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碧把十隻羊送到張屠戶肉攤的時候，這裏已經有十幾個人等着了，看到牛碧把羊肉送來，紛紛涌上來。

“快快！小牛，過過秤，大夥兒都等急了！”張屠戶這一個小時比誰都急，別看現在有十幾個人圍着，實際上這一個小時，走的人更多，有錢不能賺，張屠戶實在太痛苦了。

牛碧二話沒說，把籃子一個個提下來，一一過秤，分量都計算好以後，張屠戶實在忙得沒工夫結賬，乾脆指揮着牛碧：“小牛，錢一會兒給你，趕緊給張叔幫幫忙！”

牛碧嘿嘿一笑：“張叔，看來你還得額外付我工資了。”說着，牛碧挽起袖子，抄起刀子幫忙賣肉。

張屠戶多年來的客戶可不是牛碧這幾天的新嫩能比的，之後陸續又來了不少客人，有些是回頭客，也有些是看到這裏買肉的人太多，被吸引來的，張屠戶的生意更忙了。

等這陣忙過去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而十隻羊也下去了六隻半。

張屠戶擦擦臉上的汗，笑的滿臉菊花開：“小牛，多謝了啊！要不是你，張叔這會兒早就忙昏頭了。”

七月的天，又是中午，牛碧也熱的一身是汗，抓過張屠戶的水瓶，一口氣喝個乾淨：“呼，張叔，還是你的買賣好啊！我那跟你這真沒法比。”

“那是，張叔幹這行多少年了？你才幾天？”張屠戶從抽屜裏把錢數出來，一共一萬兩千多。

“小牛，點點。”張屠戶把錢塞給牛碧，拿着水瓶去屋裏接水，這會兒功夫，他也渴壞了。

牛碧把錢清點完畢，抽出一百放在桌上：“張叔，多給了一張。”

“可不是多給了，是你給張叔幫忙的勞務費。”張屠戶樂呵呵的端着水回來，把錢塞給牛碧：“你也別跟張叔客氣了，張叔可是沾你光賺了不少，以後張叔還得讓你多照顧呢！”

牛碧一聽，也沒客氣，把錢往兜裏一塞：“那行，以後張叔要肉就說話，多少都有。”

“那張叔可得謝謝你了。”張屠戶哈哈一笑，看看時間，都十一點半了：“走，張叔請你吃飯！”

“別了，我媽她們還在家等我呢！”牛碧呵呵一笑：“下次吧！”

“又是下次？你小子比美國總統都忙。”張屠戶笑罵。

“哪有張叔忙啊！”牛碧笑了笑，開門上車：“張叔，走了啊！”

“哎，慢點。”

“沒事兒。”

回家的路上，牛碧去商場買了一些營養品，又跑去藥店買了些鈣片、維生素，吳楠和吳語嫣這些年來的營養缺失，讓身體情況非常糟糕，牛碧要給她們好好補補了。

不過正買東西的時候，牛碧接到了凌小雅打來的電話，內容很簡單：“快中午了，能給我送二斤羊肉過來嗎？”

“行啊！凌姐，還給你送警局辦公室？”牛碧問道。

“嗯，能快點嗎？”

“十分鐘！”

掛了電話，牛碧立即開車前往警局，路上切了一塊羊肉下來，袋子裏裝好，到了警局後直奔三樓，今天牛碧感到警局裏的氣氛有些凝重，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牛碧若有所思，來到副局長辦公室，敲了敲門。

“進來！”凌小雅的聲音依舊那樣清冷，彷彿萬年不化的寒冰，清冷‘凍’人。

牛碧推門走進去，看到除了凌小雅，還有兩個女警在這裏，兩個女警的年紀都不大，和凌小雅相彷彿，一個留着短碎，一個綁着馬尾，但是長的就比凌小雅差多了，最多隻能算清秀，倒是身材比較高挑，馬尾的女警稍微高一點，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凌姐，忙呢！”牛碧樂呵呵的走了進來。

凌小雅點點頭，對兩個女警說道：“你們也在這吃吧！這家羊肉味道不錯。”

“好啊！小雅姐，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兩個女警笑嘻嘻的說道，同時上下打量着牛碧，笑的很是詭異：“這是誰家的小弟弟啊！長的可真帥。”

小弟弟？

牛碧虎軀一震：“兩位姐姐，你們看錯了吧！我可不是什麼小弟弟。”

兩個女警目光在牛碧雙腿間一掃，突然爆笑起來：“是啊！不是小弟弟了，是大弟弟了。”

牛碧瀑布汗，這才知道，感情女警也是有腐女的。

凌小雅看不下去了，訓斥道：“胡說什麼！一點警察的樣子也沒有！”

兩個女警嗤嗤笑道：“小雅姐，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們的身份只是普通老百姓，哪是什麼警察啊！”

“先扒了你們的皮再說這話！”凌小雅瞪了兩女一眼，掏出70塊錢，對牛碧說道：“把肉放這吧！這是肉錢。”

“哎，那我就不客氣了。”牛碧把肉放在辦公桌上，接過錢，見凌小雅臉色不太好，還有點黑眼圈，關心道：“凌姐，昨晚沒睡好吧！這都有黑眼圈了。”

凌小雅揉揉眼睛：“沒關係，昨晚有突發事件，補一覺就好了。”

“瞧瞧，瞧瞧，姐弟情深，真是感人。”兩個腐女又起鬨了。

“呃……”牛碧咧咧嘴，以前他覺得三姑六婆的碎嘴子很討厭，現在才知道，感情腐女的腐化言語也夠討厭的。

凌小雅冷淡的說道：“不要看到小帥哥就想老牛吃嫩草，那很噁心？”

“小雅姐這麼說，難道是想獨自吃嫩草？”腐女的腐蝕力是驚人的，凌小雅皺皺眉，把羊肉砸在她們身上：“今天的午飯你們負責。”

羊肉被其中一個腐女很隨意的單手抓住，嘻嘻笑道：“好吧！反正我們也沒指望小雅姐親自下廚……”扭頭看着牛碧，有些淫.蕩的笑道：“喂，小帥哥，要不要一起吃午飯呀？”

“咳，不了，我媽中午包餃子，我得回去吃。”牛碧說道。

“喲！是媽媽的愛心午餐呀！真是羨慕，姐姐都好久沒有吃到媽媽做的飯了。”

牛碧什麼都不想說了，和這種腐女說話，肯定會沒完沒了，扭頭對凌小雅道個別，有些狼狽的逃跑了。

“嘻嘻，小弟弟真可愛呀！我受不了了~~哦~~我要他~~”

隱隱聽到腐女的呻吟聲，牛碧跑的更快了。

天啊！腐女太可怕了！

“哈哈哈，小弟弟真是太可愛了。”副局長辦公室，兩個腐女笑的非常豪放。

凌小雅敲敲桌子：“怎麼樣？對他有什麼感覺？”

“很可愛的一個男孩。”短碎頭髮的女警笑眯眯的。

“臉蛋跟身材都不錯。”馬尾女警舔了舔嘴脣，一副飢渴多日的蕩婦模樣。

“混蛋！”凌小雅用力一拍桌子，眼睛一瞪：“再敢胡說八道！你們立即給我去基層當片警。”

“別，小雅姐，我們錯了，好好回答還不行嗎！”兩個腐女連連求饒。

凌小雅面色稍霽，喝口熱茶：“說！”

“很沉穩老練，不像這個年紀的年輕人。”短碎女警說道。

“觀察力很強，知進退，很棒的一個小夥子，尤其是臉蛋和身材（凌小雅怒視）……咳，小雅姐，總之這個小弟弟品性不錯，但我們接觸的時間太短，可能有些方面認識不到。”馬尾女警說道。

凌小雅輕輕點頭：“這個牛碧的發家史有些詭異，首先是賣羊，價格非常便宜，聽說他有便宜肉源，可這個肉源在哪裏，我們卻不得而知，還有就是湘潭蛇菜館的那張巨蟒皮，這樣的巨蟒怎麼會出現在他手上？而且真有這麼巨大的巨蟒，爲什麼別人發現不了，偏偏被他遇到了？而且也沒有一個明確的遇到地點，還有他是怎麼制服這條巨蟒的？從巨蟒皮的完整性來看，巨蟒死亡前應該沒有受到身體上的損傷，如果他是活生生把巨蟒勒死的，他的力量會達到什麼程度？銀背大猩猩嗎？”

聽到凌小雅講到這裏，馬尾女警問道：“小雅姐，你爲什麼對牛碧這麼上心呢？不管從各方面看，他都只是一個從貧民窟走出來的普通人吧！最多有點本事罷了，值得你這麼關注嗎？難道說你真的想老牛……”

嘭——

看到凌小雅單手把茶杯捏爆，馬尾女警不說話了，不過心裏卻在嘀咕，還說別人是銀背大猩猩呢！我看你纔是……

短碎女警眯着眼睛：“小雅姐，牛碧小弟弟就算真的有祕密，恐怕也不會和這次的案件有關，雖然不可否認，兩人的身材有些相似，但畫面上的那個人看起來至少三十歲了，而且臉上的疤痕通過高倍像素觀察，是確實存在的，並非作僞，牛碧小弟弟的嫌疑應該能夠排除。”

凌小雅保持沉默。

“說起來，小雅姐爲什麼要調查他呢？在印象中，好像小雅姐是第一次這麼關心一個陌生人。”短碎女警眯眼笑道。

“嘿嘿，難道真的是老牛……”馬尾女警再次被凌小雅狠狠瞪了一眼，撇撇嘴，不說了。

“好了，這件事到此爲止，你們兩個快去做飯，下午跟我去接一個人。”凌小雅站起來說道。

“能讓小雅姐親自迎接，難道是京裏來人了？”兩個腐女都有些驚訝。

“到時候就知道了。”凌小雅邁步走進了衛生間，把門一關，一邊方便，一邊卻在回憶牛碧昨天給她帶來的危險感覺。

因爲牛碧那種視強敵爲虛妄的睥睨姿態，讓她感到了危險，所以她纔會用一天時間調查了牛碧的資料，雖然時間比較短，無法收集齊全，卻也足夠讓她震驚了。

牛碧過去的資料平平無奇，就是一個比較愛調皮搗蛋的小男孩，長大後卻有些衝動，有些熱血，充滿正義感，爲正義願意幫着外人出頭，兩年前輟學，當了一個裝卸工，兩年間不怕苦不怕累，兢兢業業，也賺了一些錢，這些都沒什麼讓人驚訝的地方。

但是就在上個星期，牛碧突然和張屠戶學了一天屠宰，然後就不知道從哪弄到了肉源，開始賣肉，價格很便宜，而且還非常好吃，質量上也絕對沒問題，短短几天時間，就讓牛碧賺到了數千，但這似乎也很平常，真正變得不平常的，就是那張巨蟒皮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