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還剩一半大的麪包,不到五秒就被他們爭搶吃完,顯然這副模樣,應該有好幾天沒吃飯了。
而幾天沒吃飯的這麼幾個人,兩個半大的麪包怎麼可能滿足他們的腸胃?
他們都還嚼在嘴裏,卻是在交匯眼神的時候,用鋼管指着我大聲罵道:“他媽的!你們兩個給我們乖一點,一個給老子去拿食物,一個留下當人質,等把食物弄過來,我們絕對不傷你們一分一毫!”
“新政府不是都會發放食物的嗎?你們怎麼沒吃飯?”徐傑不解的問道。
“吃個JB!”有人粗狂的罵道,“吃了他們的飯,就要上前線,就要測試那個什麼獵屍者,老子還想多活幾天!”
聽說因爲喪屍末日的原因,最近那個日本的科學研究組又大力研發了幾十套SAKURA,並且把一種叫做SAKURA的細胞遣送到了世界所有的“避難所”,還向全世界公佈了SAKURA的製作流程與材料。
對此,所有活人得知了SAKURA的能力後,都歡呼了一整天。
不過很多人都在忌憚SAKURA,因爲只要與之融合,是有死的可能,誰又願意自告奮勇?
但是在上海堡壘之中,昨天政府就說就找到了不會死的新方法,那便是在喪屍血池裏啓動SAKURA,雖然依舊疼痛,但是死的可能已經下降到5%以下。
新政府正在大力“招聘”融合度高,血統不差的人。可是聽聞了SAKURA的“兇名”,又有多少人因爲這種依然痛苦的方法,願意嘗試呢?
況且到目前爲止,SAKURA的數件並不多。
“可是你們這樣餓着,還不如去從軍抵抗喪屍,至少活的不是那麼狼狽不是嗎?”徐傑扶了扶頭盔,皺眉道。
“他媽的要你管!我們願意!”
“誰願意送死就去送死!”
“別廢話了,你們兩個選一個,誰去弄食物過來,我們可沒多少耐心!”
徐傑上前一步,似乎還想說什麼,我橫擡起妖刀,搖搖頭阻止了他,然後聳聳肩,低頭笑出聲。
“笑什麼笑?我們懦夫了又怎樣?我們怕死又怎樣?我還想活着!”
“說得對……”我上前一步,“但是很可惜,你們並不能如願以償!”
“呵呵,可笑,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麼?”那人對其他同伴用眼神示意,都提着鋼管重新圍住我們,“叫你們去就去,再多一句話,我們讓你們先吃些苦頭也無妨。”
“真是抱歉,你們可能……”我忽然咧嘴一笑,緩緩擡頭,“沒機會了。”
話音剛落,他們全都驚了,隨即就頓在原地顫抖着,看着我的眼睛幾乎目眥欲裂。
黑夜裏的雪幕下,我藏在帽子裏,外邊的人根本看不到我的臉……但能發現我那雙心悸的血瞳!
長刀刀身反光,映出遠處城市的少許燈光,反射在離我最近的那個人的臉上,寒芒如此逼人,他的眼中驚恐萬分。
沒有多餘的表情,沒有多餘的思考,他們轉身大吼着“怪物!快跑”,就拔腿狂奔。
我對徐傑說了句,“呆在這裏等我。”便傾身一跨,以接近瞬移的速度輕鬆接近,妖刀從上至下斜斜揮舞,身前就有人被斬成了兩半,鮮血揮灑,染紅了積雪。
我殺人從來都是這麼暴力,沒有理會,冷着臉又是一步,刀起,刀落,再刀起,接着繼續刀落。
這條鵝卵石所鋪蓋而成的道路,全是鮮血和殘肢,他們的呼救幾乎可以說是慘絕人寰,不過即便他們如此撕心裂肺,我也只是冷着臉,毫不心軟。
倒是身後的徐傑見不得近距離的血腥,正扶牆嘔吐。
“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不要吃的了!你們走吧!你們放過我吧!求你了!”
最後一隻獵物倒在雪堆裏,滿臉眼淚,還在苦苦掙扎。
本來我只打算殺一個人就足夠了,但是他們在一起,如果只殺一個放跑其他人,可能我會麻煩。就像一個剛剛殺人的,被人看見了,估計也會生出殺人滅口之心。
我嘲笑這個人的模樣,昂頭俯視他的可憐,緩緩舉起鮮血淋淋的妖刀村正。
我覺得我真像個惡魔。
但是如果我不做一個惡魔,身邊人就會受傷,就會離我而去。
我說過類似的話,我願意做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魔!
下一秒,我一定會落刀。
最後一隻獵物將和其他人一樣,分成兩半,或者刀偏了,需要三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感到我頭頂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我就放棄了這隻落刀,迅速向後退了幾步。
一個黑色的人型物體從天而降,鏗鏘一聲,他重重的墜落到我剛剛所站的地方,那雙金屬的腳板陷入積雪裏,當即那個地方就凹了。
最後的獵物嚇得急忙縮退後,然後發現來人很可能是來救自己的,急忙哭喊着求救。
這個人型物體站直身體,用一雙藍色的光點看着我的雙眼——正是穿上SAKURA的,獵屍者!
不過我可不會傻到認爲他是蔡維青,因爲現在存在於上海堡壘的獵屍者已經不止他了,目前政府公佈出來的名單,加上蔡維青的獵屍者,已經有了三個。
我今天中午纔剛剛看到名單,那兩個人和SAKURA的融合度居然都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說,跟前的這個獵屍者,是A級血統的,雖然我不明白他們的血液,怎麼都這麼合SAKURA的胃口。
“你不是人類?”獵屍者對我震驚的說道。
我毫無懼意,擡頭冷笑,反問:“你說呢?”
“你是變異的喪屍?”獵屍者看着我這雙妖異無比的血瞳,仍然震驚的問我。
“抱歉這位獵屍者,我可能是個惡魔。”我握緊妖刀,隨時準備出手。
“惡魔也是喪屍。”他擡起金屬手臂,對着耳邊的一個按鈕按下。
“對,我可能是喪屍的王。”我想了想,笑道:“喪屍帝君。”
“報告SAKURA總部,”獵屍者卻冷聲道,“SAKURA二號機空中巡查時候,發現喪屍!重複一遍,發現喪屍!位置於SAKURA二號機所在位置!請求支援!”
說完,他也不再跟我說話,一聲金屬聲響起,他小腿一蹬,朝我奔過來。
“媽的!”我也不再廢話,迅速撿起地上的一隻斷手,轉身跑到徐傑身前,二話不說扛起他就跑。
如果只是這一個獵屍者的話,我肯定要和他拼一拼,憑藉我的“神之癒合”,和近乎極致的速度,還有無比強大的力量,即便A級,恐怕也不是我的對手。
但是他剛剛通知了什麼SAKURA總部,我要是和他打一場,他絕對有能力在死前拖到SAKURA總部與軍方趕到的。
到那時候,一切必定前功盡棄。
抗戰時期,國民黨就倡導先平內患,前來支援的軍隊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我抹殺於此。
我當然沒那麼傻缺,以我的力氣以我的速度,扛着徐傑這個成年人甩掉那個獵屍者根本不在話下。
如我所願,不到三十秒,身後的獵屍者被甩得無影無蹤,我還是沒有放鬆警惕,依然狂奔。
等我們闖進一家服裝店,趁當中沒人,換了衣服重新整理了一番,我帶着一個白色的棒球帽,用衣服抱着斷手,和還膽戰心驚的徐傑找了另一扇門,閒庭信步的走了出去,又在街道上轉折幾番,才往我們所住的酒店走去。
當然,出於對蔡妍的某種心,她的禮物我也沒丟,拿它來包裹了妖刀村正,給徐傑拿着。
而我們剛剛進入的那裏,天空上有十多架直升機盤旋着,地面更是闖入大批軍隊,把那個地方封鎖了。
不過我們已經不在那裏了,我們已經快要回到酒店。
可是我和徐傑都很清楚,那個獵屍者和我最後的獵物,一定會說上海堡壘裏面,有一個白色頭髮,紅色眼睛的……喪屍。
不用我點明後話,新政府一定會慌慌張張的進行排查,隨後不惜一切代價,將我消滅。
這樣的話,我得期望蔡維青的速度要快了。
不然我真得趕在排查到我們之前,出了上海,直接去東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