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雯的一生是否就像一朵迎風而起的蒲公英,風吹往哪裏,她的命運就落腳在哪裏,她以前的確是爲了錢纔去勾引冷宏韜的,可是誰又能明白她的苦衷,家裏患了白血病的弟弟等着救命的錢,但是那時冷天湛還沒有得勢,所有的一切都還得看着冷宏韜行事.
她是被逼到了絕境纔出此下策的,冷宏韜逼她,弟弟不斷惡化的病也在逼着她,她這樣的結局都是被別人逼出來的。
其實她的命運也夠可憐的,最後還落個勾引人的下場,其他人卻從未想過是冷宏韜在逼着她,爲冷天湛擋這一槍她不後悔,這是她欠她的,她該還,如果人能夠做一顆白樺樹那該多好,堅強的屹立在風中,永遠也不會改變方向,迎着每日的朝陽,默開人世間的起伏。
如果有下輩子,陳靜雯更希望做一顆樹,一輩子都站立成一個姿勢。
人生有很多的無奈,每個人都一樣,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將陳靜雯抱到醫院後,冷天湛的靜靜的靠在牆壁上,渾身上下都是血,他不知道陳靜雯流了多少鮮血,從未有過的沮喪,也從未有過的懊惱,陳靜雯能爲他擋這一槍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冷天湛靠在牆壁上蹲下了身體,看着身上的血跡,心裏卻在惦念着溫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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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雯被醫護人員送到了醫護室,女人的手伸向冷天湛,可男人卻埋着頭,此時的她多麼想冷天湛能陪在她的身邊,可是那個男人把她抱到醫院後就沒在看她一眼。
昏黃的燈光打在光潔的地面,眼前的一切變得迷離而朦朧,來來往往的人羣焦急的穿梭在走廊的過道間
蹲在地上,冷天湛將頭緊緊的抱住,想着溫暖心,全身都好疼,心疼的無法自已,如同身在寒冰三尺的冰窖,每一個毛孔都緊緊的閉塞着,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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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
手術檯旁邊的儀器突然發出長鳴聲,跳得極緩慢的曲線輕微起伏的心電圖,突然從曲線變成了一條直線。
“醫生不好了,患者停止了心跳”護士的額角上已經滑下密密的汗水。
“立即準備心臟復甦急救。”拿着手術刀的醫生也不擡,取出最後的子彈碎片,專心致志的縫合最後的傷口,乾淨利落縫合最後一針,打結,剪口,一氣呵成,身軀急向後退。
對着一旁的護士說道“開始電擊心臟”
“馬上手術……”
裏面的陳靜雯卻在經歷着鳳凰涅槃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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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冷宏韜也得到了消息趕了過來,看着地上蹲坐着的冷天湛,冷宏韜只想狠狠的走過去扯起沮喪的他,什麼時候他冷宏韜的兒子也這般的垂頭喪氣了。
“起來,給我起來”冷宏韜走過去立馬就把冷天湛給拉扯了起來,冷天湛卻是跌跌撞撞的被拉扯的靠在牆頭上。
“砰”的一下,冷宏韜一拳就打在了冷天湛的左臉頰上。
“我讓你爲了讓那個賤女人傷心落淚,溫暖心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恩!現在吃了苦果了是不是?”
冷天湛被打的偏過了頭去,嘴角被滲出了絲絲的血跡,當冷宏韜還想給他一拳時,冷天湛卻緊緊的握住他甩過來的拳頭。
冷天湛低垂着頭,額前的髮絲垂落下來。
在冷天湛面前即使冷宏韜不想服輸也不行,冷天湛將他的雙手捏的嘎吱作響。
冷宏韜的嘴依舊不服輸的說道“那個賤女人有什麼好?她有什麼好讓你拼了命去護她”
冷天湛抿着脣自嘲,硬朗的腮幫子緊緊的繃着“溫暖心不是賤女人”說出這句話是,男人的眸子似是要皸裂一樣,有這樣去形容自己兒媳婦的嗎?
“好好照顧你的女人便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隨後冷天湛將冷宏韜的手向前一甩,越過身便要離開。
“你對她還念念不忘是不是?”身上的冷宏韜看着自己兒子的背影說道“對陳靜雯念念不忘是不是?”
“沒有”冷天湛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話,他對陳靜雯沒有上過心,何來念念不忘,只是感激她在美國那段時間對自己的照顧。
他冷天湛就是這樣的人,他不稀罕誰對他好,他只在乎只上心的心對自己好,就算陳靜雯冒着生命危險爲他擋了一槍他冷天湛也不稀罕。
冷天湛回過頭看了一樣冷宏韜說道“對陳靜雯沒上過心,對你也一樣,無論她5年前是怎麼爬上力的牀的都不管我的事”眼前的男人就是他的父親,從小到大從未在他的身上獲得過一點的父愛,哪怕是一點點對於冷天湛來說都是奢侈,當他長大了時便也不在稀罕冷宏韜的愛。
父子四目相對,看着冷宏韜的眼睛,冷天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知道嗎?作爲你的兒子我感到很羞恥”
一聽到這句話後,冷宏韜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住,看着冷天湛立即愛的背影,冷宏韜手腕上的青筋突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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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皎潔的月光一瀉千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寒風吹過窗前,將輕薄的窗簾捲起,帶來了一絲絲的涼意。
溫暖心蜷縮在大牀中,一雙美眸在黑夜中如黑曜石一般散發着迷人的光亮,小女人的眼神中帶着膽怯和害怕“有人嗎?請問有人嘛?”溫暖心想不出來自己是怎麼到這個房間的,在甲板上的時候她看見龍承俊向冷天湛開了一槍,陳靜雯替他擋住了,她不知道那一槍到底打沒打中陳靜雯,後來的事就模糊了,她昏了過去後就被人帶到了這裏。
小女人將頭枕在牀頭處,靜靜的聽着屋外的聲音,門外有人走動的聲音,光亮從細小的縫隙中透射進來,溫暖心埋下身子,將臉部儘量的接觸到地面,透過細小的門縫努力的看着門外的場景。
透過地面的門縫溫暖心只能看見外面打落在地面上的黑影。
嗚嗚,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將一份報告遞到男人面前,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銀色的半截面具剛剛截住男人半邊面容,忽明忽暗的光亮打落在男人的右臉頰上,陰鷙的可怕。
女醫生將那份報告遞了過去“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
龍承俊接過來大致的掃了一片,隨後便死死的捏在手心中,揉搓成一團“馬上打掉”
“她很快就會醒過了了”
男人的眸子沉了沉,隨後又繼續開口問道“我吩咐你辦的事都做了嘛?”
“我已經給她注射了2ml的迷幻劑,一個小時後便後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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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春藥的藥性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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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趴在地上偷聽的溫暖心也只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一些零碎的片段,小女人皺起了黛眉,那個聲音好像是龍承俊的,可是她又不十分的確定。
過了好久,外面都沒再傳來任何的聲音,溫暖心便只能又回到大牀上去蜷縮着。
夜風伴隨着夜晚的雨水,溫暖心只覺得自己的意識渾渾噩噩的,現在的她也變的越來越嗜睡,擔心着冷天湛,也擔心着爲冷天湛擋槍的陳靜雯,心裏默默的祈禱着她能夠平安無事。
溫暖心將身體蜷縮在牀頭處,望着窗外的黑漆漆的夜空,卻終究抵不過藥效的作用
溫暖心的臉向着臥室的門口處,如果有人進來,這樣會讓她第一時間驚醒過來,漸漸的女人一雙美眸在這深沉的夜裏漸漸的合上,她覺得身體越來越癱瘓,越來越不像是自己的了,害怕閉上眼會有危險卻又抵擋不過越來越劇烈的藥效。
冬天的風夾雜着雨水從窗外飄了進來,雨來的悄無聲息,此時已經是凌晨了,風伴隨着夜雨,拍打在窗戶間,輕舞的幔紗帶着黑夜的氣息撲打在女人嬌嫩的容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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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門“咔嚓”一聲,慢慢的一抹黑色的影子緩緩的向牀邊靠了過去,靜謐的夜裏,一雙如鷹的眸子真正搜尋着牀上自己的獵物。
男人修長的大腿緩緩的朝大牀走來,皮鞋的聲響將淺眠的溫暖心吵醒。
渾身一個激靈,溫暖心急忙的睜開了雙目,一雙美眸在黑夜裏搜尋着“誰,是誰?誰在那?是龍承俊嗎?是你嗎?”她像是受了驚嚇的兔子,急忙蜷縮起自己的身體。
突然門邊的腳步聲中止了,溫暖心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着,女人急忙的將身體蜷縮到牀頭處,手心裏死死的拽着枕頭。
藉着外面的光亮,龍承俊一雙眸子在黑夜裏搜尋着,當溫暖心撲朔的焦距對上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時,小女人鼓足勇氣的率先開了口。
“請問,你到底是誰?你認識龍承俊嗎?我想去找他!我想讓他把我送回去”女人的手心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劃過墨黑的天際。
眼前的那個人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靜默的在溫暖心的前方站着,像是一尊石像一樣,失去了生息。
當聽到最後那一句話時,龍承俊額頭上的青筋突爆,雷雨交加的夜空閃過閃電,一道亮光滑過男人臉頰上的面具。
那個銀色的面具一閃而過,可溫暖心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龍承俊,是你對不對?”女人雙腳緩緩的來到牀弦處,當腳尖剛剛觸及到冰冷的地面時。
對方高大的身影健步如飛的朝溫暖心走了過來,男人健碩的雙手緊緊的禁錮着女人柔嫩的雙手,將女人撲滾在柔軟的大牀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