛碧心中一緊，立即抓起電話撥打起牛素素的手機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牛碧心裏突然涌起了一股不想的預感，急忙蹬着自行車出了門，朝着牛素素所在的公司而去，牛素素是一家公司的客服小姐，這家公司很正規，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加班的情況，都是準時準點的上下班，牛素素一般情況下都是五點就會下班，要是遇到什麼事，不能回家，也會提前給家裏打電話，而如果回到家突然遇到事了，也會留下一張紙條，不讓牛碧擔心，但是現在，牛碧沒有看到牛素素的來電顯示，也沒有看到牛素素留下的紙條，這種情況從來沒出現過，這讓牛碧急的都快發瘋了。

牛碧飛快的蹬着自行車，用了二十分鐘來到了牛素素所在的公司，一家遊戲公司，說起這家遊戲公司，倒是也只做過不少的單機和網頁遊戲，只不過這些遊戲都是半火不火的狀態，不過沒有不開張的油鹽店，憑着大量的產出，還是吸引了不少的玩家，公司的收益也還可以，牛素素就是在這家公司當客服小姐，因爲牛素素的聲音比較甜美，所以被公司安排當電話客服，遇到玩家投訴或什麼問題，都是有牛素素來負責接待。

牛碧來到公司門前的時候，門口的保安把牛碧攔了下來，現在當值的是個年輕保安，只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這保安看到是牛碧，立即滿臉笑容，近乎獻媚的說道：“是小牛啊！你今天怎麼來了？有事啊！”

牛碧看着這個保安，長的普普通通，個子倒是挺高，將近一米八，身材健壯，牛碧認識他，這保安是想當牛碧姐夫的成員之一，沒少巴結過牛碧，不過牛碧對那些想當他姐夫的人向來沒什麼好臉色，但此時他也顧不了那麼多，問道：“我姐下班了嗎？”

“你姐啊！下班了啊！到點就下班了，怎麼了？”保安見牛碧滿臉焦急，心中一動：“你姐還沒回家？”

牛碧得知牛素素已經下班了，二話沒說，蹬着自行車就往回走，那保安卻在後面一個勁兒的喊：“哎！小牛，勇哥幫你一塊找！你等等啊！喂！”

牛碧哪會理會這個保安，立即朝着牛素素回家的路線而去，因爲公司離家比較遠，所以牛素素每天上下班都是坐公車，牛碧按照牛素素的站臺路線一站站的過去，就這樣一直回到家，打開門，卻依舊沒有看到牛素素回來，牛碧頓時發瘋了一般的再次離開了家門，圍着整個城市把牛素素平時愛去的商場、商店、小吃街都找了一遍，但始終沒發現牛素素的身影，時間就這樣一直到了凌晨，當牛碧滿身疲憊的回到家門前的時候，卻發現家裏的燈亮着，牛碧頓時心中一喜，急忙推門走了進去：“姐！姐！”

沒人應聲，牛碧急乎乎的衝進了內室，在客廳的沙發上，牛素素正躺在上面，身上還蓋了一張被子，睡的很熟，看臉上的紅色，以及呼吸間帶着的一絲酒氣，顯然是喝醉了。

牛碧長長鬆了口氣，翻身去把外面的大門關上，再回來關上內室的門，走進牛素素的臥室，把被褥鋪好，打開電褥子，這才翻身走到沙發前，將牛素素小心翼翼的抱回了牀上。

牛碧把牛素素放好，蓋上被子後，望着牛素素飲酒後的小紅臉，微微一笑：“真是的，酒量又不好，喝酒還上臉，爲什麼還要喝那麼多？”

任何人也不知道當牛碧看到牛素素的時候，焦躁的心情在一瞬間就平靜了下來，這幾年來，牛素素已經成了牛碧的精神支柱，如果牛素素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牛碧是真的會發瘋，還好，牛素素平安回來了，把牛碧從近乎瘋狂地狀態中拯救了回來。

牛碧就這麼靜靜地守在牛素素身邊，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電褥子的熱量也許讓牛素素有些受不了，她的手臂就把被子撩起來一些。

牛碧靜靜地把牛素素的外衣脫了下來，只剩下秋衣秋褲，重新蓋好被子，把電褥子的溫度調到低溫，看到牛素素的表情漸漸放鬆下來，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牛碧看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娟秀的字跡讓牛碧非常熟悉。

碧碧，對不起，你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一定很累了吧！都是姐姐不好，因爲公司來了新職員，就被張羅着去外面唱歌吃飯，但我的手機昨天忘了充電，關機了，回來的時候都快九點了，你沒在家，姐姐就知道你一定去找姐姐了，所以姐姐就一直在家等你，但因爲喝了點酒，很困，怕等不到你，就寫下了紙條，對不起，原諒姐姐這次吧！對了，姐姐給你買了個手機，在姐姐的手提包裏，看看喜不喜歡？n_n

“真是的……”牛碧抿嘴一笑，坐下來，把茶几上的手提包拿在手裏，這是個很廉價的茶色手提包，只有六十塊而已，而且很老舊了，這個手提包還是兩年前牛碧把自己的零花錢節省下來賣給牛素素的生日禮物，從那以後，牛素素就再沒換過，一直用到了現在。

牛碧把手提包的拉鍊打開，在裏面找到了一個手機包裝盒，牛碧把包裝盒打開，露出裏面的一隻黑色直板手機。

“諾基亞？呵呵，我就知道你得給我買這種結實耐用還便宜的。”牛碧微微一笑，在燈光下研究起了這隻手機，直到深夜兩點，纔回到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