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5——76 書記主意一變 常委就得處處救場

75 駕輕就熟與副市長分工

回到辦公室，寧宇有些鬱鬱寡歡。他吩咐祕書通知雪雁副市長到他的辦公室來商議問題。隨後又讓祕書通知了章局長。他很清楚，還不能讓章局長有絲毫的鬆懈，他還得和他的祕書雪雁的祕書一起承擔沒有新聞文化產業改革協調辦公室成立之前的文件起草呢。前一段時間都是依賴雪雁跟她的那位政fǔ副祕書長去辦理的，現在既然明確了章局長是這個辦公室的主任，也只能讓他多辛苦一點了。

在雪雁副市長沒來之前，他清理了關於新聞文化產業改革的相關文件。再一次看了和夫人和和韻來龍都與政fǔ接洽時提出的所有條件，以及後來市級部‘門’的回覆意見。這些已經應該說基本上已經解決了和氏商號提出的一些列問題了，本來早就該啓動下一輪會談的，就是因爲市裏面的其他事情太多了，所以拖到了現在，以至於王書記和陸強市長主動讓他去找和氏商號商談了。

和夫人他是熟人，是朋友，因該算是亦師亦友的那一類‘交’往。和夫人一直待他不薄，甚至還有幾分崇尚，所以他這一次對和夫人掌控的和氏商號是報了很大期望的。至於說和韻，那就更不用說了，兩人雖然曾經是師徒，但更多的應該算是地下情人。畢竟和韻是他的真正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唯一遺憾的是，現階段的和韻可能還只是和氏商號裏面的一個傀儡，還沒有執掌和氏商號的大權。但是，寧宇還是堅信，和韻一定會起到一些作用的。

另外，還有笑笑。不要小看當年的那個縣級電視臺的小姑娘，看樣子她對和氏商號的瞭解也非同一般。有時候她就形同一個不斷飄散的密雲，讓人捉‘摸’不透她到底什麼來頭。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笑笑曾經是和夫人的情敵，是她老公的情‘婦’，兩個人之見居然就沒有結怨，甚至還有些惺惺相惜的舉動。這實在讓他看不清楚裏面的究竟。不過，他也相信笑笑能在這個問題對他會有所幫助。他自己也無法界定他和笑笑之間的模糊關係，但有一點，兩個人在一起時快樂的，是和諧的，或者說目標也是一致的。

想着這些事兒，時間也就過的更快一般。此時外面就傳來敲‘門’上了。他已經聽清楚來人就是雪雁。

今天王書記和陸市長找他談話，沒有讓雪雁參加，完全有可能是王書記不太信任雪雁所致。當然理由十分充分，就是保持下面幹部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可是雪雁畢竟是副市長啊，不讓她參加會議，有一天她終歸還是會知道的。此刻寧宇有些動搖了，是不是應該也讓雪雁知曉事情的真相，讓她一起來分擔重責呢？可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既然自己都當着書記市長要求了保密的，自己怎麼轉眼之間又變卦了呢。這樣的事情，說小也不是什麼問題，說大就是政治上的不成熟，當面一套背面一套，自己不能縱容自己這樣容易的犯錯誤，時間長了還怎樣執政啊。於是他還是抱定主意不給雪雁透‘露’今天的情況。

一進‘門’，雪雁就笑嘻嘻說：“寧部長，你召喚我有什麼重要的吩咐吧？”

寧宇見雪雁今天的氣‘色’不錯，穿得也顯得時尚年輕，看上去不太符合她三十幾歲的年紀。一看她這樣的神情，就知道她今天的心情不錯。於是說：“什麼吩咐啊，是一起幹活呢。我給市委請示了，我和你這段時間要全身心的抓招商引資，我們都要去一趟省城，而且去的時間還相當的長。”

雪雁很久沒有回省城了，正想尋‘摸’機會回去小住呢，於是關切地問：“怎麼，市委同意了。”

寧宇說：“不但同意了，政策還很寬泛呢。表態的時候王明書記和陸強市長都在。王書記說了，只要你們兩人去省城談招商引資，不要說一個禮拜，就是更長的時間也沒有問題，你們準備好了自行決定出發時間和返回的時間，不過有一個前提。”

雪雁問：“什麼前提？”

寧宇說：“不能耽誤了市裏面的其他正常工作，去之前要‘交’待好工作。”

雪雁說：“這好辦啊。”

寧宇說：“‘交’待工作的事當然好辦啊，就是後面的事情難辦呢。我想了想，你這一次去主要就打通環球綠‘色’智慧發展基金進入龍都的關係，我的重點就是找和氏商號二次三次磋商。我們也可以相互配合，但是重點要有所區分。你覺得如何？”

雪雁眨巴着大眼，直愣愣地盯說寧宇的眼睛，問道：“這樣大的事情，我一個人承擔得了嗎？”

寧宇說：“雪雁同志，你真會開玩笑啊。”

雪雁說：“我可沒有開玩笑呢，高校高職教育園區這樣重大的事情，你是分管這方面工作的常委，你不出面，我的分量她夠嗎？”

寧宇說：“好了，你就別盡給我戴高帽子了，不是說術業有專攻嗎？你本人是教育界的資深人士，又出生省城大學，你對這筆境外的基金又這樣瞭解，省裏面的對口關係你又比我熟悉，你不去跑，難道讓我一個一問三不知，伸手一抹黑的人去跑啊？”

雪雁說：“你說得也太嚴重了，就是我的關係熟悉一點，我們也可以一起去呀，畢竟你代表市委啊。”

寧宇說：“有些事情，人多了不是更不好說話嗎？你們‘女’同志不是也有其獨特的優勢嗎？”

雪雁詭異一樂，說道：“呵呵，原來我們年輕的寧部長也這樣老謀深算啊？好吧，我就聽你的吧，要是我遇到什麼困難，就向你求救吧。”

寧宇說：“雪副市長真會開玩笑。好了，我們說說其他事吧？我還通知了章局長的，一會我們倆還得給他‘交’待一些事項。上次你接待海外媒體團的時候，講了我們議過的內容沒有？”

雪雁說：“實施得很好的，媒體團的很多記者還詢問了我很多的問題。尤其是政fǔ內部的財務運作規範。倘若基金考察團成員真的就在媒體記者隊伍裏面的話，效果就完全達到了。當時和我一起會見媒體的市委副書記還覺得我有點莫名其妙的呢。時候還詢問爲何要說這一番不沾邊的話。我說先前有記者詢問了同樣的問題，所以藉此機會給他們解釋，副書記這纔沒有問了。”

寧宇說：“嗯，這件事也就聽天由命了，要是能發揮作用就更好，如果發揮不了作用，也算我們已經盡力了。”

“是啊，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雪雁也這樣附和說。

7６書記主意一變 常委就得處處救場

寧宇要給章局長‘交’待的也不是一件事情，既然他現在是龍都新聞文化產業改革協調辦公室的主任，很多事情都還得他去千針引線，事前事後的很多工作都還得他去開展。他和雪雁去省城的這一點時間，雖然不能大刀闊斧的進行全方的改革，但是各種專題調研活動還不能停滯下來。其實質的內容大致有這樣幾個方面。

第一個方面是讓各單位提前討論和預熱市裏面的改革大政。讓所有的幹部職工展開廣泛的談論和爭論，讓所有的幹部羣衆都知曉改革的必要‘性’。這個階段只要依靠各單位現有的領導班子來進行，不涉及到改革後的一切事情。第二個方面是廣泛深入基層，一個單位一個爲單位的‘摸’底調查，查清楚每一個單位有利於改革的因素，排查對改革不利的因素。對不利的因素要全面掌握，但不急於糾正。第三個方面是調查瞭解每一個單位先行的人力狀況，尤其是骨幹位置上的幹部的狀況。這個工作要求祕密進行，但又要全面真實。爲今後推行改革時提供用人依據。第四是檢查各單位的經濟運行狀況，財務管理和實施制度等等。這幾項工作都是非常複雜艱辛的，不沉下去是拿不出成果的，就是沉下去了，也得費很大的力氣纔可能達到寧宇提出的要求。所以他要將雪雁喊過來一起佈置這個工作。雖然章局長是新聞文化產業改革協調辦公室的主任，同時他也是雪雁領導下的政fǔ文化局局長。他也還有他局長的工作需要協調。

寧宇說完自己的想法之後，雪雁的第一反應就是人手不夠，問道：“是不是立即將協調辦公室的其他副主任調整到位？這樣也有利於今後的工作開展啊。”

寧宇冷靜地說：“雪副市長，你先聽我說。現階段暫不慌，我是這樣想的。我們的這個協調辦公室一旦啓動，就是改革大幕拉開的時候了，這個協調辦公室的副主任一定得有一個投資方的主要負責人。如果這個時候就將協調辦的班子匯聚到一起，而投資方的負責人不加入的話。可能會出現幾個不好拍解決的情況。其一，這個班子的組建不完整，以後還要來重新調整排序，‘弄’得有些同志心裏不舒服。其二，現行班子的很多決策可能不全面，今後投資方的代表進來之後還要就相同的問題做重複決策。其三，投資方的意見在協調辦裏面充當的角‘色’太重要了，很多事情沒有他們的意見，我們現階段的這些主任副主任是代表不了的。實際一點說，我們的這些主任副主任只是單方面的代表政fǔ部‘門’和單位，而不能代表出資人的意見。你見過‘花’錢的人比出錢的人重要的嗎？”

雪雁聽了寧宇的解釋，也就明白他內心的顧忌了，這樣穩妥一點實際上對今後推開的改革並無壞處。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寧宇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想出來的撤呢。於是說：“嗯，這樣說。我當然能理解。可現實這樣多的工作任務需要章局長去落實和完成，恐怕他也有難度啊。”

寧宇說：“實在不行的話，你們的祕書也加入這個工作團隊吧？還能每天將蒐集到的情況及時反饋。”

雪雁雖然不太情願，身邊沒有祕書，工作生活都不方便啊。但是寧宇這樣說了，她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寧宇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樣說：“你放心吧，回省城會有人照顧你的生活的。”

雪雁突然兩眼放光，她錯誤的以爲寧宇會對她有什麼意思了呢。隨即寧宇又補充說：“省城不是還有紅‘脣’和娜娜她們嗎？至於我，還有章傑可以用的呀。”雪雁的神情頃刻之間就落寞下來，也許是因爲聽到娜娜這兩個字。雪雁情緒急轉之下的時候，救場的章局長就出現了。

十分顯然，章局長是從某個會議室或者基層的現場飛奔而來的，臉上還冒着細汗，嘴裏也喘着粗氣。進‘門’還沒有說話，就從他的提包裏擰出了他隨身攜帶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才說：“實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讓兩位領導久等了。我正在陪同省上文化廳的的領導考察我市文化市場呢，所以來晚了。”

雪雁像看怪物一般看着章局長的狼狽相，臉上頓時有‘陰’轉晴，樂呵呵地說：“章局長，你也真逗，用得着這樣誇張啊？你剛纔的舉止，讓我想起了莊稼地裏的犁鏵老漢來。好像跳上田埂，隨手抓起木勺大口牛飲……”

章局長說：“失態了，失態了，讓斯文的博士市長見笑了。不過，我說的可是實情，我擔心你們等久了，所以上樓的時候是跑着來的，‘弄’得我口乾舌燥的。”

寧宇說：“讓章局長在博士市長面前‘露’醜，是我的過錯呢，是我事先沒有通知章局長，這才讓他的工作被動。對不起啊，章局長。”

章局長樂呵呵地說：“沒關係的，領帶安排工作難道還要預想通知啊，這個我能理解。再說，在雪雁副市長面前丟醜，也不傷大雅的，她又不是不瞭解我老張是個什麼人……”

一番閒話之後，就切入正題。寧宇說：“章局長，今天把你叫來，是有很重的事情和你商量呢。”他這話其實是客氣，他一個市委常委，還用得着給政fǔ的一個局長商量嗎？不過，寧宇說這話是有歷史淵源的，畢竟章局長曾經還是他的領導呢。隨後寧宇又說：“雪副市長，還是你安排具體的工作吧。”

當雪雁把工作佈置給章局長，他立刻面有難‘色’了。十分無助地說：“兩位領導，我不是推諉，這樣大的工作量，是不是可以組建協調辦公室之後再落實啊，我現在就應承下來，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哦。”

雪雁畢竟是政fǔ的副市長，她雖然是代替寧宇‘交’辦任務給他。但是章局長當面就這樣的態度，她也是相當不滿意的。於是她一半玩笑一半強硬地說：“我們都知道你章局長的工作繁忙，我和寧部長不是都想到了嗎？我和寧部長很快就要去省城出差，寧部長表示讓他的祕書和我的祕書都留下來配合你的工作呢。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章局長這就慌了神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還就是寧宇的真實想法。可是讓雪雁在這樣的時候說出來，就有另外的一番意味了。這不是要挾領導是什麼呢？執行得了執行不了不是還沒有去執行嗎？他臉上的細汗更加濃烈了。只聽見他壓低了聲音說：“如果這樣的話，我也就只能在局辦公室‘抽’調幾名辦公室的人員參加了。我哪敢領導領導們的祕書啊？”

雪雁也知道章局長的實際難處，於是將推遲組建協調辦的原因說了，也期望章局長能正確認識這個問題。章局長說：“領導們這樣說，我完全贊成並堅決支持領導們的決定。完成這一次的任務我就只能調遣我文化局辦公室的人幫忙了……”

雪雁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章局長的話，因爲他說的完全是實際情況，他不可能手下一個干將都沒有，還要完成這樣大工作量的工作。寧宇思考了半晌說：“從你們文化局調任來幹這件事，顯然不合符程序。這樣吧，我安排宣傳部新聞科和組織科的同志配合你的工作，另外，我和組織部那邊商量一下，也讓他們派出幾個同志協助你工作。”

章局長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說道：“我就知道領導們會有辦法的，要是這樣，我再完成不好任務，兩位領導怎麼處分我都行。”

章局長離開了寧宇辦公室，雪雁笑眯眯地說：“領導，你這不是故意折磨人家嗎？你心中早就有辦法了，還要故意擠兌人家，讓人家急得滿頭大汗？”

寧宇笑了，事實上，雪雁怎麼知道，這個主意也是寧宇剛剛纔想出來的破局之策啊。書記和市長的主意一變，所有的工作環節和節奏都被無序的打‘亂’了。他這個常委，還不是隻得處處救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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