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凌小雅的話讓餘海冥怒極反笑，連說三個‘好’，目光陰狠的盯着凌小雅：“凌局長，爲了幾個賤民而得罪權貴，你真的做好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了嗎？”

凌小雅目光一寒：“你在威脅我？”

“不敢。”餘海冥哈哈一笑：“餘某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當然，如果凌局長改變主意……”

“不可能！”凌小雅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顛倒黑白必遭報應！”

“好！好一個必遭報應！嘿嘿嘿……”餘海冥陰狠的笑着：“看來凌局長是不肯賣餘某這個面子嘍？”

凌小雅目光冰冷的盯着餘海冥，餘海冥心中一顫，冷笑一聲：“希望凌局長不要後悔。”丟下這句話，餘海冥邁步走出了病房。

“凌局長……”警察頭子擔心的看着凌小雅：“餘海冥在海天有很深的背景，而且關係網幾乎涵蓋了整個海天，您……”

“難道因爲他關係通天，就要對他退讓嗎？公理何在？天理何在？”凌小雅目光凌厲的瞥了警察頭子一眼：“這件事，我管定了！”

因爲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很清楚，所以牛碧他們去警局只是簡單做了一個筆錄就沒事了，但臨走前，凌小雅隱晦的提醒了牛碧一下，這次他得罪的人不好對付，要他以後小心點。

牛碧眼裏閃爍着怒火，冷笑一聲：“凌姐，我牛碧雖然賤命一條，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他不找我麻煩也就罷了，如果真敢找我麻煩，我一個光腳的難道還怕他穿鞋的不成！”

凌小雅看着牛碧凜然不懼的樣子，暗暗點頭：“你的羊肉很好吃，還有嗎？”

“哦？”牛碧看着凌小雅，嘴角一揚：“當然有，凌姐要多少？”

“來二斤吧！我飯量比較大。”凌小雅從上衣口袋裏拿出70塊，遞給牛碧。

牛碧也沒客氣，接過來：“您家在哪？我給您送家去。”

“不用，我還沒下班，你給我送警局來吧！”凌小雅說道。

“那行，我這就回去，最多一個小時給您送來。”牛碧說道。

凌小雅輕輕點頭：“麻煩你了。”

“不麻煩，您這是照顧我生意呢！麻煩什麼？”牛碧笑了笑，開車離開了警局。

回家的路上，馬敏依舊有些後怕：“碧碧，今天這事太嚇人了，以後千萬別這樣，爲了一件衣服鬧成這樣，不值得。”

“嗯，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牛碧不想讓馬敏擔心，嘴裏應付着，心裏卻在惡狠狠的想着要讓那臭婊子和她那囂張的老子下地獄。

麻痹的，老子剛打算讓家人過上幸福生活，臭婊子就拆我臺，你給我等着。

回到家後，牛碧對三女說道：“今天這件事別傳出去，我不想讓我爸擔心，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馬敏她們點點頭，知道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吳語嫣雙手比劃了幾下。

牛碧把她抱進懷裏，摸摸她的頭：“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吳語嫣緊緊抱着牛碧，久久不願鬆開。

經過一番安慰，吳語嫣心情平靜了許多，也突然感到了一陣疲倦，再加上吳楠也有些虛弱，牛碧強制性把她們留在了自己家休息。

“媽，你多照看一下吧！我還得給凌姐送點肉過去，對了，晚上張叔要請我吃飯，我可能今晚回不來了，晚上讓我爸睡我屋裏，你跟吳姨、語嫣睡一屋。”爲了讓吳楠和吳語嫣有人照顧，牛碧把自己老爸睡覺的地方都給算計進去了。

馬敏嗯了一聲：“碧碧，這次凌警官這麼幫咱們，咱們是不是該給她送點東西？”

“呵呵，媽，凌姐可不是那種人，真要送了東西，那剛建立起來的一點交情就算完了，這事兒你別管了，我有分寸。”牛碧說道。

“嗯，你拿主意吧！”馬敏很欣慰的點了點頭，兒子長大了，能獨當門戶了。

事情安排好，牛碧就開車離開了，早上十隻羊早就賣光光了，牛碧也是藉口去肉源那裏弄只羊回來，半路上從物品欄裏拿出只肢解好的山羊，扔進籃子裏，隨手切了一塊肉，也沒稱分量，就裝好袋子，直奔警局。

到了警局門前，牛碧也不知道凌小雅在哪個辦公室，掏出手機給凌小雅打了個電話，得知凌小雅在三樓副局長辦公室，牛碧就提着肉直奔三樓。

找到副局長辦公室，牛碧敲敲門。

“進來。”凌小雅清冷的聲音傳進耳朵，牛碧推門而入，看到凌小雅正坐在一張辦公桌後，看着手裏的一份文件。

“難道凌姐是副局長？”牛碧心裏一驚，不敢相信凌小雅這麼年輕就能當上副局長。

“凌姐，忙呢？”不動聲色，牛碧笑着走過去，把裝羊肉的袋子放在辦公桌上：“這是您要的羊肉。”

凌小雅放下文件，輕輕點頭：“多謝了。”

“謝啥，這次的事兒我還沒謝您呢！”牛碧笑了笑：“肉在這了，您忙您的，沒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凌小雅叫住了牛碧，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看看吧！”

“什麼這是？”牛碧拿起來一看，上面記載着餘海冥和餘欣冥的詳細資料，而且還配有照片，讓牛碧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牛碧默默地把資料看完，深吸一口氣：“凌姐，多謝了。”

凌小雅搖搖頭：“這次你得罪的人來頭太大，雖然暫時被我壓了下來，但難保餘海冥不會事後發難，所以你千萬小心。”

牛碧點點頭：“凌姐放心，那混蛋不來惹我就算了，真要是敢動我，別忘了我可是貧民窟的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同歸於盡。”

“我很欣賞你的膽識。”凌小雅讚賞的看了牛碧一眼，話鋒一轉：“但你的家人怎麼辦？和你一起陪葬嗎？”

“如果我死了，我爸媽活着肯定也沒意思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死在一起。”這句話，讓凌小雅動容。

牛碧冷笑一聲：“人總有一死，我倒是要看看，那餘海冥到底敢不敢跟我一個賤民同歸於盡！”

深吸一口氣，牛碧把資料放在桌上：“凌姐，多謝你讓我看了這份資料，大恩不言謝，如果我牛碧渡過這一劫，日後一定涌泉相報。”

凌小雅靜靜地望着牛碧稚嫩而又剛毅的面容，輕輕點頭：“我會盡力幫你的。”

牛碧微微一笑：“凌姐，多謝你了，未來定有所報。”丟下這句話，牛碧就告辭離去了。

望着牛碧離去的背影，凌小雅若有所思：是錯覺嗎？爲什麼我會覺得牛碧很危險？

牛碧離開警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太陽依舊傾斜的掛在天空，超過30°的氣溫讓路上行人都有些沒有精神，牛碧開車直奔張屠戶的肉攤，不過到了的時候，肉攤已經關門了，見狀，牛碧轉道直奔張屠戶的家。

牛碧到的時候，張屠戶果然在家，大笑着迎了出來：“小牛，你小子總算來了，請你吃個飯可是比請美國總統還難！”

牛碧跳下車，笑道：“張叔，你就別寒磣我了，美國總統哪有功夫讓你請吃飯啊！也就是我了，三天兩頭就過來蹭飯吃。”

“哈哈哈，快進來，我家小子跟丫頭聽說你要來，可是高興壞了。”張屠戶把牛碧讓進客廳，剛進來一會兒，樓上就跑下來兩個人，不是張宇和張小雨又是誰？

“碧哥（碧哥哥），你來啦！”兩人滿臉高興地跑過來，先後給了牛碧一個擁抱。

牛碧拍拍兩人的後背，笑道：“你們兩個，作業寫完沒有？”

“寫完了，我們昨天就寫完了。”張宇嘿嘿笑着：“昨天晚上我跟小雨打了一晚上游戲機，困的跟客廳就睡着了。”

“你們玩的可夠瘋的，別把時差弄顛倒了，年紀輕輕的，別18歲的時候跟80歲似的。”牛碧在兩兄妹的簇擁下走到沙發前坐下。

張屠戶見兒女和牛碧聊的熱火朝天，笑着跑廚房幫老婆做飯去了，今天上午牛碧送去的兩隻羊，不到兩個小時就賣光了，張屠戶真是恨不能讓牛碧再送兩隻羊過來，只可惜當初兩人說好了每天兩隻羊，張屠戶這才忍着沒給牛碧打電話，不過上午非要牛碧來他家吃飯，倒是派上了用場，張屠戶打算跟牛碧喝的差不多的時候，跟他提提以後多送點羊的事，不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牛碧的意思了，張屠戶心裏也沒底。

“碧哥哥，聽爸爸說，你現在也賣肉了，是真的嗎？”張小雨眨着眼睛，滿臉好奇的問道。

牛碧笑道：“是啊！現在你碧哥哥也是個屠夫了，跟你老爸是同行。”

“碧哥，你幹嘛當個屠夫啊！那可一點也不威風。”張宇對牛碧改行賣肉很不滿。

“威風幾毛錢一斤？”牛碧敲敲張宇的腦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個社會，錢就是一切，不管是裏子還是面子，有錢才能得到，只要有了錢，還能少得了威風？每天砸個幾萬塊，找一些羣衆演員給你當小弟，每天出去轉悠嚇唬人，夠威風了吧！”

“咦？好像有點道理哦。”張宇雙手抱胸，低着頭認真思索。

牛碧搖搖頭，張宇這孩子一根筋，想問題不會拐彎，而牛碧卻頭腦靈活，彎彎繞繞很多，牛碧有時候很不喜歡和張宇交談，因爲兩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相差太大，也沒有共同語言，不過誰讓張宇崇拜牛碧呢！牛碧唯一喜歡的就是張宇每次看着他時露出的崇拜目光了。

張小雨對牛碧也有些盲目崇拜，聽完牛碧的話，連連點頭：“碧哥哥，你說的對，只要能賺錢，不管做什麼都好，只有有錢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對吧？”

“還是小雨聰明。”牛碧摸摸小雨的頭：“比你笨蛋哥哥強多了。”

被牛碧誇獎，張小雨笑的眯起了眼睛，嘻嘻，碧哥哥又誇我啦！

張宇卻臭着一張臉：“碧哥，我纔不是笨蛋呢！我學習很好的，每次考試都是班級前十名。”

“那你就好好學習吧！一根筋的撲在學習上，興許以後能考個博士什麼的。”對張宇這種一根筋的人，牛碧打算給他設立一個人生目標，免得他一門心思鑽研歪門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