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我們在無聊之中度過。
吃完午飯,徐傑拿了一副牌,找我們鬥地主。
吃完晚飯,夕陽西下,有櫻花在空中飄。
我等待着王斌的消息,在窗前看着遠方橘黃色的東京鐵塔。它孤傲的坐落在那裏,美麗的身姿把所有的霓虹燈火比得黯然失色。
世界那麼平靜,我周圍又那麼安靜。
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只是一個來東京看櫻花之類的旅遊者,淺草寺、天空樹、東京鐵塔和迪斯尼樂園離我很近,喪屍和末日離我很遠。
我有些累了,低下了眸子。
吹着清風,忘掉了飛揚的白髮。
我想離開了,帶着蘇無繪去很遠的地方。
但我得救我爸。
夜色像墨水浸入清水,染黑了西邊,堂妹終於出浴了,像新娘子一樣安靜地坐在牀上,默默地看着我的背影。
一切都這麼美好,讀書時我曾幻想過這樣的場景。
現在實現了,卻是多了這麼多的悲涼與孤獨。
“吹乾你的頭髮,等我。”我親吻她的額頭,去了浴室。
她羞澀的低下頭,“嗯”了一聲。
接下來,一切都很平常。我雖然很激動,她很害怕,但翌日現陽光以後,什麼都過了。
我早早醒來,望着撒在堂妹臉上的陽光。
她說:“哥,你說我生的孩子會不會是畸形兒……”
“不會吧。”我苦笑了一下,聽說近親結婚生的孩子,不正常的機率很大。
她靠着我的肩膀,溫柔的笑了笑。
這時徐傑敲了門,說一個叫王斌的人來找我了。
我頓時凜然,讓他稍等,然後找衣服給堂妹穿。等整齊衣冠以後,我纔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徐傑還是那個樣,坐在旁邊沉默着。
王斌一身輕便,似乎只帶了懷中的短刀。
他一來便是直入主題,道:“昨天我問了我父親,他說在東京都,有一個極其神祕的組織。”
我凝神,立馬覺得事情有了轉機,道:“這個組織在哪裏?”
“不知道。我父親說,這個組織什麼事情都沒幹過,沒有觸犯法律,危害社會,神祕得連政府也懶得去深究……但是最近,他們浮出了水面,總是收購東京爲數不多的動物。政府發現此等怪舉,但沒發現他們到底要幹些什麼……”
很明顯,這個組織極有可能是抓我老爸的組織,他們收購動物,肯定是爲了研究着什麼。目前,他們應該還沒有察覺到我的到來……只是,王斌跟我說這個幹什麼,他怎麼能知道我要的就是這個組織的信息?
他有些不對勁。
遇見他的第一面,他先說了中文又說了日語,說明他的長用語言是中文。他又說他父親是日本人,他又是在這裏常住……這裏面絕對有問題。
我並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也沒有問他什麼。我要看他能對我做出什麼。
“也就是這些了。”他道,“不知道對你有沒有作用。”
我搖搖頭,道:“信息量太少,我要救我老爸,首先得知道他在哪裏。”
“我會幫你的。”
他是個熱心人,這句話完全表明了這一點……但我覺得這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不會真正與之深交,表面上還是點點頭。
他頓了頓,應該沒什麼可說的了。只見他正要起身,卻把目光看向我身邊的堂妹,笑道:“你女朋友嗎?”
堂妹點點頭。
王斌道:“你倆怎麼都是白頭髮?長得還有些相像。”
“我們是兄妹。”堂妹毫不避諱的就說了,好似跟人炫耀什麼一樣。我倒是有些靦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王斌也沒有什麼特驚訝的表情,笑着問道:“你們……不會已經那個了吧。”
這句話讓堂妹羞紅了臉,揪住了我的衣角。這件事對她太過重要了吧,以至於她第一次表現得像小女孩一樣羞澀。
王斌笑了笑,也不道明,說了句“有消息再來”,便離開了。
徐傑站起來,看了我們一眼,對我笑了笑,也回房了。
窗外櫻花飄了幾瓣,無繪輕輕說:“哥,我想和你舉行一場婚禮。”
我想到了蔡妍,沒思考一二,就答應了,“好,我們去明治神宮。”
以前從日本動漫裏看過明治神宮,那裏是一座舉辦日本古老婚禮的場所,女人穿一身溫雅的和服,那裏莊嚴而肅穆。婚禮完成後,還要在那裏照一張全家福……但我老爸不在,她的家人也一定死了。
那時候只有我和她,徐傑也許會在旁邊默默地觀看。
……
而轉眼間,四個月過去了。
這對我來說很漫長,也超然平靜。
沒有戰鬥,沒有悲傷,只有平靜的幸福。
堂妹十七歲,肚子已經微微隆起。
王斌沒有再來,四個月內一直都沒有來,我開始淡忘他,淡忘這個人對我們的企圖。
我也試圖找我父親被關押的地方……想想以前我這麼着急的來到這裏,就是爲了不耽誤,多一秒,老爸就多一分痛苦。
但是,我至今毫無頭緒,很可能我父親……已經成了實驗的犧牲品。
沒有憤怒,對此我居然什麼情緒都沒有。
我想這樣的生活,不用爲未來而思考,一天只是吃着飯,然後摟着媳婦兒睡覺,等待ta的出生。
厭倦了血雨腥風,什麼恐懼,什麼喪屍皇朝、帝國,統治世界,都離我而去。
我只想這樣,也就這樣生活了四個月。
今天,是我們在明治神宮結婚的日子。
我們未成年,而且在這裏舉行婚禮需要有些背景,這本是不允許的,但尋傷給的黑卡能打破一切。
說到尋傷,他也已經四個月沒和我們聯繫了。
徐傑整日窩在房間裏,學着日語,讀着日本文學,準備常住於此。
婚禮開始。
無繪一身白無垢,純淨得像一個仙子。我一身黑衣,牽着她的手。
婚禮結束。
徐傑沉默了站在我們身後,微微一笑,照了一張“全家福”。
夜色入戶。
我們乘着電車回去,一切都這麼簡單。
坐電梯上樓的時候,三人也仍舊沉默着。
我有些不安。
但回到房間,也還是平常。
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不安,以至於閉不上眼睛,睡不着覺。
“外邊燈光好亮。”堂妹突然說。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眼珠映了光,很美麗。我拉着她坐起來,急忙穿上衣服,套上爛了洞的雨衣,拿起妖刀,戴上帽子。
這時堂妹已經穿好了,我拉着她的手匆匆開門,叫了徐傑。
徐傑坐在牀上看電視,他說他發了一整晚上的呆,等我們來的時候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是腦殘”。
我沒時間跟他開玩笑,讓他注意窗外。
窗外有很多直升機,包圍了這棟酒店。一直有人從門口疏散出去。地面有警察也有軍隊。
獵屍者也看到了——他們撞開了這扇門,強行進入了這個房間!
我微微擡頭,嘴角邪笑,雙眼血紅。
“死靈先生,您好,我是宮村口。你的夥伴把你的蹤跡透露給了我們。”一位軍官走到最前面,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對我說。
不用說我也知道,一定就是那個王斌了。
“是那位來自中國的獵屍者。”
原來是尋傷麼?
我面無表情,很不明白尋傷到底是什麼意思。
“別反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我冷笑道:“在上海這麼多人包圍我,也還不是一樣被我滅了?”
“我的獵屍者上百,而且大多數都是百分之九十九的A級獵屍者,還不會怕疼。”軍官聳聳肩,然後一揮手。
獵屍者們涌上前,藍光照亮的是他們死灰色的眼睛。
我凝重着面孔,上前一步,嗡聲起。
窗簾飛起,連玻璃一起破碎,但威力不如那時,那時我是太憤怒了。而多次釋放這一“技能”,我也越來越熟練,可以一點也不波及到徐傑和我堂妹。
令我震驚的是,SAKURA分離瞬間,又組合在了一起,獵屍者也只是頓了一下,又沖沖過來,居然對他們沒什麼作用。可是更令我震驚的是,那個叫宮村口的軍官也沒事,連衣服都沒破,還對我陰森的笑着。
我好像聽到他說:“OK。”
然後他又盯着蘇無繪的肚子笑了笑,默默地退出了這間房間,與此同時,卻有更多的獵屍者堵在了門口。
我把刀丟給徐傑,一聲怒吼,便一拳轟飛了一個獵屍者。力量之大,那個獵屍者撞爛了牆,飛到了隔壁房間裏。同時我的手腕也斷裂開——力量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手幾乎承受不了。
興許是那次變成了滿身鱗片的真正的怪物,我再次“進化”了吧。
但那又怎樣,我的手瞬間又恢復原樣,繼續打飛另一個獵屍者。
他們果然不怕疼,像沒事人一樣站起來。
獵屍者太多,我雙拳難敵四手。
於是我暴喝一聲,撐開了翅膀,身體表面浮出了血紅色的鱗片。
全身瞬間猶如鋼鐵一樣,他們打不動我,我也打不廢他們。百分之九十九融合度的獵屍者,果然非比尋常,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和我一樣不怕疼——他們本來就是死人。
PS:這本書寫太爛了。新書已在準備中,名叫《御貓之絆》,玄幻,一定好好寫。它講的是……呃呃,你說一個人重生爲貓,喜歡上了美女主人,還能不能統一大陸,名震四方?——一隻貓重返人類之路,修煉沒有天才,只有更天才,斬神,成皇,再成神,所有人和天妖,都將俯首稱臣。
《御貓之絆》,不好看你咬我……反正你又不知道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